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方母的病

「師傅，您慢點，當心門檻！」小言在後面一邊喊，一邊撿著掉在地上的藥材。

「你還撿這些做什麼？都是些殘次品，我不要！」李大夫將懷裡的藥材，放進一個大簸箕里，滿不在乎地對學徒道：「你要是想要，就帶回去，有個小病小痛的，自己治治得了！」

「師傅，您總是這樣。」

小言知道這些藥材不是不好，而是師傅心疼自己，特意說掉了的藥材是殘次品，好讓自己帶回家配藥，練練手。

他細心地收好剛剛撿起來的藥材，攢在一個小布袋子里。

「方家的來了！」李大夫捋著鬍子，道：「上次本來要去你們趙家村，可手底下有事給耽誤了，心裡挂念著你娘的病，這會兒你來了正好，省事！」

「說說你娘近來身體的情況吧！那方子也吃了有幾年了，我看看要不要換個方子。」李大夫拿出一張紙，等著方澤謙說癥狀。

「勞您挂念，家母近來身體都還不錯，連心悸都少有出現，更沒有半夜驚醒的情況。」方澤謙如實回答。

「哦？」李大夫詫異地抬起頭，「癥狀輕了這麼多，可是服用了其他藥方？」

「未曾，一直服用著您給的方子。」方澤謙也奇怪，以前自己每次歸家，方母至少都會發病一次，這次好像還沒有過。

「那近來家裡可有喜事？」李大夫換了個思路問：「嫁娶？生辰？還是金榜題名？」

「家中有新婦入門。」

「怪不得！」李大夫點點頭，「此病本就是心病，長期鬱結於心的病，若是心情開懷些，確實比任何名貴的藥材都要好用！」

方澤謙想起禾茉與方母相處時，方母臉上的笑容都比平時多。

「身後可是即將進門的新婦？」李大夫眯著眼睛，往他身後瞧。

「正是！」方澤謙側身，將禾茉露出來。

「李大夫。」禾茉今天已經是第三次被人問起了，有種新媳婦見七大姑八大姨的感覺，臉都要笑僵了。

「額頭飽滿，眉目清秀靈動，是個好姑娘。」李大夫還順道給禾茉看了個面相。

「既然心情開懷了，那你娘的病我就換一個方子，是葯三分毒，能用溫和一些的葯，就用溫和些。」李大夫舔了舔毛筆的筆尖，用口水浸濕后，再用筆沾上墨。

寫方子前，還不忘提點小信，「剛剛說的記住沒有？」

「啊……記……記住了！」小信連忙點頭。

「重複一遍！」

「是葯三分毒，能用溫和的葯，就不要用猛葯。」小信磕磕巴巴地說道。

「嗯。」李大夫問話的功夫，已經將藥方寫好，吩咐小信去抓藥，「去，拿著這個方子，把葯抓全了！」

「李大夫，還有一事……」方澤謙拉過禾茉，道：「能否幫她看看手？」

「手怎麼了？」

「不小心磕到了。」方澤謙給禾茉留面子，沒說磕到的原因。

「怎麼？老夫能隔空視物不成？」李大夫看著一動不動的方澤謙，吹鬍子瞪眼，「你媳婦，你不動手挽袖子，等著老夫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