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番外二
宋廉也沒能想到,任月會找上門來。
當初他安排人將任月送到府衙,本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但任月卻在傷好后獨自尋到了京城。
並且還準確地找到了宋府。
「這位姑娘,您來我們府上可是有事?我家王爺不在府上……」宋府的老管事也有些不解,這姑娘瞧著不像是京中的貴女,一身的打扮也奇怪得很,但卻直言找自家王爺。
恰逢宋廉進宮了,也沒法出來見這位姑娘,他更不好將人領進去,只能在門口乾站著。
「既然他不在,那我便下次再來!」任月也不為難管事,將地上放著的巨大包袱背在背上,轉身就走,乾淨利落的不似個姑娘。
「誒!姑娘,您住在何處?可有落腳的地方?」老管事也不能真的不管,畢竟這姑娘來歷不明,但若是王爺在外結交的,那等王爺回來問起來,他也不好交代。
「你問這個做什麼?」任月想起長老說的話,警惕地盯著管事。
「姑娘,莫怕。」管事也反應過來,自己問出的問題有些冒犯了,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您留給地址,等我們家王爺回來也好聯繫你。」
「噢!那好!」任月細細想了想,發現自己還沒有落腳的地方,不過城門口好像有個小破廟。
於是她開口道:「那你們直接到城門口找我就行,我就住在那邊!」
說完也不等管事反應,徑直背著自己的包走了。
她得抓緊時間,去晚了,好地方都被搶了!
長老說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管事一時間愣在原地,「剛剛,她是說她住在城門口?應當是城門口的客棧吧?」
「應當是吧!」
一旁跟著的小廝其實是不太相信的,畢竟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實在是算不得乾淨,但奈何她敢直呼王爺的名字,且穿著好像也是南湘那邊的風格,保不齊同王爺有什麼聯繫。
傍晚宋廉回府,管事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向他彙報了此事。
「女子?她指名要找我?」宋廉聞言也是一臉疑惑。
且不說他從小受到父親母親的影響,平日里潔身自好,從不在外沾花惹草,便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機會啊?
在南湘軍中一待就是一日,哪有功夫出去招惹女子?
「你確定她不是找錯地方了?」宋廉疑心女子是走錯了。
「王爺,那位姑娘,指名道姓說要找您。」管事見狀,也拿不準了。
「姑娘?哪兒來的姑娘指名道姓要見我兒?」宋母聞言,眼中閃過激動的光。
原以為自家兒子這傻兮兮的模樣,幾時能遇上一個姑娘?
「娘,您怎麼出來了?」宋廉瞧見自家娘親的樣子,就知曉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我怎麼不能出來?這院子莫不是你建的,這地板磚莫不是你親自砌的?旁人就踩不得了?」
宋母年輕時候脾氣也是十分火爆的,現在都還是收斂著的。
「你先莫管他,給我好好說說今日上門來的姑娘!」宋母撇開宋廉,直接問管事。
若不是今日她恰好也不在府上,而是幫著女兵去訓練,她定然要將上門來的姑娘留下來的。
「今日上門的姑娘也沒說上幾句話,只聽聞王爺不在家中,便又離開了,說改日再來。」管事似乎是看出了宋母的期待,試探性地開口:「那姑娘說要找她便去城門,也不知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那定然是沒有的!」宋母大手一揮,「你帶幾個人過去,先將那姑娘接過來,免得她獨自一人在外有危險!」
宋母的命令,宋廉一般再不情願,也還是會去做的。
但是等他到城門口時,並未瞧見什麼姑娘,還是管事提醒道:「王爺,指不定那姑娘是說城門口的破廟?」
果然,宋廉打馬過去,就瞧見一個巨大的包袱旁邊靠著一個瘦弱的女子。
東陵如今被治理得很好,幸而這破廟中才沒有乞丐,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趕路人,捨不得花費銀錢,這才在破廟中暫時落腳。
「姑娘?姑娘?」管事見任月靠在包袱上,眼睛閉上,走過去輕聲叫醒她。
「是你啊?老伯。」任月不動聲色地將手腕上的匕首收回去,友好地打招呼。
「姑娘,我家王爺回來了。」管事側身,將宋廉讓出來,「我們這便來找你了。」
「壯士!」任月看見宋廉,立馬起身,眼中閃過欣喜。
其實在宋廉見到任月時,他便隱約覺得有些熟悉,這一聲「壯士」,直接讓他夢回巡邏那日。
「你是……掉進陷阱的那個姑娘?」宋廉開口帶著不確定。
「是我!壯士!」任月很高興,她徑直走過去,「多謝壯士那日救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正當管事以為這是個老套的以身相許的故事,正為自家擔憂時,那姑娘卻將背後的包袱推到宋廉面前。
「這些都是我從小到大養的蠱蟲還有藥材,你們行軍打仗之人,定然經常受傷,將這個送給你,希望你日後能平平安安!」
「啊?」宋廉被這個舉動搞得一臉懵,正欲開口拒絕,女子卻不由分說,將包袱塞到他懷中,讓他不得不抱著。
「姑娘,不用你感謝,這些蠱蟲……藥材什麼的,我也用不上。」
「那你要什麼?我們不能欠別人人情的,你說個要求出來,我幫你實現!」任月很是執拗,宋廉最後也沒招兒,只能先將人帶回府中。
宋母當晚就將事情的經過都問了出來,吩咐人好好待任月,甚至知曉任月的身世后也不害怕。
「誰說苗蠱人都是壞人,瞧著這孩子的心性便很是不錯,你不過是順手搭救她,她便千里迢迢跑過來報恩,一個姑娘家家,跑了快三千公里,你倒是彆扭上了!」
若是其他王府,知曉有這麼一個姑娘,定然會覺得是貪圖榮華富貴,但是宋父和宋母打心眼裡覺得自家兒子沒什麼好貪圖的。
且他們走南闖北大半輩子,怎麼可能瞧不出任月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這才想要留下她。
而任月在府中過得很不錯,不僅有之前沒吃過的美食還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她也感受到了宋廉一家人的善意。
為了回報這一家子,任月新煉製了一種蠱蟲,能幫著宋父受傷的腿恢復如初。
但任月習慣了先動手再說,於是等到某日清晨,宋父發現自己的雙腿一輕,便是去院子中走了一圈都依然矯健時,立刻喊了大夫。
大夫瞧不出端倪,一個勁兒地恭喜,但顯然這腿不可能是自己好的。
於是宋父想起了在府上住著的姑娘,這一問才知,果真是她。
「宋伯父的腿經脈受損,經脈不能重新生長,若是治,定然是治不好的。」任月如實道:「但是我放了幾隻小蟲進去,讓它們在裡面代替經脈,作用是一樣的,自然就好了。」
她不知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讓周圍的人大驚失色,但當事人顯然要淡定許多。
「你是說,我腿中現在有蟲子在?」宋父很是好奇。
「嗯,不過沒關係的,您只要多吃些東西就成,它們在裡面也要營養的,不能讓它們白白給您打工。」任月一本正經,彷彿裡面住著的不是蟲子,而是一群人。
「這是自然!」宋父的腿好了,如獲新生,府中當即就舉行了宴會。
而宋母,瞧著任月是越看越順眼,她知曉自家這傻兒子,不是不開竅,是開了竅兒不自知!
還得是她這個老母親親自上任!
有了方母的點撥,後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等到任月求得長老的同意,她便同宋廉完婚,禾茉也參加了二人的婚禮。
這本書完結啦!年後會有新的故事的,這一年謝謝友友們的支持,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