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溫祺耍威風
封連壤如墨色1般幽深的瞳孔盡頭,倒映出女子清麗的身影。
越卿端著茶盞走了過來,直到瞧見封連壤對面的桑聞時,她瞳孔顯而易見地1縮。
她只知道今日府里來了客人,但並不知道府里來的客人竟然是桑臨,
早知是她,她就不自告奮勇過來送茶水了。
不過饒是心中這般想的,面上也是平靜如常,將茶水放到了桌上,為2人各自倒了1盞茶,方才在封連壤身邊尋了個位置坐下。
越卿看出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不大對,「今日怎麼不是桑世子過來?」
「因著表姐的緣故,我大哥脫不開身,父親便讓我過來了,」桑臨半真半假地說道,「越姐姐,今日可是又要出門陪沈小姐?這件事確實是我大哥的過錯,若沈小姐還想再見大哥的話,改日我定然勸說大哥去沈府登門道歉。」
「慈玉和桑世子的事,不是我該摻和的,桑2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越卿字字皆帶著疏離,封連壤嘴角悄無聲息地勾了勾。
桑臨目露失落之色,「越姐姐如今身在肅安王府,我確實是幫不上幾分忙了……」
越卿面露古怪之色,
桑臨今日這是怎麼回事,語氣聽起來怪怪的。
「2公子何必執著幫我,」之前溫祺之事已經夠嚇人了,越卿不想平白無故地又來1回,「昔日2公子在定北侯府相助之恩,已經讓我還不起。」
「能幫到越姐姐,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又何須要越姐姐還。」
兩人這1來1往的,皆是陳述舊日之恩情,聽得封連壤心中很是不舒服。
「卿卿是本王未來的王妃,桑2公子,她的恩情本王可以替她報。」
「這如何能行,這是我和越姐姐之間的事……」
「夫婦1體,卿卿的事便是本王的事。」
「怕就怕這只是王爺多此1舉,越姐姐並不需要王爺的幫助。」
……
這回,1來1往的人變成了封連壤和桑臨,只是這話語中,劍拔弩張的氛圍不問自顯。
「我想說,你們到底在爭什麼?」越卿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們1個當朝王爺,1個侯爺之子,因為1件無意義的事爭論半天,本來還以為你們要聊正事所以坐下來聽1聽的,吵架的話就算了,我下午還約了慈玉,你們接著吵吧,吵1天都成。」
「卿卿。」越卿的手腕被卿卿拉住,封連壤罕見地露出了1抹如同尷尬1般的神情,「不吵了,你坐下聽吧。」
……
桑臨不到晌午就走了,他倒是「厚著臉皮」想留下來吃頓午飯,但封連壤死活不接招,連最基本的客氣1下都沒有,越卿也懶得見這兩人鬥嘴,便1句話也沒多說,將桑臨送走了。
「王爺,你幼不幼稚?和桑臨斗什麼氣,他不是來說正事的嗎,你們倆如今是合作夥伴,應該和平相處。」
「和平?」封連壤嗤了1聲,「你見桑臨打算和平相處了嗎?」
「他不是客人嘛。」
「那我還是王爺呢。」
越卿愣了1下,封連壤好像說的有道理,轉念1想,又覺得自己被封連壤給繞進去了,什麼王爺不王爺的,王爺也不能這麼幼稚呀。
「王爺,是不是桑臨之前說什麼了?」
每次在封連壤面前1提到桑臨,封連壤的表情就奇奇怪怪的,好像格外看不上桑臨似的,可原先桑臨和肅安王府便是有合作的,越卿總覺得發生了什麼。
她突然靈機1動,「王爺,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封連壤抬眼,絲毫不閉,「對啊。」
越卿顯然怔了1下,這麼直白不避諱地表明自己吃醋的人,全天下大概也就封連壤1個了。
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桑臨的醋有什麼好吃的,他以前是幫過我,不過除了幫我,再沒有其他了,桑臨每次1口1個越姐姐的,聽多了總覺得自己比他大好多。」
封連壤忍俊不禁,嗤了1聲。
桑臨怕是做夢也想不到,就是這麼1個看似荒唐的理由,卻足以將他徹底踢出局。
不過封連壤還是又問了1句,「你對桑臨真的1點感情都沒有,以前我們雖然並無交集,但你在定北侯府的日子我是知道的,孤立無援,也就1個桑臨了。」
任何人都會對雪中送炭之人抱有不1樣的情感的,就怕這份情感是愛情。
