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56
他們便一道回家。
梅伊走在她的身旁,唇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他的心情很好——事實上前一晚從舍監處得到她的留言,他心情便很好。你看就算他已經給了她很多機會逃跑,她也還是想要留住他。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等著她來,從日落再到日出,他越來越激動不安,他想再見到她他一定要更加溫柔的對待她,就算她提出再過分的請求他也可以滿足她。
可黎明之後便是清晨,之後是上午,眼看著日近中天,連中午都要到來了,她還沒有出現。那個時候梅伊有多煩躁,他想也許她反悔了,人類不就是很愛在最後一刻反悔嗎?何況她這麼膽小。他感到自己被愚弄了,他就知道他不該相信她……他不該給她這麼多機會,上周她來接他的時候他就該跟著她回去。
他本來就該緊緊的握住她啊,他早就知道她沒那麼堅定,為什麼還要學阿加瑞斯玩弄人心那一套。
他甚至差一點就要自己去找她。可幸而他還是忍耐住了。
米夏的身影出現在廣場那一端的時候梅伊就已經看到了他。那個時候他只感到生氣——你看明明是她自己說要來接他,卻又拖延、拖延、拖延了這麼久。他簡直都不想理她。他就故意說她是他的資助人。反正是米夏自己說她不愛他,是她自己非要讓他離開她。他便滿足她,跟同學友好的相處,交很多的朋友,承認與她沒關係。這樣她總該滿意了吧?
不過他的惱怒也沒有持續多久。看到她那麼難過,他便再也發不出脾氣。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這麼久沒有再見面,他非常的想念她。
米夏的腳步很快,不過梅伊比她高很多,並肩而行對他來說依舊是悠閑的。他甚至有閑暇去打量她的側影——她看上去很憔悴,膚色黯淡,眸光低低的含著。梅伊就覺得,也許他做得有些過分了,這一個月里她思念他必定也是很辛苦的。
他竟為此感到心疼和懊悔,他想他確實不該跟她玩弄心計。人類總歸要比魔鬼更容易受到傷害,他應該多忍讓她一些。
他便去拉她的手。
可米夏顯然還在氣頭上,她根本就不接受他的討好,抬手便揮開了,「暫時不要跟我說話。」她壓抑著脾氣,低聲說。
梅伊愣了片刻,更強硬的去握她的手。米夏用力的想要掙脫出來,他只不肯放開。
後來米夏便放棄了。
陽光明媚耀眼,一蓬一蓬的自油橄欖的樹蔭間落下來。鮮果的芳香飄散在空氣中。梅伊感到心情愉悅,他已經有很久不曾享受這份溫馨和滿足。他低頭去看米夏,想要逗她笑起來,卻發現她在哭。無聲無息的,就只有眼淚撲噠撲噠滴落下來。
他感到心臟一瞬間被凍結了,他猛的鬆開了米夏的手。
米夏便將手塞進口袋裡,別開頭去望路邊的排水渠。一直到家,她都沒有抬頭望他一眼。
回到家她便鑽進廚房裡去,安靜的洗菜、摘菜、煮飯。梅伊一個人坐在外間的餐廳里。他感到死寂並且混亂。
他進廚房去看她做飯,眼睛瞬也不瞬的望著她。可自始至終米夏都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後來梅伊便忍不下去,他強硬的上前將米夏抱在懷裡,俯身想要親吻她。
米夏脾氣瞬間就爆發了,她想也沒想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她的力道尚不足以打疼他,可梅伊感到胸口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他眸光鑠金般熾熱,按住她的手臂便將她推倒牆上。他俯身在她耳邊陰冷的問:「你手上不是有刀嗎?」他便扶著她的手將那刀口頂在他的脖頸上,嘲諷的對她笑,「我受夠了你那些小把戲了,現在我想玩真的。你要是真打算反抗就給我刺下去,要麼你就將價碼一次說清楚,然後乖乖的順從我。」
