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至少會難過一陣的
「你確實並不心儀溫側妃,只是縱容罷了,甚至會因為對親情家族的維護不斷退讓,這點退讓對世子你來說可能算不得什麼,但對於未來的世子夫人來說卻是1個極大的隱患,世子知道又縱容,究竟是有什麼樣的臉面敢對慈玉做那些做不到的保證的。」
「這世間並非所有人、所有事都會如事先預想的1般發生,我到底是定北侯府的世子,不是孤身1人,因此,我不可能凡事都只顧著自己,那樣太自私了。」桑聞面向沈慈玉又義正言辭地說道,
「慈玉,我1定會盡我所能阻止這1切的發生,不會讓你受到委屈。」
越卿十分不屑,話都已經說的那般清楚了,桑聞不想著如何解決便罷了,只妄想著用1句空話套的沈慈玉的原諒,這天下哪裡有這樣好的事。
「慈玉,你別聽桑聞的,若溫祺的事不解決,往後只會有無窮的禍患……」
「越卿!」越卿話還沒說完,便招來桑聞的1聲怒喝,「你究竟是存了什麼心,這是我與慈玉兩個人的事,何須你在中間摻和,原先你在定北侯府的時候便自私偏執,我以為你去肅安王府會好些,沒成想竟然還是這個樣子!今日這定北侯府不歡迎你……」
越卿越聽臉色越火大,分明是桑聞自己優柔寡斷,如今倒像是將事情栽到她身上來了,「桑世子,以為時過境遷,有些事就能顛倒黑白了嗎?從前我在定北侯府過的什麼日子,夫人和溫祺是如何待我的,世子你並非不知,如今倒像是我欠了定北侯府的恩情似的。」
「當初若不是侯爺非要彰顯他的恩德,將我接進定北侯府,我原先就能活的好好的,才不用忍受這1番嗟磨!」
桑聞冷哼了1聲,「若非你身在定北侯府,又如何能認識肅安王殿下,如今馬上要成為肅安王妃了,便將這些都拋之腦後了?」
越卿道:「我入肅安王府,究竟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還是定北侯府,世子你心中清楚,若非我開口,如今定北侯府還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世子,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本就是你應該做的……」
「夠了!」沈慈玉喝了1聲,沉默了許久,她終於開口,「今日我就是過來看了看,但我發現,我今日本就不該來的,」
她拉著越卿的手,低低地道歉,「對不起,不該讓你陪我1起來的。」
「你道什麼歉,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與定北侯府本來就有舊怨,最重要的還是你,你心中1定要想清楚。」
沈慈玉點了點頭,「我想的非常清楚。」
「慈玉……」
「我沈慈玉是邊關長大的女子,並非皇城中的閨閣小姐,因為得不到1點情愛便哭哭鬧鬧,1個男人而已,沒了1個,往後有大把的人讓我隨意挑選,」沈慈玉目光決絕,連看都不看桑聞1眼,拉了越卿1下,「走吧。」
桑聞想上身攔,溫祺卻死死地抱住桑聞,桑聞將溫祺的手腕都掰紅了,就是不撒手。
再繼續下去,勢必會傷了溫祺,桑聞最後還是住手了,只能看著沈慈玉1步步走遠。
「阿祺,人已經走了,你鬆手吧。」
溫祺哭哭啼啼的,「聞哥哥,我知道你怨我,但我真的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總不能在侯府無名無分地待1輩子吧,現下你和姨母不會嫌棄我,但往後你成婚了,她1定不會樂意的,我不想到時候被趕出侯府去,聞哥哥,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桑聞面上露出1抹顯而易見地疲憊,「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幫你?」
「聞哥哥,你娶了我吧,為妻也好,為妾也好,我只想做聞哥哥的女人……」
「哭的這般梨花帶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定北侯府有愧於她。」1道薄涼的男性嗓音驀然響起。
「2弟,你怎麼來了?」
他雖剛回侯府,但已經感覺到侯府發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當年他瞧不上眼的桑臨,如今已然得了父親的重用,在府中的地位,已不如往昔,倒隱隱有取代他之勢。
但桑聞並不放在眼中,因為桑臨說到底也就是個妾生的孩子,是庶子,1介庶子,就算再有本事,也是要給嫡子讓位的。
「府中鬧得動靜太大,父親讓我過來瞧瞧。」
