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對質

第119章對質

安陵容看著那一杯毒酒，突然想到了余氏，那個佔用甄嬛名分的常在。

當時余氏也是被皇帝打入冷宮賜死，余氏當時是如何做的？安陵容有一瞬間就想不起來了。

不過在最後一刻，安陵容還是想起來了，余氏不肯赴死，還是她背著甄嬛出的主意。

讓蘇培盛派人親手掐死了她，想不到有一日，她也會和余氏一樣，落在這冷宮。

唯一不同的是，安陵容安然赴死，並沒有像余氏那般胡攪蠻纏，平白惹人生厭。

安陵容回想她這一生，有些後悔，當時甄嬛還在時，沒有來這冷宮瞧瞧她，好歹黃泉路上還有個姐妹作伴。

安陵容死亡的消息，在後宮並沒有掀開風浪，只是隨著皇后徹底被禁足，後宮的形勢愈發明顯。

華貴妃一家獨大，如妃次之，畢竟懷有皇嗣，相比較於華貴妃，皇帝倒是很願意多去看看如妃。

就這樣一直過了一個月，風波平息，眾人都恢復平靜之後，華貴妃才在一個深夜去了景仁宮。

華貴妃到時，皇后並沒有讓人熄滅蠟燭，如今剪秋還能繼續伺候她，但其他太監宮女卻少了一半。

在侍衛的放風之下，華貴妃進了殿內，只見皇后正跪在佛祖菩薩面前，雙眼緊閉的念佛經。

華貴妃見到只覺得諷刺，在周寧海的攙扶之下，緩慢的走了進去。

走到佛祖面前：「皇後日日拜佛，可曾為自己的過往感到懊悔呢？」

皇后慢慢睜開雙眼，雙手合十，她並不想理會華貴妃，剪秋剛想叫人，就被周寧海攔下。

見皇后不回她的話，華貴妃也不惱，從香案之上拿出三炷香點燃，插在上香爐內。

「皇後過往作的孽太多，到了這一刻拜佛會不會覺得太晚？」

皇后停下手中的動作，原本轉動的佛珠也隨著慣性，來回慢慢擺動。

「本宮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是孽，怪只怪那些人太蠢，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華貴妃淡淡的笑出聲：「皇后貴為後宮之主，自然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是孽。」

皇后與華貴妃爭奪多年，哪怕她現在如同廢后，卻也絲毫不想在華貴妃面前失了體面。

「哼，作孽？貴妃你難道做的還少嗎？本宮不過是在幫她們罷了，連肚子里的孩子都護不住。」

「難道生下來就能護住孩子了？未免也太過異想天開，若孩子生下來，又目睹孩子的死。」

「貴妃覺得這些人還能接受的住，本宮何嘗做的不是一件好事。」

當年她的弘暉死去之時，她就是那般的絕望，親眼目睹孩子的死，這比殺了皇后還難受。

「皇後娘娘向來仁善，臣妾是作惡多端，臣妾也囂張跋扈，可卻不會和娘娘一般。」

「端著菩薩的面孔，背地裡卻是蛇蠍心腸。」

華貴妃狠狠的盯著皇后，最後那幾個字，更是被華貴妃說的咬牙切齒。

「本宮蛇蠍心腸那又如何，貴妃入宮好些年，怎麼還不明白呢，這後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歷歷代代，向來都是如此，貴妃就算不通史書，也應該明白枉費心機的道理。」

皇後站起身來，徑直走到華貴妃面前：「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是贏家，本宮是皇后！是大清的皇后！」

華貴妃絲毫不懼：「那又如何，皇后又如何，不過皇後娘娘還是多享受享受這最後的日子吧。」

皇后不屑的轉過頭：「貴妃，本宮死了可對你沒好處，你是年家子女，年羹堯手握重拳。」

「皇上不會容許前朝與後宮勾結，貴妃，你覺得....本宮死了，你離死的路還有多遠？」

華貴妃雖然不慌，但在皇后說出這話時，心中還是一痛，皇帝還是一樣的薄情寡義。

皇后見華貴妃不語，又漸漸得意起來：「貴妃不過就是比本宮運氣好些，生在了年家。」

「有年羹堯這麼一個好哥哥，又是嫡女，在聞了那麼多年的歡宜香后，還能生下舜華。」

提起舜華的名字，華貴妃一把扯過皇后的衣領：「你以為你當年對我，對舜華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嗎？」

「還有當年在王府時，那歡宜香可是你和太后一起準備的吧。」

華貴妃篤定的語氣，絲毫不怕皇后不肯認。

皇后突然大笑起來：「貴妃，你看看，你深愛多年的丈夫，也像對待本宮一樣，對待你。」

「歡宜香是本宮和太后準備的，那又如何，誰家你生在年家，皇上不允許後宮有年家的孩子。」

隨後又嘲笑起華貴妃：「你還不知道，當年你懷著舜華時，若舜華不是公主，那下場只會和王府那個孩子一樣。」

「親手被他的父親拋棄...害死！」見華貴妃的臉色愈發不好，皇后又痛快了幾分。

「你成也成在生在年家，敗也敗在生在年家。」

皇后看著這個與她有相似經歷的女子，可皇后卻一點都不同情，她不會對她的對手，有絲毫的同情。

對於皇后剛剛說的事情，華貴妃確實是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也不晚，只會讓她更恨皇帝。

「不管成也好，敗也好，年家在就是我的底氣，娘娘嘲笑我被皇上算計，娘娘何嘗不是呢？」

「若是娘娘不參與我孩兒一事，我還可以放過娘娘一馬，但娘娘參與了，就別臣妾了。」

皇后原本還得意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你敢謀害當朝皇后！」

華貴妃隨之一笑，順道提醒皇后：「是....廢后。」

「皇上沒廢本宮，本宮依舊是大清的皇后，你身為貴妃一樣要跪拜本宮！」

「可是娘娘與廢後有什麼差別呢，我想讓娘娘死，娘娘就不能活。」

最後華貴妃對著皇后扶了扶虛禮：「還請娘娘...去為我的孩兒陪葬吧....」

皇后指著華貴妃，怒吼道：「華貴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謀害皇后！」

「來人吶！來人吶！」

華貴妃立馬制止皇后的喊叫聲，把手指放在皇后嘴邊，輕輕比了一個噓。

「噓，娘娘一向重規矩，可別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