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陷害
入席片刻,鼓樂4起,其他官眷也息數進殿。
「2妹妹。」
晏華轉頭,溫晏伶正笑嘻嘻並溫晏瓊往自己身旁走來。
晏華抿了抿嘴起身,佯裝平和,「大姐姐,3妹妹,可有事?」
溫晏伶拉起晏華的手,1派溫顏,表情自然的讓晏華都感到些許不適。
「昨兒夜裡,母親與我說了,奶母之事,她不該那麼阻攔你!這不,讓我今兒代她來向你賠禮呢!」
寶歌聽到這裡,『切』的1聲朝溫晏伶翻了個白眼。
溫晏伶神情1頓,又繼續笑道:「母親也就是口角爽利些,咱們做小輩的,就別計較了唄!聽聞當朝皇后極喜歡各類手作脂粉,昨兒夜裡我和3妹便趕製了1些出來,你的那份我們也幫你做好了!我們1人1盒獻於皇後娘娘!」
以往這樣的好事,溫晏伶可從來想到自己,晏華不動聲色的聽著,怎麼都覺得不妥。
剛想回絕,鼓樂1停,殿內傳來1道聲音。
「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她只好起身隨眾人走至案桌前伏地跪拜。
再起身落座后,早已尋不見溫晏伶的身影。
環視1圈,她才看到,方才在竹園內遇見的面具男已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自己對面盯視著自己。
被這麼1看,晏華頓覺臉紅心跳,忙將眼神移向別處。
宣王蕭晏見狀,端起杯盞也將眼神移向別處,「那個女子的身份打聽清楚了嗎?」
近侍喬北躬身小聲道:「打聽清楚了,是東鎮侯府的嫡女,溫晏華。」
「哦?」蕭晏擱下杯盞,又朝對面睨去,劍眉1挑,「怪不得甚有才學,長得清冷,名字也很是肅氣。」
「是,東鎮侯府世代封侯,在朝中勢力不可小覷,書香門第,家世顯赫,也是京城大家了,只是——這名字犯了忌,居然犯了您的名諱——」
蕭晏將杯中酒1飲而盡,唇角微揚,點了點頭,「勢力不可小覷?有意思!」
酒過3巡,晏華已有些許睏乏,未著脂粉的面容更是稍顯蒼白。
飯畢眾人挪去御園飲茶,正沉悶之際,只聽太監拖著長長的聲音道:「宣——東鎮侯府女眷上前覲見皇後娘娘——」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溫晏伶已走至她身旁,她只好起身隨陳氏等上前叩拜。
「早就聽聞東鎮侯府1門清貴,果不其然,養出來的姑娘瞧著也是個個聰穎伶俐,賜坐。」
陳氏謝過,起身在亭外落了座,訕笑,「皇後娘娘過獎了,不過,妾身這3個女兒,確實伶俐,尤其是這大姑娘。」說著,朝溫晏伶瞧了1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不精通的!」
皇后眸光1閃,淺笑,掠過溫晏伶看向坐在最末的晏華,「那是幾姑娘——」
陳氏循著目光看去,臉上笑意戛然而止,眉目間滿是厭惡,頓了頓,不情願的道:「這是2姑娘。」隨後又喚,「還不過來見過皇後娘娘。」
聞聲,晏華起身,款步走至皇後跟前,俯身行禮,「臣女溫晏華,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左右看看,滿臉掩不住的喜色,朝1旁的鄂貴妃道:「瞧這張小臉兒,滿臉的透著股可人兒勁兒。」說罷,又將晏華的手拉過細細瞧著,不斷問詢。
陳氏在1旁憤憤的看著,扭頭狠狠的瞪了溫晏伶1眼。
鄂貴妃盯了晏華髮髻上那根白玉簪半晌,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
「你同你母親長得是真像啊!」
話罷,晏華和皇后均是1驚。
「你與她母親是舊識?」皇後轉頭看向鄂貴妃。
鄂貴妃點頭,淚珠像斷了線似的往下流,「臣妾的母家也是揚州,臣妾兒時與她母親時常1處玩樂,偶有同吃同睡,形似親姐妹,後來臣妾入選宮中,便漸漸斷了聯繫,也是後來才聽聞她也嫁來京城,可臣妾還沒來得及見見她,她就——撒手人寰了!」
「那根白玉簪,就是臣妾當年離開揚州之時贈與她母親的!」
鄂貴妃的1番話,聽者無不動容,1時泣聲1片。
皇后擦了擦眼淚,「也是紅顏薄命之人啊!」
溫晏伶見皇后如此愛撫晏華,卻又聽不到在說些什麼,不免急躁起來。
氣憤不已,拉起溫晏瓊往亭內走去。
她惡狠狠的盯著晏華的背影,溫晏華!待會兒看皇後娘娘還會不會對你這般憐愛!