米夏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她攥起拳頭盡全力打在他臉上。他只稍稍偏了下頭。米夏將被她攥住的手用力掙出來,把那刀甩回到菜板上。刀刃刺入木板,砰的一聲響。她說:「你給我聽著梅伊。你如果真打算追求我,就做些不那麼混蛋的事!我不是受虐狂,你侮辱我、威脅我、強迫我,只會讓我反感,消磨掉我對你的感情。我沒對你玩過把戲——但你得知道,人的感情沒這麼容易得到。就算是做菜,你也得洗好、切好、煮好,然後才有得吃。」總裁,高攀不起
梅伊偏著頭,臉上紅印漸漸浮現。熔金般的眸光含在眼裡。
很久之後他才說,「你讓我離開,我便離開了。你讓我回來,我也回來了。可你分明就更厭惡我了。究竟我該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她說:「我沒有厭惡你,我只是感到生氣,我把你當成最重要的人,我們在最難過的時候相遇,大半個歐洲都走過來了,可你竟跟旁人說我是你的資助人。梅伊,你真就這麼看我的嗎?」
「你生氣了?」他就自嘲的笑,「我只這麼說你就生氣了。可你就能對我說,你壓根就不愛我,甚至找不出理由接受我。」
「是啊,我為什麼要這麼說?」米夏抬手蓋住眼睛,努力剋制著眼淚,「因為我說我愛你,在我心裡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時,你卻對我說,你不是他!你否定了那個跟我朝夕相處的人,非要變成我從來都沒見過的魔王。魔王是誰啊?」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始落淚,「他就只知道說他想、他要、他願意,把我當物品般擺弄,從來都不會先問一句我願不願意。」
梅伊靜默著,他的怒火早已經平息了,就只剩下委屈藏在心底。這也是屬於人類的感情,他不想承認它卻依舊要受它折磨。
他就輕聲問道:「我想吻你,你願不願意?」
米夏說:「我不願意。」
梅伊就早料到一般,暴躁而又沮喪的說,「你看你從來都不願意。你讓我尊重你的意願,可你根本就不考慮我的意願。你就一定要違背我嗎?」
她這麼難過,他卻非要一本正經的說這麼可笑的話。她甚至懶得反駁她,可誰讓她養了一隻被慣壞了,就只懂得為所欲為的魔鬼呢?她只能將道理說給他聽,「梅伊,想做什麼和不想做什麼是不一樣的。*和意願不是一回事。我要求你尊重我,不是說我想做什麼你都得容忍,而是說我不想做什麼時你不該強迫我。我對你也是一樣的。」
「可是我為什麼一定要遵守?我明明有力量取得我想要的。」
「你當然可以,」米夏說,「可你得知道有得就有失。你既然打算強迫我,非要做讓我厭惡的事,就別再問我怎麼才能喜歡你。」
她說:「也別再說什麼真想反抗就拿刀子刺你的話。也許那天我真的會恨你恨到失去理智,可在此之前,就算我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可能真下手傷害你。」
很久之後,梅伊終於鬆開了他。他輕聲說:「對不起,我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你……請原諒我。」
這還是她頭一回從他口中聽到道歉的話。在這麼艱難的磨合后,他才終於有些明白人和人相處是怎麼回事。
怒氣散盡,難過和思念再度漫溢上來。米夏揉著他的頭髮,伸手將他抱在懷裡,「嗯,已經不要緊了。」
她的懷抱馨香柔軟,與他期待中的一模一樣。他感到眷戀,卻還是小聲嘀咕著,「你就沒有問我願不願意。」
米夏說:「……我道歉。」
他便飛快的回抱住她,說:「騙你的,我很樂意……求之不得。」可這麼辛苦才得到一個擁抱,他不明白這究竟算什麼,就問,「這是獎勵嗎?」
米夏搖頭道,「不是……我也很想念你,梅伊。」
