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自願囚禁
可葉宸安的皇位,憑著自己的手段拿來的。
若是真的聽了這些大臣的話,那自己豈不就成了傀儡皇帝。
此事若再傳到其他國家,那他就更沒有臉面。
這是葉宸安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是,看著還跪在地下的秦艽。
不免是有些怨恨對方太過軟弱,連這種輿論都不能挺一挺。
「咱們的孩子你難道不希望他有更好的地位,更好的榮耀嗎?若是朕撤回德兒的太子之位,便是同那些人妥協如此屈辱之事,朕和德兒怎麼能接受!」
話到如此,秦艽心裡也是極為清楚。
若想讓葉宸安放棄,恐怕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對方已經鑽了牛角尖,一心都是想著自己妥協,那便是丟臉。
如此只要再勸下去,估摸兩人都得要再吵起來。
而秦艽也知道,雖說對方猜忌心實在重,可以不至於真的要將自己處死。
那萬人的嘲諷,更會像是一把大斧頭一樣。
沒人會覺得。這種旨意是大臣提出來的。
反而認為若葉宸安不同意,那麼這些大臣無論怎樣那都不可能翻起浪花。
想清楚一切后,秦艽便極為坦然地跪在地下。
這一切若真的都是因她而起,那也應該由她平。
若是自己只妥協一步,便能護的兒子周全,秦艽也是毫無怨言的。
「如今哪怕臣妾不去打聽,可前朝後宮,都是流傳著一樣的口風,臣妾的身份地位,當上皇后已是皇上垂憐。」
「各位大臣心中擔憂的,是臣妾會染指朝中事物,那就請皇上下旨,將臣妾拘禁於長春宮,無召不得出,如此大臣皆可放心,我兒也能名正言順。」
這本是秦艽想的下下策,可如今看來,這樣的決斷她是不做不行了。
而葉宸安在聽聞此話后,眼前先是一亮。
隨即又故作勉強的看向秦艽,眼中到底是多帶了些糾結。
秦艽現在的樣貌,就如同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時那般的青澀可人。
還未好好與對方溫存,就已發生這種事情,這讓葉宸安心中是極為不願的。
可也知道秦艽所說的這個辦法,是目前來說最好的。
既不會讓他有損天威,前朝里的那些人也被就此停職。
可左右委屈的人就是秦艽,這讓葉宸安的眼裡滿是不舍和掙扎。
秦艽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有自己這樣做,這件事情才可以平息下來。
她兒子才能安安穩穩的成長,而不是每日都被人惦記。
「皇上!為了咱們的孩子也為了朝中安穩,你必須得要這麼做!」
看著如此堅定的秦艽,葉宸安到底是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親自上前將秦艽扶起來后,緊緊的抱在懷裡。
「朕保證!會讓你提前出來,即使你在長春宮,朕也不會讓任何人怠慢了你!」
可感受著對方這種用力的擁抱,讓秦艽心裡卻是毫無任何波瀾的。
對方只需要妥協的問題,可非得讓她這個婦人出面。
足以證明,葉宸安現在滿心裡就只有自己而已。
對方還是那個極為自私自利的人,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而在皇后被囚禁一事,在京中傳言時。
眾人心中都是無比驚訝,但對秦艽更多的也是敬佩。
對方能做到這種份上,實在不容易。
而徐知開在聽聞此事後,也是沉默了許久,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反正隔天,便親自找上葉宸安去,給內獄中的大臣求饒。
這件事,徐知開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面過。
如今這個份上了,卻又來求饒,讓葉宸安也知道,對方也是在給自己施壓。
如今該了的事都已了了,秦艽也做到了極致。
若放那些大臣出來,對方還就此抓著不放,那葉宸安若不真的見點血,還是鎮不住場面。
大手一揮,心中即使再不願,可到底還是將人放了出來。
在這些大臣步履蹣跚的從內獄離開時,才有些恍如隔世。
看著頭頂的太陽,一時間都是略有恍惚的。
他們之前非常嘴硬,雖說在內獄除過挨了一頓板子。
也沒有受過其他的傷,可每日都能聽見其他犯人痛苦的哀嚎,以及老鼠在他們耳邊爬過的聲音。
日日見不著一點光,讓他們的心裡都是極為恐懼和抵抗的。
本以為是葉宸安妥協了他們的提議,可在四處打聽后,竟是秦艽先對此事進行了處理。
對方已被關入長春宮,且無詔不得出。
即使對方真要做點什麼,可葉宸安的人一定會知道。
如今事情到達這番局面,各位大人就算想要再說,也是不可的。
畢竟他們的家眷,可是親自找上門的,且還跪在玄武門。
是秦艽宮裡的姑姑,親自將人接了去,隨後就出現了這種事。
這事在外人眼中看來,是秦艽委曲求全捨棄了自身,也要保大臣們出來。
他們再落井下石,恐怕府門口都是要被丟臭雞蛋。
各自匯合在一起,面面相覷,此事到底是有些超乎他們所預料。
而一位大人,也是主動將僵局打破。
原本他也覺得去母留子是極為不妥的。
只是他一個人,人微言輕又不能改變什麼,這若說多了恐怕也會讓人覺得他是有意想接近皇后。
可如今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他實在沒有辦法繼續裝死。
「各位大人,如今場面,估計是皇上與皇後娘娘能退讓的最大底線,此時咱們便閉口不談,也保了你我的性命!」
進了內獄后,這些人的嘴就已經沒有像之前那麼硬了。
那樣的日子,實在是不想再過一次。
所以便也紛紛點頭,有了一個人開口,其餘人便也都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起來。
此時幾位大人不再談論,可長春宮這邊便是一片慌亂。
在眾人稍微冷靜下來后,墜兒便一臉憤憤的撕扯著手裡的針線,同時也替秦艽謀不平。
「為何每一次出事,便是由娘娘出來擋刀,明明這件事您才是最無辜的,這些人實在太可惡!」
看著自己眼前的兩個孩子,秦艽眼中滿是慈愛。
若是可以以躲避的方式,來斷絕這件事,這是她最為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