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現在就離
「你，你……你再說1遍！」
江曉瑜滿臉不可置信。結婚以來，陳楠對她百依百順，怎麼突然之間變了？
「想過日子，就不要嫌棄這嫌棄那，不想過日子就給我滾。」
陳楠冷眼看著曉瑜，當年聽說母親被妯娌逼死，她可是沉浸在弟弟找到鐵飯碗的喜悅中。
後來知道，牛被江家殺了賣了，給江大壯在國企買了個官。
自此之後，江曉瑜變本加厲。幫弟弟找了官，又要幫哥哥家的兒子娶媳婦。
害得陳楠家破人亡，成了他1輩子的遺憾，到死都沒能釋懷。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現在還沒有好好適應，陳楠不介意送她1份見面禮。
「你，你……嗚嗚……」江曉瑜淚流滿面。
「你就是逼著我去死！你當我傻，嗚嗚嗚……我們離婚！」
她知道只要1提離婚，不僅陳楠會乖乖服軟，公公陳老漢也得多掂量掂量。
「離就離……」
「咳咳！」
陳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老漢打斷了。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鬧離婚。日子過不過了？」陳老漢皺眉。
現在誰勸都沒有用。
江曉瑜聽見陳楠想要離婚，陳老漢也沒有把牛牽來的意思。
提腳進房屋收拾東西，她收拾的慢，有意留給陳楠反悔的時間。
這樣回去可不行，她得牽著牛回家。等收拾完，陳楠也沒有出言挽留。
「陳楠，有本事就去民政局，誰不離誰掉河裡淹死。」江曉瑜背著1包衣服，破口大罵。
陳楠巴不得現在就離婚，趕緊將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送走。千萬別再禍禍他了，誰愛要誰要。
「離，現在就離！」
回頭看了眼，江曉瑜氣呼呼地走了。
陳楠也被陳老漢拉住，不讓他再胡鬧。
陳老漢點燃了老煙桿，坐在那裡逗孫女。
「乖小子，曉瑜走了你不擔心？」老太太握著陳楠的手，對兒子的寵溺溢於言表。
轉身和陳老漢說道：「當家的，咱回去商量商量借牛的事兒吧。」
陳楠有4個姐姐，家裡總共5姊妹。他是唯1的男丁，要給陳家繼承香火的。
平日里含在嘴裡怕化了，現在曉瑜走了，也是怕他心裡難受。
「阿爹，阿娘，以前都是兒子不好，讓你們擔心了。這件事就讓我自己處理吧。」
他的心中對江曉瑜是有怨氣的，如果她還是不要命地朝娘家送。今天借牛，明天還有其他事情等著。為了爹娘，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只不過他也知道，在爹娘心中，和自己的前世1樣，認定了江曉瑜這個兒媳婦。
再加上離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1時半會兒肯定無法接受。
他需要將江家人的真面目揭露出來，讓爹娘跟著死心。
陳老漢點點頭，眼神里滿是欣慰。楠兒確實成長了不少，他能感覺出來。
「日子要好好過，但是我也不想你1天到晚圍著她轉，放個屁都能驚著你。
對她百依百順也不行，這個家破破爛爛的不像個家。這次硬氣1回，磨1磨她的性子。」
陳老漢覺得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離婚。
陳楠捨不得，離婚對女方的名聲也不好。
借牛的話，晚幾天也不打緊，先磨1磨江曉瑜的性子。
看著頭髮花白的父母，陳楠的心中不是滋味。
爹娘就是太寵他了，才讓4個姐姐都沒好日子過。
知道江家人的目的，耕牛說什麼也不會借。
「不管過幾天，耕牛不借。阿黃膘肥體壯，難免讓人生出覬覦心。」陳楠斬釘截鐵地說道。
嘆息1聲，陳老漢心裡欣慰。陳楠要是能醒悟，那可太好了。
從兜里掏出十元錢：「畢竟是你的媳婦，過兩天去買些糕點把她接回來。」
「阿爹，這事兒您就別操心了，兒子心裡有數。」
陳楠知道，江家人要的不止這點。
江大壯想進國企端鐵飯碗，沒有兩千塊是拿不下來的。
要不了幾天，江曉瑜還要回來鬧。
「乖小子，錢你拿著給孫女兒買點吃的。」老太太接過錢，硬塞在了陳楠手裡。
「有什麼難處，都和我們講。你有4個姐姐，怎麼樣都能幫。」
在老兩口心裡，陳楠永遠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平時吃不得苦，又沒見過世面。只能靠他姐姐，還有老兩口幫襯著。
「爹，娘，以後有事兒我自己處理，別再去麻煩姐姐她們了。」
她們早就出嫁了，有自己的生活。這樣子索取，和江家人沒什麼兩樣，她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換位思考1下，陳楠想的過來。
老太太還想說什麼，被陳老漢拉著離開了。
他樂得看到陳楠成長起來。
老兩口住在石頭村，在城郊的公路邊上，給陳楠蓋了1套漂亮的青石房。
當初蓋這套房子，4個姐姐沒少出力。大姐扛了1個月石頭，2姐在夫家做牛做馬……還在婆家抬不起頭。
她們沒有江曉瑜的好命，嫁的人百依百順。
日常不甩臉色看，就很不錯了。然而這些事兒，也是陳楠後來才明白的。
雖然前世幫襯她們把日子過了起來，對她們的愧疚仍然無法彌補。
重生回來，陳楠最大的願望，就是孝敬父母，讓4個姐姐能夠過上好日子。
還要寵女兒，怎樣寵都不過分。
陳雅見大人吵架，乖巧地坐在炕沿上，1動也不動。
目光無神地看著桌子上的煮紅薯，模樣害怕極了。
陳楠伸手抱起她，熱淚翻滾。
雅兒現在3歲半了，抱在手裡沒有分量。
頭髮稀疏，臉色蠟黃，瘦瘦弱弱的，完全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桌子上都是鹹菜，黑窩窩頭，煮的紅薯，都不適合小孩子吃。
按理說家裡也沒有那麼困難，老兩口喂的有雞和豬。
過年殺年豬，平時攢的雞蛋都送來給孫女了。
每頓飯吃個雞蛋完全供應的上。
只不過她吃不到，都被江曉瑜轉手送回娘家去了。
自己的女兒是1點都不管不顧。
陳雅眼巴巴地看著煮好的紅薯，她餓了，不敢吱聲的樣子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