梅伊便幫著米夏煮飯。這個時候米夏才覺出身旁帶一個小魔鬼有多好用,不管什麼蔬菜只要交給他,他瞬間就能幫你料理好。連工具都不需要,虛空一翻就接到盤子里,切塊刨絲無所不能。中間米夏給他木勺子讓他去燒一鍋水,他接過來盛滿,那水就已經自動沸騰了。花心少將逗萌妻
米夏感到很無語,就笑問:「有什麼你做不到的嗎?」
梅伊小聲說:「……讓你立刻就喜歡上我。」
米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沉默不語。梅伊等不到她的安慰,便將擺弄手裡的西芹截段、碎絲……後來他就說,「但我遲早會做到的。」
午飯很快就準備好了,米夏調味時就讓梅伊先去整理飯桌。
她準備得有些久,梅伊一個人在客廳里,心情低落。抬頭的時候他望見柜子上有一枚玻璃瓶,那瓶中藥劑是鍊金術士的作品。這藥劑能幫人驅寒,在拜占庭常用來治療感冒。他便想到了什麼,回頭望向米夏勞作的身影,她白皙的面孔在霧氣中朦朧著,依舊美麗得讓他移不開眼睛。
吃完了午餐米夏便詢問他在學校的見聞。梅伊說得心不在焉——歸根結底他就不是自願的,離開米夏的每一刻都讓他煩躁。
可他確實遵循米夏的話去做了,他試著跟人類結交,這並沒有多難。別忘了他是個魔鬼,魔鬼最擅長把握人心。就算他一貫高高在上,不屑與人類接觸,這天賦的技能也不曾生疏。除了米夏他可以輕易的引誘任何人,誘導他們按他所想所願去行動。
他枯燥的忍耐了一個月,原以為他已通過了米夏的考驗——可結果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她相愛,可她如堅冰般絲毫不肯融化。與他接吻都會讓她感到厭惡。
其實梅伊已經感到絕望,因為他已明白她根本就沒打算愛他。她只是用一點若即若離的希望引誘著他,好循序漸進的將他改造成她記憶中的模樣。隨著人類之心的回歸,他們的關係也會回復成當初的模樣。也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點,可梅伊是魔鬼,魔鬼最擅長的就是這種伎倆。
他只是不想讓她看出來。因為她的眼淚甚至比她不愛他還要令他難受,他不想再讓她哭泣了。
只是順從她而已——他們之間總要有一個妥協不是嗎?她不肯,而他又無法像對待旁人那般強迫他,那便只有他屈服了。
他就簡單說著學院里的趣事,好讓她放心。她聽了確實很欣慰,還說:「你看有那麼多人喜歡你。」
他想,他們會喜歡他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世上就沒有一個魔鬼不討人喜歡。可他還是笑著說:「是啊。」
她還是有些精力不濟,才過了晌午,便有些昏昏沉沉的。梅伊便輕聲問:「你不舒服?」
米夏就說:「有些感冒……」她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本來不想在你面前哭的,人生病了就特別容易委屈。」
他就擔心起來,「很難受嗎?」他沒有生過病,雖也見過許多病榻上等死的人類,可旁觀是很難產生同感的。
米夏就笑著安撫他,「已經不要緊了。」她起身去取葯,梅伊便幫她遞過來。
她就有些尷尬的向梅伊抱怨,「這葯很苦,非常難喝。」
可那葯卻不是記憶中的味道,反而絲滑甘甜。她正疑惑,就聽梅伊說,「我改了下成分,我想這樣會比較容易入口些。」
米夏便笑道:「簡直好太多了。」
她將那一整瓶葯都喝了下去。
禮拜日,街上沒什麼人。盛夏的暖風裡只沁著月桂樹的芬芳和樹蔭窸窣的搖晃聲。夕陽的餘暉落進屋裡,溫暖又靜謐。
梅伊坐在床邊,靜靜的望著米夏的睡臉。金色的眼眸里什麼情緒都沒有。重生女尊世界之全能醫藥師
他依舊想要得到米夏的愛,可那前景太過渺茫和遙遠了。而魔鬼都是追求歡愉的,痛苦只會讓他的*加倍深刻起來。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用手指描摹著她的面頰,她皮膚細膩,嬌艷如晨露中的薔薇。那細軟柔滑的觸感美妙得無法言說。
