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居然喊他「叔叔」?
溫然嘆了口氣,確實也不能撒手不管。
「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隨便包紮下就行!」沈南征爽朗地笑了兩聲,以此掩飾心虛。
他就是想跟她多接觸一會兒,不然連包紮都不用。
溫然很少見他笑得這麼爽朗,他比自己跳樓前年輕二十歲,平時的他很是穩重,總是一副老幹部做派。
這樣的笑容太稀罕了!
多半是因為他現在年輕得多。
記憶里的事也因他的出現越來越清晰,她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有點局促。
沈南征心裡卻樂開了花,與她並肩而行。
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小偷,抓小偷──」
這……
沈南征身為一個軍人,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沒等溫然反應過來,人就竄了出去。
「你先走,不用管我!」
溫然:「……」
溫然轉過身,人已經跑遠了。
讓她先走?
她還真有點不放心。
雖說不打算嫁給他了,也不想他遇到危險,況且他還受著傷。
她騎上自行車也追了過去。
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正抓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口口聲聲說:「臭小子,偷了我的錢還不承認!」
「我沒偷!」男孩十分倔強,「這是我在路上撿的正在這裡等失主!」
「就是你偷的,你還不承認!」中年婦女手裡拿著五毛錢,「還有兩毛去哪了?」
男孩依舊說:「要是我偷的我怎麼會等在這裡等你來抓我,你不要不講理,我撿的就是五毛。我們家雖然窮,但從不做偷雞摸狗的事。」
溫然和沈南征對視一眼,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女人丟了錢,被男孩撿到了。
男孩撿了五毛,女人丟了七毛。不是誤會就是故意訛人。
沈南征看男孩挺正直,說話有理有據,對女人說:「既然你丟的是七毛,那這五毛就不是你的。」
溫然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配合著說:「是啊,你再去其他地方找你的七毛吧,這五毛肯定是其他失主的。」
中年婦女眼珠子一轉,「這就是我的,可能是我記錯了,我丟的是五毛。」
沈南征又問:「你的五毛有什麼記號?」
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答不上來,死鴨子嘴硬:「錢都長得一樣,我又沒有做記號。」
「那你就不能說這是你的錢!」溫然看了看男孩說,「錢沒記號,能說是我的,也能說是他的,憑什麼就非得是你的!
你要不服氣,那就讓他把錢交給警察叔叔,你去找警察叔叔評理!」
中年婦女氣得跺腳,「多管閑事!」
沈南征護著溫然說:「這個閑事我們管定了,現在就去公安局!」
中年婦女一聽去公安局有點心虛,還是那句話:「我也丟錢了!」
「那就去公安局找!」
沈南征和溫然帶著男孩去了附近的公安局,把錢交給了警察叔叔。
剩下的就不歸他們管了!
男孩見他們要走,也跟了出來。
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叔叔,謝謝姐姐!」
叔叔?
姐姐?
沈南征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
喊他「叔叔」,喊他媳婦「姐姐」?
這輩分一下就差出來了!
他也才二十七,照鏡子也很年輕,這孩子怎麼能叫他「叔叔」呢!
鬱悶!
拉著臉說:「給你一次機會,你叫我什麼?」
男孩:「……」
男孩不知道自己怎麼叫錯了,只記得媽媽說見了當兵的要喊「叔叔」。
這時不遠處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過來,「二虎,你怎麼還不回家,都急死我了!」
男孩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帶著心疼說:「媽,你身體不好,不用擔心我,我都這麼大了能找到家。」
女人摸了摸男孩的腦袋,然後鞠躬向沈南征和溫然道謝。
沈南征忙說:「大嫂你別放在心上,都這麼大月份了還出來找孩子,也是難為你了。」
女人臉色大變,「我沒懷孕!」
沈南征:「……」
沈南征尷尬了!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女人懷孕六七個月,人家不承認他也沒辦法。
男孩也著急地說:「我媽沒懷孕,她就是生病了!」
沈南征沒見過這種病,好奇地問:「什麼病?」
女人掩面痛哭,「我也不知道,去了好多醫院都沒檢查出來。說實話,這肚子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還有兒子在,我都……」
她話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溫然觀她面色灰黑菱黃,略顯浮腫,表情痛苦煩躁。
上前按了按她的胳膊,一按一個坑,半天起不來,四肢腫得也厲害。
再看她的肚子就像六七個月的孕婦,心裡大概有了判斷。
沉吟片刻道:「大嫂,我給你把把脈。」
女人聽她說話溫和,便點了點頭。
倒是沈南征睜大了眼。
按時間算,她也就是剛剛高中畢業,家裡也不是祖傳當醫生的,應該不會看病吧?
又見她把脈的姿勢挺熟練,更加好奇。
她看病人,他看她。
她的睫毛微垂,向上翹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臉上光滑得看不出毛孔。
嘴唇粉嫩,又水又潤。
看著看著,把自己看臉紅了。
他趕緊看向一旁,又想男孩喊他「叔叔」這個問題。
溫然把完脈有了初步判斷,「大嫂,你平時是不是一動就大喘氣,不能平躺,食慾差,睡不好,怕冷,腹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