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是爸爸

「……老公我沒別的意思……我……」

慕晴剛要解釋，一旁的慕美珊卻悠悠然地開口了：「我說姐姐啊……別怪我說你，好端端的怎麼又惹姐夫生氣了？昨天要不是姐夫，媽媽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你怎麼能懷疑他的人品呢？昨晚和我分開后，姐夫的電話都打爆了，他和那個難纏的客戶啊……聊了可是大半個晚上……」

說到「纏」這個字的時候，慕美珊還故意加重了力道，臉上似笑非笑，趁著慕晴沒注意到，飛快地向游炳華投去一個曖昧的眼神。

慕晴真的急了，她覺得自己的口舌有時候真的挺笨的，「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是……」

「我有事！就不陪你們這些麻煩的女人聊了！」游炳華生怕呆得久了露出了馬腳，再說慕美珊每說一句話，都讓他感覺心驚肉跳的。

趁著慕晴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游炳華的車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慕晴看著老公決然而去的身影，整個人就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悵然若失。

而慕美珊倒是心情挺舒暢的，剛才看到游炳華親吻姐姐，她在樓上差點把銀牙咬斷，她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同樣是慕家的女兒，為什麼同樣是一個母親生的，為什麼兩姐妹都是在同一天出生，她的運氣就差了那麼許多？

她和慕晴相比，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為什麼游炳華的妻子會是慕晴？

……

直到進了考究的雕花大鐵門的門口，慕晴整個人都像是失去靈魂一樣，眼神定定地望著前方，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媽媽！你回來啦！」

一個三歲的小男孩，穿著白襯衣，背帶褲，就跟小小紳士一樣跑出來，後面跟著照顧他的保姆林媽。

林媽笑著給慕美珊和慕晴打招呼，慕晴是認識林媽的，沒有把林媽當下人看，而是很客氣地給她點頭打招呼。

慕美珊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低頭，把兒子抱在懷裡：「今天聽話嗎？」

東東聽話地點點頭，粉嫩的小臉蛋都是得意：「媽媽我會畫畫了，你看！」

說著，小男孩從身後拿出一張畫紙，就想是獻寶一樣，碰到慕美珊的面前：「媽媽你看，這是你……這是我……」

慕晴指著畫紙上明顯高處來的一個人，那只是畫了個大致的輪廓，看不出男女：「這是誰啊？是大姨嗎？」

東東顯然很怕生，一下靠近慕美珊的懷裡，怯怯地開口；「這是……爸爸……」

這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臉色都有些發僵。

東東從小就沒有爸爸，是慕美珊未婚先孕的孩子，慕夫人追問了很多次，問這個孩子的爸爸是誰，慕美珊寧願死都不說，現在一提到這個話題，慕美珊低著頭，指腹在那個人的臉上摩挲著。

過了一會兒，她才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東東乖……東東畫得真好！」

慕晴嘆息一聲，拍著慕美珊的肩膀：「別難受了，你還有我們，我和媽是你的家人，是你和東東的依靠。」

慕美珊沒有說話，只是不啃聲地點點頭。

慕晴笑著對著小孩子：「東東，走，跟大姨進屋！」

很顯然，這個小男孩除了慕美珊，和誰都不親近，一看到慕晴的手伸過來，立馬躲在了慕美珊的身後。

慕美珊也有些訕訕，她不好意思地解釋：「……姐你看，這孩子被我寵壞了！」

「沒關係！是我這個大姨沒怎麼來看他，讓他有生疏感。」

幾人一起進了屋，東東自顧自地跑到客廳的兒童遊玩區，去和他的那些小積木玩去了。

慕美珊去了一樓的洗手間，她每次回來都得卸妝，然後做一個面膜，對於相貌控的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皮膚有一點瑕疵。

慕晴坐在沙發里，林媽泡好了茶，慕晴說了一聲謝謝，還別說，在家裡吵了半天，她還真的口渴了。

剛喝了兩口紅茶，林媽又給慕晴找來了以前穿的衣服，讓她換上，看到她的腳受傷了，還關心地問了兩句。

慕晴說已經擦過葯，不疼了，謝謝了林媽的好意。

慕美珊敷著面膜出來了，白色的面膜撲在她的臉上，只留下兩個眼睛和一個嘴巴，顯得倒是有些嚇人。

「姐啊，我真是羨慕你，就算我每天敷十張面膜，也沒有你的皮膚白嫩。」

慕晴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笑。

慕美珊好奇地問：「你和姐夫到底怎麼了？我看你們鬧得挺厲害？」

慕晴看了一眼樓上，慕美珊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笑著說：「放心吧姐，媽已經出國旅遊了，我們說話她不會聽到的。」

慕晴一聽這話，這才反應過來，媽媽已經不再這個屋子。

本來隱忍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了，她把懷孕的事情說了一遍，一想到自己的老公，居然為了婆婆，要讓她代孕，她就是一陣凄楚。

「什麼？」慕美珊也是一臉吃驚：「他們讓你代孕？想要別人給姐夫生孩子？」

「這些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

「姐——你真的要離婚嗎？」慕美珊試探地問。

「本來我是這麼說的，可是我一想到媽，萬一被她知道了，她的心臟肯定受不了。」

這個「媽」肯定是慕晴自己的母親。

「姐——你不能這麼軟弱，既然游炳華是一個渣男，你就應該和他離婚，不能耽誤你一輩子啊？」

慕美珊臉上故意義憤填膺，就連姐夫都不叫了，直接叫游炳華的名字。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慕晴本來在離不離婚的問題上，有些搖擺不定。

「當然！你是我姐啊！我怎麼能害你！」慕美珊說得斬釘截鐵。

慕晴嘆一口氣：「這件事我還是慢慢來，至少得等身體好一點，看這個孩子到底怎麼樣再說，我還得想想，怎麼讓媽接受？」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時候，慕晴的手機響起來了，她一向沒有什麼秘密，也就當著慕美珊的面接起來了。

客廳里很安靜，就算慕晴沒有開免提，似乎也能聽到一點。

「晴啊！我不活了！」

話筒里傳來一個撕心裂肺的女聲。

慕晴聽了頓時沒好氣：「萌萌，別鬧！」

段萌萌是她的好姐妹，如果說慕美珊是她同父同母又是同一天出生的親姐妹，這個段萌萌，那就是和親姐妹差不多的存在。

兩人從小學到大學都是玩在一起，鬧在一起，曾經也在同一個公司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