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雙雙失蹤
腳步聲靠近了床邊,之後就沒動靜了。
艾草草還想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掀開被子一看,就看到了一張面具。
顯然。
這是個男人。
身高很高。
身材修長。
而且只這麼看,好似還有些熟悉。
她似乎是在質疑,「你是誰?」
「真有這麼好奇?」
「當然,否則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會殺了你,也不會再為難你。」
「是嗎?那我可真是要寫寫你的款待了。」話里話外全是嘲諷,男人也不以為然,聳了聳肩,「既然這麼好奇,你不吃東西,撐不下去,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艾草草別過臉,懶得說話。
「想絕食殉情?」
男人的話並不全都是假,艾草草皺著眉頭,眸子冷冰冰的。
在肖逸看來。
她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冰冷的眼神對過誰,這是第一次,竟然是對他。
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不過卻依舊狠下心道,「要是你想絕食,我不攔著你,不過!你要知道,你的情人也在我手裡,如果你不吃東西,就代表他隨時都可能被我折騰死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你敢!」
男人攤了攤手。
「我能把你們弄到這裡來,就有足夠的膽量!你說我敢還是不敢?」
艾草草可不敢賭。
如果真因為自己,而葬送了一條人命,她一輩子良心也不會安寧。
「考慮好沒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吃!」
沒有絲毫猶豫。
男人笑了,只是笑意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她是聽話了,可是卻是因為另一個男人,他有些悲哀,此時只能強顏歡笑。
過了一會兒,女傭又送了一些吃的過來,仍舊是一些清淡的飲食。
艾草草的確是餓了。
胃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她夾著一塊水晶餃,喝了口粥,又吃了好幾塊的黃瓜卷……不要命地全往嘴裡塞。
好像要把這些東西全都吃完。
餓了這麼久,胃其實已經麻木,沒有感覺了。
吃再多下去,彷彿還是不夠,不夠……
那就繼續吃吧。
「別再吃了!」
男人冷不丁出聲阻止。
艾草草抬眸,一臉迷茫和無辜地看著他,「不是你讓我吃嗎?我是在吃,你怎麼又反悔了?」
她在遵循她的約定,就是希望他不去為難另一個人。
肖逸捏緊拳頭,壓抑著此時心裡的怒火。
眼看著她還在吃,吃的面色蒼白,他終於忍不住怒喝一聲,「我他媽讓你別再吃了,你聽到沒有!」
艾草草沒有聽。
肖逸把東西一股腦兒全都摔在了地上。
沒了。
「你要是吃壞了,我就拿他出氣,所以不要想要自殘!也不要隨意挑戰我的耐性!」
就這麼又過去幾天時間。
艾草草身體上的傷口總算是恢復了許多。
也不知道那人拿著的是什麼藥膏。
最開始被薛珍珍弄的渾身是傷,傷口血淋淋的,現在不僅結痂了,而且痂都快掉沒了,長出了粉粉嫩嫩的新肉。
最近每天好吃好喝,艾草草似乎又有了一些活力。
在這裡也不知道呆了多少天,身體上都發臭了。
她去了洗手間,洗手間是有熱水的,她想勉強沖一衝,就把房間的門給反鎖了……
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沖洗。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在她剛剝光進去的時候,肖逸就已經站在了門外,只是遇到房門反鎖?
沒事,他有鑰匙。
在房間里沒看到人,他眼中的戾氣似是升騰了起來,不過在聽到洗手間的流水聲后,肖逸的表情又緩和了一些,他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洗手間的門是半透明的。
從外能看到里,可是從里看不到外。
玲瓏有致的身材,被水汽包裹著……
無數次夢境中,肖逸夢到過,可是現實中卻。
他一再地唾棄自己是膽小鬼,這一次,都已經這樣了,他不打算繼續隱忍!