他輕輕揉搓著她的嘴唇,然後俯身親吻。甘甜柔軟,比他想想中滋味還要好。他吮吸著,將舌頭探進去,加深了這個吻。那親吻過於激烈了,她喘息不暢,在睡夢中不安的掙紮起來。他知道她不會醒來,只將她抱住,更深的壓制著她。
米夏很快便面紅如潮,她攀住梅伊的肩膀,想要從他口中奪回氣息。簡直就像是在迎合。他剋制不住更深的掠奪。將她揉搓在自己身下,廝磨,貼合。衣衫凌亂的褪去,等他終於放開她之後,她只能揪住領口蜷縮在床上喘息著,胸口起伏著,雙唇如塗蜜般濕潤,銀絲滴落在床鋪上。睫毛顫動,她想要睜開眼睛查看,可更深的睡意捆綁著她。春夢如潮水般上涌。
梅伊將她籠罩在身下,用舌尖撥開被汗水粘連在她脖頸上的頭髮,順著吻下去,舔舐她的鎖骨。她麻癢的要縮起來,喘息灼熱激烈如盛夏的暴雨。可他強硬的攥住她的手腕,強迫她打開身體。j□j被含住的時候她口中終於泄出j□j聲。她還不曾經歷人事,這感覺羞惱又陌生,令她害怕。她本能的閉緊雙腿,可梅伊已將膝蓋頂了進去。她瑟縮著,連呻_吟里也帶了哀求般的哭腔。
可這聲音越發取悅了他,他用牙尖輕輕碾磨著。雙手圈住她的後背,打著圈下滑。他指腹上粗糙的紋路擦過去,她便跟著顫抖。全身都失控般,所有的感覺都隨著他的手指下涌。她手指抓緊了床鋪,指甲陷進去。再剋制不住呻_吟。
他的手探到她裙子下面時,她已經徹底濕透了。所有的抵抗都瓦解了,她屈服在他身下胡亂扭動哀求著,想要索取卻又不知道該索取些什麼。她在睡夢中迷夢的抬眼,自長長的睫毛下茫然看著他,甚至找不到焦距。衣衫早被捲起褪下,汗水濕身,他們貼合在一起,緊密無間。
這感覺對梅伊來說也是陌生的。他見過許多卻不曾心動,縱然什麼都懂得可作為魔王他幾乎是沒有感情的,連*也十分淡薄。如今他已嘗到那滋味。他忽然後悔令她睡過去,他想要被她注視和迎合,想要她在清醒的狀況下被他佔有。想要將她揉進身體里,與她合二為一。這愉悅已勝過他所得到過的一切,他只想和她共享。
可讓他在這種情況下停下來也是不可能的。他蜷起她的膝蓋,將她的雙腿分開。她還掙扎著想醒過來,被他揉搓得泛起紅潮的*陳列在他面前,黑髮繚繞的床鋪上。她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他俯身按住她的手腕,用力的頂了進去。水聲淫_靡.
那疼瞬間貫穿腦海,她有片刻的沉默。無聲的茫然的喘息著。太大了,她根本就接納不了,可他還是強硬的入了進來。
梅伊親吻著她的眼睛,她便順從的闔上了。睡夢總是短暫,夢裡的痛苦總會過去。他輕聲安撫著她,低沉的嗓音像夜晚的海浪湧上沙灘。他又親吻她的耳垂,濕漉漉的舔進她耳朵里。她漸漸就忘了那痛楚。
他開始緩緩的動,她跟著悶哼了一聲。可痛彷彿也麻木了,不再那麼難以接受。她慢慢又沉進那令人羞恥的春夢裡。
這感覺難以言說的美好。外間天色已黑,梅伊親吻著她,一時竟希望夜晚永遠不要結束。他抱住她,由緩而急。魔鬼原本就最懂得如何取悅自己,縱然不曾做過,他也完全不覺得生疏。
這一夜確實漫長,他擺弄著她,想要找出令她舒服的姿勢。直到她將嗓子喊啞,再也發不出聲音。後來他便坐起來,將她抱在他胯上,胸口貼著胸口與她擁抱和接吻。就彷彿他們兩情相悅,他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
可自始至終他都明白,這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用力的將她按在懷裡,在極致的愉悅之後,只感到心臟被捏住般難受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H什麼的最討厭了T_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