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傳遞消息
久而久之,屍體便全都堆積在這裡,倒是毀了這麼好的地方。
兩個小廝不過等了半刻鐘,內獄的人就已經到了。
像是丟垃圾一樣,把屍體直接拋擲於亂葬崗,頭都沒回,轉身離開。
臨走時,還踹了不少的屍體以此泄憤。
看的兩個小廝心裡都不是滋味,他們跟著宋蔣傑一樣,是積德行善的。
那如今這些人就連屍體都不放過,比畜生還恐怖!
直過了一炷香,兩人才小心翼翼的跑到劉善祥身邊。
就見著對方的呼吸非常淺薄,想來藥效已經過去。
將提前準備好的屍首與劉善祥相置換后,便將一切都偽裝成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轉身離開。
假死葯的藥效不過五個時辰,在此期間若不趕緊給對方療傷,等醒過來恐怕得要痛死。
劉啟天在回到府里后,便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實在不願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
況且司徒戩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冒這麼大的危險闖入後宮,怎麼可能不是為了去看秦艽。
但偏偏秦艽一直同葉宸安在一起,壓根就沒有什麼時間去看望司徒戩。
略有煩躁的在原地走了許久后,劉啟天仍舊覺得,劉善祥的屍體絕對有問題。
他也是見過劉善祥的,雖然長得並不是那麼健碩,可也不至於挨了五十板就死了。
摸著下巴的鬍子,眼神是有些陰暗不定的。
他這一局必須得要查出,司徒戩究竟在哪裡,日後才能得葉宸安喜愛。
這樣想著,便連忙派人去亂葬崗調查。
劉府的人沒有幾個,是見過劉善祥的,如今只聽著劉啟。
劉善祥長得極為斯文,就跟個秀才一樣。
可這亂葬崗,長相像秀才的屍體實在多了去。
他們若要找,恐怕並非一件簡單的事。
翻著屍體尋了好久,才見著有內獄的印子。
翻開草席后,便見到對方屍首上縱橫交錯的傷口。
不僅是有鞭子打的,這板子打的都快要見到骨頭了。
打了個寒顫后,沒有看清究竟長什麼模樣,侍衛便匆忙回去。
這內獄的人,想來不可能和劉善祥狼狽為奸。
聽到屬下的回稟后,劉啟天還是不死心的瞪著眼睛,詢問了幾遍。
「你確定是劉善祥的屍體,而不是你們看錯了?」
劉啟天的逼問,讓下屬是有些心虛的。
總不能告訴對方,他們連對方的臉長什麼樣都沒有看出。
硬著頭皮點點頭后,臉上也帶了些奉承。
「大人,那些獄卒心中也是害怕您的,怎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可聽聞此話,劉啟天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那些人怎麼可能會怕自己,恨不得個個都爬到他的頭上。
對於旁人,劉啟天或許是不信,可自己身邊的這些狗腿子,他還是有些信賴的。
無奈的點點頭后,便讓人離開,心中也有些猜忌,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錯了。
劉善祥只是受到了無妄之災,和此事沒有半點關係。
可他總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此中斷不免,是有些懊惱的。
他答應過葉宸安,若是十天之內找不到司徒戩,就自行請罪。
這一天又過去了,他還毫無任何進度,心裡實在不免擔憂。
而被人追殺的司徒戩,在逃出宮后,便來到了自己心中的一處宅子。
這宅子誰都不知道,就連秦艽都是不清楚的。
原是司徒戩之前想著,若與秦艽成親,對方想留在京中,那這宅子便是極好的。
離的城中近,但卻不吵鬧,更為重要的是。
後院有一大處空地,秦艽想要種草藥也是有地方的。
沒想著他的計劃還沒完成,自己卻成為逃命的浪子。
再將自己的傷治療好后,司徒戩便想著去救劉善祥。
對方肯定會被關到內獄,劉家這幾日莊子和店鋪的門,也從來都沒有開過。
裡面的消息司徒戩又打探不到,也知道秦艽肯定被葉宸安緊看著,更是不敢遞消息。
而就這麼過了五日,經宋蔣傑的人照看,劉善祥如今也能在地下小走兩步。
可睡覺時實在不敢平躺,只能趴著,想到這幾日受的苦,心裡不免是有些恐慌的。
他也知道,這京城自己是待不了了,等到這件事情的風頭過去。
劉善祥已經想好,自己是要去下江南的。
若留在京城,那不僅是給自己找麻煩,同樣也是會給秦艽添麻煩。
世人都知,他們二人是熟悉的朋友,自己若是死而復生,恐怕所有人都會猜忌秦艽。
而在劉善祥身子大好后,宋蔣傑的小廝就將劉善祥所在的位置,寄放在了之前司徒戩所住的客棧中。
對方還有多數東西沒有拿走,宋蔣傑便猜測,司徒戩肯定是要來一趟客棧的。
而果不其然,再過了兩天,京中巡邏的人數驟減。
其餘人也是漫不經心的,想來已經不在乎能不能找到司徒戩了。
他們同是御林軍,也聽過司徒戩的傳說。
對方若不想要被找到,那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沒辦法的。
更別提,在這些人中還有當初受司徒戩所照顧的。
為避免對方被捉住,帶著小隊便在京城中亂轉。
原本就找不到的人,被這麼胡亂一指揮,那是更沒有希望。
所以在司徒戩喬裝一番后,便成功混進了客棧。
踏進房門的一瞬間,司徒戩便察覺到有人進來過。
自己刻意擺放好的茶杯被動過,下意識的司徒戩就像轉身離開。
卻眼尖的發現,桌上出現了一張紙。
猶豫再三后,到底是將被茶杯壓住的紙拿了起來。
打開在看到是一串地址后,心中也是有些發愣的。
這次入京本就是單獨行動,所以知道自己住在哪裡的,也就只有劉善祥。
可對方現在還在內獄,不可能會給他傳遞消息,隨機司徒戩便想到了秦艽。
可不管是誰,司徒戩都知道,這一趟自己非走不可。
硬是等著快天黑了,這才順著紙上的地址向著城西走去。
城西所住的,大多都是一些文官,所以司徒戩心中其實並不忐忑。
他唯一害怕的是,在自己將房門敲響后,開門的究竟會是誰。
躲在一旁的牆壁后觀察了許久,司徒戩這才悄悄摸走到大門口,伸手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