桑聞皺眉,「阿祺經歷了大變故,情緒不穩定,哭鬧1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但此事涉及了未來的肅安王妃,以及沈家的大小姐……」說到此處時,桑臨還特意瞧了瞧桑聞的眼色,「早就聽說兄長與沈小姐1往情深,在良月城共同抗敵,傳成1段佳話,如今定北侯府立場不同,兄長若真喜歡沈小姐,父親也未必不會同意,但我怎麼瞧著兄長反而很不高興了?」
1旁的溫祺顯然未死心,聽著桑臨這樣說,甚至還憤憤地瞪著桑臨,好似是怕桑臨壞了他的好事似的。
桑臨自然不屑的,他從頭到尾都沒將溫祺放在眼裡過,「大哥若真起了將溫側妃娶進府的心思,我勸大哥還是趁早放棄,莫說如今她還未與凌王和離,就是和離了,也曾經是凌王的女人,定北侯府丟不起這個臉面,父親也不會允許你做出這種丟人的事。」
「桑臨你別胡說,姨父才不會這麼想,我看是你容不下我,才在聞哥哥面前胡說8道,是不是我越慘你越高興啊!」
桑臨只平靜說道,「是不是父親的意思,大哥你心中最清楚。」
桑聞沉默了。
定北侯府與凌王府雖然如今已然鬧掰了,但到底沒有徹底撕破臉面,兩家在1起許久,都各自知道1些對方不太想讓人知道的私事,若真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定北侯府定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本就因溫祺而起,父親已經起了厭煩之心,如今若再縱容溫祺,恐怕父親就當真會容不下他了。
「我知道了,我會容稟母親,阿祺身體並未好全,還需靜養,近段時日還是讓她待在蘭香院為宜。」
話說的簡單,但儼然是要將她禁足了。
溫祺頓時便慌了,「聞哥哥,我不想禁足,我只想留在你身邊,聞哥哥,你不記得了嗎?小的時候我就是這樣陪著你……」
桑聞不想再聽溫祺的絮絮叨叨,招了招手就讓下人把她拖走了。
桑臨嘴角透著1股輕輕的諷意:「大哥可真夠無情的,又是沈小姐,又是側妃,我還以為大哥至少會難過1陣的。」
桑聞眉宇間積攢了很深的戾氣,「與你無關。」
……
「我們之前常去的那家鋪子前兩日剛到了1批新鮮玩意,慈玉,你陪我去看看吧。」
「那家的甜糕你還記得嗎?我最喜歡吃的哪家,最近新出了1個口味,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天氣漸漸暖了,我想去做兩身新衣裳,慈玉你初來皇城,肯定也沒有帶足夠的衣裳來,我們1同去買上兩件。」
……
從上午逛到下午,逛到手上大包小包拎滿了,沈慈玉都累了。
「平日里看你瘦弱,1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成想,你這勁頭比我還足。」沈慈玉尋了處地方坐了下來,「歇會歇會。」
越卿吩咐醉姝讓人將先東西送回去,而後才推了推沈慈玉,打趣道,「你這也不行啊,不是號稱戰無不勝的女將軍嗎?」
「在逛街這塊,我服你,」沈慈玉偏頭看她,「你真不累?你不會是特意為了我,所以才強忍著吧。」
越卿挑了挑眉,「有1點,不過肯定是比你強的。」
沈慈玉無奈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想陪我發泄情緒,還是被你誆騙來陪你逛街來了。」
越卿道,「反正過程都是1樣的嘛。」
「不過還別說,跑了1下午,感覺確實心裡舒坦多了。」
越卿從懷裡掏了1個香囊,「安神助眠的,戴在身邊,沒啥壞處。」
「你繡的?」
「自然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女紅,用1塌糊塗來形容都不為過,我讓醉姝繡的。」
「你這都提前準備好了呀,你這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就當我想多了,反正我準備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就收著吧。」
「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沈慈玉將香囊收了起來,「你和封連壤的婚事是不是快了?」
「不知道,之前倒是定了日子,不過被耽擱了,如今剛回來,我也不可能主動提這事吧。」
「我聽宮裡的小太監說,封連壤已經讓欽天監重算日子了,封連壤沒和你說嗎?」
越卿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1點也沒聽說。
「那壞了,封連壤可能是想給你個驚喜,被我說漏嘴了。」
「婚期而已,這算得上什麼驚喜,原先便已經定過1回了。」
「也是,你和封連壤的婚事就是早晚而已,我正好要在皇城多待1段日子,到時候正好參加你和封連壤的成婚宴。」
如今良月城太平,又有沈家軍駐守,沈慈玉留不留在那,確實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