5.極限慾望(5)
\"孟隊遭仇殺確定后,在他破獲的重案里找兇手不失是一招高棋。***\"孫學民贊同地說,\"孟隊生前為人寬厚,和周圍的人關係很好,同志間我就不說了,據我們調查,他和鄰里相處都很和睦。\"
蕭劍峰認真聽孫學民講話。
\"殺他的人就可能是過去案子中的犯罪分子或家屬,不然誰會那樣與他深仇大恨呢。\"孫學民說。
\"在沒得到最新線索之前,我先在舊案中查找。\"蕭劍峰說,\"學民,你熟悉刑警大隊的況,更熟知孟長安辦的案子,你挑揀些重大的案卷過來,堅持兩條原則:時間上從後向前查,每個案子要與桃木有聯繫。\"
\"是。\"孫學民說,\"我現在就回局檔案室。\"
\"找回檔案交給張磊他們,讓他們先梳理一遍,我們再做研究。\"蕭劍峰說。
孫學民和劉曉天去了沙市公安局,拿回第一個命案的案卷,交給張磊:\"張隊,這個饞河碎屍案子離現在很近,丁家院里有百年桃樹。\"
\"孟長安全權負責破的案子?\"張磊問。
\"是的,王芃也參加了破案。\"孫學民對王芃說,\"你給張隊詳細講講。\"
\"張隊,當時孟隊帶我和小張去泡子沿屯破案。\"王芃介紹說,\"饞河,令人恐怖和生過許多駭人、悲劇的河。據我們沙市志記載:該河源頭不詳,綿延幾百公里,流經愛音格爾草原,其間有約十多公里河段年年生淹死人事件,當地人此河饞,年年要吞吃人,故稱饞河。春天,打魚人網上一個麻袋,內裝半截死屍……\"
這是孟長安退休前破獲的最後一個命案。
饞河疲憊地從荒荒大漠走來,驀然鑽進塊低洼的草甸子,形成近九百多公頃的水泡子,那裡蘆葦叢生,鳥鴨棲息,泡子北沿有幾十戶人家。據說當年一個姓丁的闖關東漢子,相中這個地方,落腳謀生,后又聚集一些逃荒人便形成屯落,取名泡子沿。或許這一帶太荒涼、太貧瘠的原故,方圓百里沒有村落人煙。出入泡子沿屯靠那條破鐵船搖它過河,走過數十里荒道,到一個偏僻荒涼的小鎮。
開春,本屯農民彭繼業駕駛他家的由柴油機改裝的捕魚船,下河撒網捕魚。
那日,風和日麗,野鴨、鸕鶿、在微波蕩漾的湖面游弋。他將魚網掛在船梢,向岸邊拖去,船身緊貼著蘆葦邊緣駛過,剛剛露出水面的新葦葉綠瀅瀅的,顯得蔥鬱繁茂。數不清的水鳥便將窩建在離水面不高的地方產卵孵蛋。彭繼業將戀戀目光移開,打算明天不起網時,專程來揀些鳥蛋。
彭繼業使用的魚網不大,最多一次能打上幾百斤魚。當他將船靠岸,等候在淺水處的幾位協助打魚的屯鄰們,見到活蹦亂跳的魚兒同時現網上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麻袋。
\"看那兒,啥東西?\"有人驚喊。
彭繼業先是一驚,而後用鉤子將麻袋拖向岸來,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兒刺鼻子。憑直覺彭繼業斷定麻袋裡裝的定是腐屍臭肉,當時絕沒想到是人,要看個究竟的他小心翼翼地解開袋繩,見一個模糊的肉塊塊出現,窩瓜似的頭亂著頭……他急忙攥緊麻袋嘴,他說:\"快回屯喊人。\"
很快,小屯的人傾巢而出,聚集在泡子邊,無數雙好奇的眼睛盯住麻袋,只遠遠地看,沒人敢上前。
\"讓開!\"一個年約五十多歲,微胖且體格魁梧的漢子分開眾人,四平八穩地走向麻袋,別在腰帶上的煙袋鍋閃著金燦燦的光芒。此人是屯長丁大幹,他是小屯人的主心骨,集最高權力在手。遇到大事小,都得他出面定奪、處理。他問臉色蒼白虛汗直冒的彭繼業:\"看準啦?\"
\"嗯吶,是、是人。\"驚魂未定的彭繼業依然哆嗦,有些口吃。
丁大幹撐開麻袋嘴,朝里扎一眼,眉毛抽筋似的聚攏,對身旁的人粗魯地說:\"出人命啦,都給我聽著,誰也別走近麻袋一步,破壞了現場,老子送他蹲笆籬子(坐牢)。\"他手一比劃,像氣功師了功,人群朝後退了幾步,他對彭繼業說:\"你們保護好現場,我給公安局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