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請客
第14章請客
迎著任發略有些小佩服的目光,沈理璞只是淡然一笑,卻並沒有說什麼,畢竟是任發邀請九叔來的,這事如果從陰謀論的角度去分析,甚至能得出是任發故意想奚落九叔的結論。
顯然,任發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也沒辦法開口解釋,只能歉意的對九叔和沈理璞笑笑。
隨後又和九叔寒暄起來。
文才依舊在傻傻的盯著任婷婷,而任婷婷對於這邊的事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又寒暄了一會兒,任發咳嗽了一聲,開口對九叔道。
「九叔,關於先父起棺遷葬的事,不知道你挑了日子沒有?」
「我看,你還是先考慮考慮。」
九叔倒是不像那種江湖騙子滿嘴跑火車,開口沒有講什麼大吉大利或者找什麼好墓地之類的話,反而勸起了任發。
「這種事一動不如一靜啊!」
任發好像早就知道九叔會勸他一樣,馬上介面道。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而且,當年看風水的說一定要二十年之後起棺遷葬,這樣對我們才會好的。」
「誒,看風水的話不能信啊。」
文才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章口就萊。
沈理璞本想拉一下讓他不要亂說話,可他嘴實在太快。
無奈只好放下手。
「那你們說的話就可以相信嗎?」
任婷婷接茬道。
「當然了。」
文才還一臉得意之色。
這時他對面的九叔臉色已經完全黑了。
「九叔,既然任老爺都已經如此說了,伱還是為任老太爺挑一個好日子吧。」
沈理璞在一旁打圓場道。
「是啊,是啊。麻煩九叔了。」
任發也適時介面。
九叔臉色這才好看一點,思索一番后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三天之後,動土起棺。」
「那九叔,我們要準備什麼呢?」
「准」
話還沒說出口,沈理璞就拉住了文才的胳膊。
文才詫異的看向沈理璞,用眼神詢問,你拉我幹嘛?
「貴府屆時要多預備香蠟紙馬、另外,再重新準備一副壽材,壯丁也多喊幾個來。」
沈理璞不理文才,反而笑眯眯的對任發道。
「應該的,應該的。」
「任老爺,黃百萬來了,在那邊。」
這時服務生走過來,對任發說道。
「九叔、沈道長,不好意思,我要到那邊和黃老爺打個招呼,失陪一下。」
「請便。」
九叔開口道。
「拿點蛋撻給他們吃。」
任發站起來后又對服務生吩咐著。
「是。」
服務生離開后,很快就送來了咖啡。
桌子上兩個杯子,一黑一白。
不枉費沈理璞剛才把服務生嚇唬一番。
九叔雖然不熟練,但還是把牛奶和咖啡混合在了一起,又拿起勺子了一勺糖。
端起來嘗了嘗,總算沒跟原電影一樣出洋相。
任婷婷倒也沒像原劇那樣像個攪拌機似的把牛奶、咖啡、白糖一起倒進嘴裡攪拌。
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沈理璞一眼。
沈理璞也是微微一笑。
文才見師父把兩個混合起來,也照著做。
沈理璞倒是沒加牛奶,直接端起來喝了一口。
和前世喝的咖啡一個味道。
談不上什麼好喝難喝,沈理璞只是不太喜歡那種入嘴黏膩的味道。
反而是茶的回甘更符合他的味覺喜好。
這時任發走了回來,看到九叔和文才二人已經加好了牛奶和糖。
反倒是沈理璞,面前的牛奶分毫未動,杯里的咖啡也依舊是黑色的。
「啊,沈道長,你喜歡喝純咖啡啊?」
「勞任老爺關心,貧道不喜歡黏膩的口感。」
沈理璞微微一笑。
這時任婷婷湊到任發跟前說道。
「爸爸,我想去買點胭脂水粉。」
「去吧。」
任發直接同意。
隨後幾人又吃了蛋撻,又寒暄了半天。
這才一同走下樓去。
文才因為想去秋生姑媽的胭脂鋪里和他炫耀一下今天喝的外國茶和任婷婷。
所以就先跑了。
沈理璞、九叔、任發三人慢慢走著聊著大清國快垮台的事。
任發還熱情的邀請幾人去他府上坐坐,被九叔婉言拒絕。
所以任發就想把九叔送到街口。
豈料這時。
任婷婷從妓院對面的胭脂鋪里哭哭啼啼的跑了出來。
任發也是愛女心切,對九叔和沈理璞拱拱手就趕緊追女兒去了。
沈理璞想起來,這是早上秋生姑媽對秋生說,待會兒隔壁怡紅院的窯姐兒會上門,讓他加錢的事。
秋生則是誤會了任婷婷,以為她是怡紅院的窯姐兒,還問她打算什麼時候收手。
二人一陣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秋生認為她三觀不正,就要趕她走。
任婷婷這時才意識到什麼。
正巧這時候文才進來了,幾個人一頓掰扯,就把妓院的事說了出來。
沈理璞搖頭失笑。
蒙在鼓裡的九叔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任婷婷哭哭啼啼的從秋生姑媽的胭脂鋪跑出來,文才又在後面追著喊,還以為他們二人把任婷婷怎麼了呢,趕緊問道。
文才腦子又抽了,不好好說話,反而在大街上表演了起來。
直接看傻了路上的行人。
對面怡紅院樓下站街的窯姐兒也紛紛被逗的捂著嘴笑起來。
氣的九叔一巴掌把文才抽進了怡紅院。
難得來一次鎮上,沈理璞就拉著九叔和文才去下館子。
九叔推辭不過,幾人就一同走向了飯店。
點了幾個大菜,又要了一壇花雕。
沈理璞和九叔聊起天來。
「九叔,今天這位任老爺,對於他父親遷墳的事好像異常熱衷啊。」
「哦?小沈你有什麼看法嗎?」
沈理璞夾了一塊白切雞,慢慢說道。
「看法倒談不上,只是覺得有些怪異而已。」
這時正抱著一塊大骨頭啃的大快朵頤文才插嘴道。
「管他呢,反正給錢就好了。」
聽到這話,九叔瞬間就想起了文才那句「看風水的話都不能信」,還有那句沒說出來的「準備錢」,當即就想對文才來一場愛的教育,只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不能這樣做,只好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文才。
「九叔,我見識少,莫非真有什麼只能用二十年的墓地嘛。」
沈理璞又開口問道。
「一般來說不會有這種情況,只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是當年看風水的先生看出了什麼問題吧。」
九叔又緩緩說道。
「我不親自去看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也罷,三天之後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理璞又是一頓敬酒。
「干,九叔請。」
兩個人推杯換盞,文纔則是狂炫那些雞鴨魚肉。
九叔和沈理璞都沒有那麼強的口腹之慾,只是吃幾個比較見廚師手藝的菜。
別說,這家店的手藝真不錯,任家鎮畢竟是南來北往,非常繁華,能在這開酒樓的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輩。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三人吃飽喝足后,慢慢溜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