進得亭內,溫晏伶溫聲細語行了禮。
1旁的鄂貴妃冷眼看向溫晏伶,溫清書將陳氏養在府外數年的事,她1直耿耿於懷,她也1直懷疑,晏華母親的死,與陳氏有關。
因此,連帶著陳氏這兩個女兒,她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怎——么,皇後娘娘無傳不得入內的規矩都不懂么?」
鄂貴妃口氣冷淡,頗有咄咄逼人之感,直嚇得溫晏伶心內1震。
罷了!此行的目的是讓皇后降罪與溫晏華那賤人!其他顧不得了!
想到這兒,她未理會鄂貴妃的叱問,強裝鎮靜的將懷中的錦盒雙手奉上,「臣女——臣女素聞皇後娘娘喜愛各色脂粉,便攜2位妹妹為皇後娘娘做了3盒玉容粉,皆是不同顏色,不同香氣。」
皇后的侍女接過錦盒,遞到皇後手上。
見皇後面色欣然,溫晏伶心底才略微1松。
「哦?是1起做的,還是各做各的?3色不同,真是難為你們費心了!」皇后緩緩打開錦盒。
晏華剛想說話,卻被溫晏伶搶了去,「回皇後娘娘的話,是各做各的,盒子上都貼了各人的名姓。」
聞聲,晏華大驚,轉頭恰好撞上溫晏伶陰笑的眼神,心裡咯噔1下。
再朝皇後娘娘看去,顯然,已來不及解釋,皇后已經在6續打開粉盒了。
眼看著皇后著手拿起貼著自己名字的粉盒,晏華指尖的帕子揉了又揉,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誰知她剛閉了閉眼,隨著『咣當』1聲,亭內便被1陣尖銳的叫聲充斥。
抬眼看去,皇后已受驚起身退至侍人身後,1旁的鄂貴妃也捂著心口看向地面。
再看地面,數只蛆蟲正從貼有自己名姓的粉盒朝外緩緩爬出。
見此狀,晏華不禁乾嘔數下。
噁心感剛褪去不少,自己的胳膊就被人狠狠拽去,扭頭1看,竟是溫晏伶。
溫晏伶緊緊將晏華拽住,指著地上的粉盒無不委屈的哭道:「妹妹為何要在獻於皇後娘娘的粉盒裡放這麼多的蛆蟲,還叫姐姐我幫你獻上!」
后又捂著心口更加悲切道:「妹妹你平日里看姐姐我不順眼,在府里給姐姐些難堪便罷了!何故在今日這宮宴之上如此對皇後娘娘!你為了陷害姐姐我,連累皇後娘娘受驚,你該當何罪!」
眼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侍衛和官眷,晏華頓感身子發軟,看著地上的狼藉說不出話。
「求皇後娘娘明鑒!2姐姐這是為了陷害我大姐姐,絲毫不顧您的安危了呀!」溫晏瓊撲通跪地,大聲慟哭,指著晏華朝皇后道:「她平日在府里耍威風就罷了!我和大姐姐都受著!可今日她竟如此大膽將這污物帶到了您的跟前!娘娘若是不懲戒她,日後官眷萬1效仿怎麼辦!豈不亂套!」
蕭晏負手站在南角坡上的亭內,俯瞰著御園的1切。
「原來閨閣中的官眷女子,也會如此內鬥,本王還以為,這般嫁禍,只有後宮才有。」1旁的晉王蕭策1並俯視觀看,冷冷1笑。
蕭晏轉頭,「你怎知是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