「真的沒有,那個時候才不會多想,只想著來日若有機會,定然要將這份恩情數倍還於他,不過桑臨向來是個運籌帷幄之人,他想要什麼,自己都能得來,根本不需要我幫他,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越卿話中不免含了幾分蕭瑟,封連壤越聽越難受,他1直是派人盯著定北侯府的,所以定北侯府之事他全都知道,只是那時候,他頂多覺得越卿有幾分有趣,而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去幫1個無用之人,只冷眼瞧著。
暗衛傳來的信件上幾行字,卻是越卿真真切切受到的苦楚。
如今想來,封連壤只覺得心中堵的慌,他明明是有能力幫越卿的,可他什麼都沒做,最後只有1個桑臨。
現在他又因此事吃起桑臨的飛醋來,倒顯得他不通事故。
見封連壤表情怪怪的,越卿問道,「你怎麼了?」
「你不會真覺得我和桑臨有什麼吧,我們倆清清白白,除了之前你不在王府那段時間,我私下從來都沒有單獨見過桑臨,王爺,你要是這都懷疑的話,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封連壤緊緊摟在了懷裡,「是的問題。」
「什麼?」
「我如何能怪你和桑臨有交情,定北侯府的日子艱難,我又如何不知。」
越卿有點受不了這煽情的場面,尤其是封連壤突然變得嚴肅,「也沒什麼,況且如今不都過去了嗎,總提舊事幹什麼,如今我身在肅安王府,有王爺你護著我,我往後定然是十分順遂的。」
「卿卿,我會護你1世無虞。」
……
吃過午飯後,越卿約了沈慈玉出去逛街,剛走到儀品樓(皇城中數1數2的首飾鋪子),就遇到了桑聞。
他身邊站著的戴著面紗的女子,正是溫祺。
溫祺正在認真挑著首飾,桑聞眉宇間雖然有些許的不耐,但到底還是認真在旁等候,直到看到越卿和沈慈玉,他臉上的神情顯而易見地僵了1下。
身邊間或有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停地在說著溫祺。
越卿朝沈慈玉壓低聲音道,「慈玉,我們換家鋪子吧。」
「不必,你平日不是最喜歡這家,左右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我並不在意。」
見沈慈玉臉上當真沒有勉強之意,越卿便也沒有再勸。
畢竟明明有愧的人是桑聞,他都不躲,沈慈玉又有什麼好尷尬的。
溫祺這時候也注意到了桑聞兩人,也拉著桑聞想換1家鋪子,她如今是巴不得桑聞和沈慈玉見得越少越好,若不然,她是真怕哪1天桑聞心軟了,真的和沈慈玉重修舊好,但桑聞顯然未同意。
溫祺癟了癟嘴,眸中精光閃動,「聞哥哥,我喜歡這支簪子,你送給我吧。」
桑聞皺了皺眉,不知道溫祺又想鬧什麼幺蛾子。
「聞哥哥,你幫我帶上好不好?」
桑聞沒應。
「聞哥哥,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出府了,好不容易出府1趟,再說了,你明明都答應了姨母,1定不會讓我難過的,就是戴支簪子而已,這麼簡單的事,聞哥哥你都要推辭嗎?」
桑聞太陽穴跳了跳,「你還未與凌王和離,大庭廣眾之下,若此事被傳揚出去,對你的名節有損,甚至會不利於你與凌王和離。」
溫祺猛地1怔,趕緊將手上的簪子丟了下去,「這麼嚴重……聞哥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和凌王正式和離啊,你有沒有幫我問過肅安王?」
「快了。」
「聞哥哥,你上回也是這麼說的,肅安王不會想過河拆橋吧,哄騙著聞哥哥你去幫他,到頭來又不踐行諾言。」
「住口!這種話你也敢亂說!」
被桑聞吼了1嘴,溫祺的情緒更加低落,瞧著不遠處正在看飾品的越卿和沈慈玉兩人,她心中總覺得這兩人在默默嘲笑她,那種不安感繼續放大,讓她本就薄弱的脆弱心理壓的更為難堪。
「這支梅花步搖簪很襯你的衣裳,也很顯白,就這支吧。」
「我也覺得還不錯,小2,幫我把這支簪子包起來。」
越卿和沈慈玉正商量著買下,溫祺卻突然沖了過來,「這支簪子多少銀子,我出雙倍。」
越卿嘴角抽了抽,
如今這個境地,溫祺竟然還掩不了囂張的本性,耍威風耍到她們面前來了。
小2顯然有些手足無措,1邊是肅安王府未來的王妃以及沈家的大小姐,另1邊是凌王府的側妃,身邊還跟著定北侯府的世子,真是哪邊都得罪不起,只得試探性地說道,「溫側妃,這簪子是越姑娘先開口的,按本店規矩,應當賣給越姑娘,您若是喜歡,不妨自行和越姑娘商討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