艾草草只是剛進去沖,把污垢沖的差不多,就打算擦乾淨穿衣服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男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眼神火熱地盯著她的裸替。
「你!」
「草草,你真美!」
這幾天時間,艾草草又瘦了。
她本來就不胖,被反覆折騰,加上心力交瘁,小臉已經瘦尖了……
她的皮膚就如同牛奶一般白皙,被薛珍珍抽的幾個地方雖然還有些粉色,不過卻並不影響美感,反倒是讓人更加蠢蠢欲動。
滾燙濕熱的水汽在折磨人的神經,肖逸已經越走越近。
艾草草皺著眉。
男人雖然還戴著面具,不過她已經猜到了。
其實一開始就猜到一些,不過一直不敢確定,直到現在,才真的……
「肖逸,你為什麼這麼做?」
當她脫口而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面具后,男人的眼皮微顫,不知道為什麼,被壓抑著的心情突然像是釋然了。
不管如何,總要見人的。
肖逸噗嗤一笑,把面具揭開,露出那張英俊的臉頰。
還和印象中沒什麼差別,只是如此看,卻又像是變了……
才幾個月時間沒見,可是卻像是隔了很久很久,她已經快要不認識這個男人了。
她想笑,可是又想哭。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識人不慧,可是他給她的『驚喜』也太大了,讓她難以接受。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下唇幾乎快被咬出了血。
她的情緒太快激動,肖逸拉住了她。
「為什麼不能是我?草草,我想要靠近你,可是只要我一靠近,你就會自覺疏遠我,我們之間為什麼只能是朋友?」
肖逸的眼神太過熾熱。
艾草草側過臉,不想和他對視。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
「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邊陪著我。」
肖逸的話,讓她覺得有些可笑。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是鄰家大哥哥的感覺,陽光開朗健談,可是越接觸深才越知道,他的一切,其實知道的只不過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肖逸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
這個男人就像一個謎。
不過朋友之間,點到為止,她也能理解。
只是現在。
艾草草只覺得身心疲憊,被最親近的朋友背叛,也不過如此了。
「你和薛珍珍狼狽為奸?她想害我,你又想怎麼樣,是不是也想和她殺了我?」
此時此刻,她反倒是淡定了許多。
肖逸辯解,「殺?我疼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殺……草草,你別想那麼多,薛珍珍只是一顆棋子而已,等沒有用了,到時候我會把她抓在手中,仍有你處置!」
抓到罪魁禍首,可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其實薛珍珍和肖逸之間,是有合作,有利益,所以才會站在同一條船上。
而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
「你先出去,我想靜一靜,出去!」她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聲。
男人怔愣了片刻,卻並沒有動。
「我不會走,草草,這一次我要是再走了,就永遠沒機會了。」
艾草草有種不詳的預感。
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被人掐著腰,整個摟在懷裡,然後抱著出了洗手間,扔在了那張大床上!
「肖逸,別逼我恨你,你放我下來!滾!」
她掙扎著。
眼眸通紅。
如果是以前的肖逸,或許不會強迫她,可是現在。
他回不了頭了。
「草草,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她不說話,眼底全是恨意。
肖逸翻身壓了上來,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還是不願意?如果我說,你只要和我睡過一次,我就放了姓龍的呢?」
艾草草瞳孔一縮。
「肖逸!你別欺人太甚!」
「是啊,我就是只想欺負你。」肖逸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艾草草只覺得此時此刻渾身都已經濕漉透,這一次她誰都靠不了,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在這,只要回去,我父親知道了,到時候……」
「為什麼不可能?」
「你說什麼!」
「你要是想走,那就一直在這裡,永遠不會有人發現你,至於我,並不是每天都要出現在公司,我們一樣可以在一起。」
肖逸在異想天開。
艾草草卻不敢這麼想。
「你放了我,這件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
「晚了。」
「什麼?」
肖逸眯著眸子,眼底勾勒出一絲深邃的笑意,「現在帝都已經翻天了,所有人都出動了,在找你們兩個,所以你覺得還能當做沒發生?」
艾草草皺著眉頭,「他怎麼樣了?」
肖逸聳了聳肩,「哦,不大好,他可沒你幸運,你有我寵著,他只能獨自消化飢餓了,怎麼,要我帶你去看看他?」
「不過我覺得你不會願意看到那場面,嘖……」
肖逸的話讓她渾身一寒,她咬著下唇,拉著她的襯衫領口,「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小草兒,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怎麼不說是他骨頭太硬了,如果他肯屈服,也許我會給他一種痛快的死法,而不是那樣。」
艾草草根本不敢想。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你放了他,我求求你放了他!你不是想要我嗎?我答應你!我們之間和他無關,你放了他!」
「寶貝,求,就得有求的樣子!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甘情願地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