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次相見
姨娘對她雖然寵愛,卻也是十分嚴苛,不僅行事嚴苛,言語也亦是如此。
幼時,林皎月可以由著性子玩鬧,而她則要被束縛在家中讀書習禮,她時常會覺得姨娘對林皎月要比她這個親生女兒更加好,只有安媽媽會安慰她,給她關懷。
「姑娘莫惱,只要你將世子的心抓牢了,等日後做了世子夫人何愁被大姑娘壓著。」安媽媽勸慰道,「您哪用辛苦的去做生意啊,到時候言語一聲,銀兩多的是,您看老爺,再有錢不也得被當官的壓制。」
聽了安媽媽的話,林暮雨覺得很有道理,心中舒暢了許多。
這時,連枝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張紙條,「姑娘,這是耿石讓我帶給您的。」
耿石是李競澤身邊的小廝。
林暮雨接過紙條,打開一看剛剛的怒氣便完全消散了,臉上的笑容漾開,像花兒一樣。
雲舒院那邊,林皎月一回去便睡下了,她實在是太累了。
只是這覺她睡的極不安穩,她夢到了上一世的事情。
那時,父親突發疾病去世,二叔便要同她搶奪家產,但林家家規家族生意只傳嫡系,無論男女。
二叔這些年幫著父親做生意也積攢了不少自己的人脈,因此林皎月想要打壓他也是一件費力之事,還不待她辦完父親的喪事,林遠橋就帶著人大鬧靈堂。
他收買了族中長老,那些個老匹夫仗著自己是長輩,就用孝道尊卑打壓她,最終林家生意分崩離析,一分為二。
父親去世一年後,李競澤上門提親。
她本以為李競澤是幫她,可成婚之後,林遠橋便說她已嫁人,不再是林家女,將林皎月手中那一半林家生意也奪了去。
而他之所以能那麼輕易的拿到,是因為有李競澤在背後推波助瀾。
她去找質問李競澤時剛好碰上了他和林暮雨親熱,被撞破的兩人乾脆也不裝了,直接讓人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關了起來。
再不久后,李競澤就娶了林暮雨。
婚宴當天,林暮雨特意穿著大紅的喜服去看她。
她將這些年她和李競澤是如何騙她,如何圖謀一五一十的全部和她講了一遍。
還有她娘親的死,並不是因為產後身體虧損,而是周姨娘在她娘親的葯中下了毒。
她不敢相信,她的一生都活在欺騙之中,癱坐在地上奔潰大哭,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林暮雨笑的快活極了。
她想衝上去,將林暮雨撕碎,想要替娘親報仇。
但她用盡了全部力氣,卻像一隻在原地扭動的蟲子,沒能挪動分毫。
林暮雨走上前,用腳踩住她的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聲音冰冷,「林皎月,你輸了,但我不會殺你,你就待在這個地方慢慢等死吧,而我不久后就會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希望你也能活到那一天。」
說完,林暮雨便仰天大笑的走了出去,然後房門關閉,只剩下一片黑暗。
在偏僻的小院中,她看不見陽光,也不知道時辰,她每天都渾渾噩噩的活著,只因她想看見李競澤和林暮雨的報應。
可最後,她卻被一場莫名的大火給燒死了。
林皎月醒來是天已經黑了,她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夢中的窒息感和絕望感還在她的頭腦中縈繞。
坐在椅子上緩了許久她才發覺身上的衣衫被汗水侵濕了。
她想叫汀蘭給給她準備熱水洗澡,剛要張嘴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
「別出聲。」
這聲音好像有些有些熟悉……
她點了點頭,然後乘其不備抬腳踢在了那人下處,那人吃痛,鉗住她的手力道鬆了幾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那人的手腕,一個轉身就反將其壓在了桌子上。
「哪裡來的毛賊敢闖姑奶奶的閨房,是誰派你來的?」
見對方不回應,林皎月直接扯下了那人蒙臉的面紗,然後嚇得立馬鬆開了手。
「沈……沈大人……」
沈淮陽從桌上起身,面色痛苦,他想坐下,卻又下身吃痛。
他開始後悔今早那麼輕易的就放了林皎月,她剛剛的所作所為是要絕他的后啊。
下身的傳來的疼痛讓沈淮陽說不出話來,他目光幽幽的看向林皎月,林皎月卻別過臉去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