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術成功
看到這個名字，江笙心沉了沉。
接通。
「喂，齊院。」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江笙猛地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
江笙站起來的時候手正在桌子上點煙灰，不小心掀翻了手邊的紅酒杯，那半杯紅酒整整齊齊的潑到了右邊周子謙的褲襠處。
幾個人都在好奇江笙的失態，一時沒有注意到這邊，只剩下周子謙一人在煙霧中凌亂。
電話那邊還在繼續說道，江笙的神色一變再變，似是激動，又似是懷疑。
電話掛斷後，林星辭問道：「怎麼了，笙哥？」
江笙微蹙著眉坐下，「齊院推薦了一個腦外科的專家，說手術成功率保守估計在百分之九十，三天後可以手術。」
「醫學界沒聽說過這號人啊。要說有，也只能是那位國際醫學組織的外科聖手Lumine,但是據說這個組織的其他六位元老級別的人物都沒有見過這個人的真實面容，論壇大會從來不參加，線上接病人，手術自帶助手。不過不管多難的手術，只要他肯出手，就萬無一失。你前段時間不是還親自去了趟M洲，都沒找著人。裴哥的項目組都給醫學組織發過邀請，但是現在都沒回復。」
「這人叫什麼名字。」
「凌柒。」
「沒聽過。」
「齊懷禮說可以以整個齊家和他的性命做擔保。」
「齊懷禮在華國醫學界也是腦科的權威，既然他都開口做保，這話應該是可信的」。裴晏行從江笙接完電話到現在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話給江笙動搖的心加了碼，完全傾向了做手術的一邊。
首位上的男人凝神，齊懷禮這通電話讓裴晏行第一時間想到了剛剛在樓下那一抹而逝的身影。
三天後，華大附醫手術室內，凌柒主刀，齊院禮親自做副手。手術進行了五個多小時。手術室大門打開的一瞬間，外邊的爭吵聲還在繼續。
「你怎麼敢沒經過我同意，讓一個沒有名氣的小醫生給你爺爺做手術，你爺爺要是死手術台上就都是你害的，你就給我滾下繼承人的位置。」
「是啊，江笙，爺爺年紀大了，讓他在病床上安穩的過上這幾個月不挺好嗎，何必做這個手術呢，別是有別的心思吧。」
「呵，能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怕是想爺爺趕緊死了，儘快爬上家主的位置吧。」
江笙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眉眼間的不耐顯示著耐心即將告罄。冷笑一聲。「盼著爺爺出事的到底是誰。要想安安穩穩的，就把你們那些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話落，凌柒和齊懷禮並排走過來。剛才咆哮的幾人立馬衝過來。看到凌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一次叫囂起來。
「齊懷禮，江笙給了你什麼好處，連自己多年的聲譽都給堵上了。找個這麼年輕的，怕是剛來實習吧。」
「江笙，你的司馬昭之心，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嗎。」
「大伯，既然如此，我看江笙這個繼承人的位置怕是名不副實了。是不是需要擇日召開家族會議，重新選定繼承人。」說這話的人是江笙的堂哥，江笙二叔家的兒子，關於繼承人的選定對江老爺子和江笙怨恨已久。
「大哥，阿宇說的沒錯，恐怕這次手術有人已經謀劃了許久，家裡優秀的小輩可不止江笙一個，這位置確實要動動了。」
這話一出，便有不少人附和道。
江父旁邊站著一個女人和一個看起來20歲的男人，默不作聲，卻難掩眼中激動得意的神色。
沒有人過問手術的情況，就都已經認定手術失敗，那些平日齷齪的心思也都拿到了檯面上，這就是為什麼江笙同意手術卻沒告訴江家任何人的原因。只是在手術剛開始，他們各自安插在醫院的眼線才通知了各自的主子。
手術全程都需要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本就疲憊的頭腦閃現著眼前一張張醜惡的嘴臉，凌柒眉眼間逐漸染上了躁意。
這時，江笙踱步朝兩人走來，面上還是一副冷靜的神色。齊院禮點頭示意：「江少，手術很成功，老爺子轉入ICU了，上了年紀，身體機能運轉的慢一些，大概兩天左右就能醒過來。」
話音落下，剛才還震耳欲聾的走廊瞬間安靜了下來。江父衝上前，拽著齊院禮問道：「你說什麼，不可能，連你和那麼多專家都做不了的手術，就這麼一個小妮子能成功，你們是不是一起合謀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江明，江越」
兩個手下快步走過來。
「少爺。」
「把擾亂醫院秩序的人清出去，爺爺休養期間，一個人都不要給我放進來。」
「是。」
兩人轉過身，手掌一揮，幾個黑衣保鏢從樓梯口處湧來。
「各位，請吧，我們爺已經發話了。」
「你們兩個狗東西攔著我試試。江笙，做事別太狂了，別忘了你還不是家主。」
「江笙，混賬東西，我是你老子，你這個逆子。」
江笙的手下已經將人攔住，將走廊開闢出了一條路。凌柒邊走邊解開身上的手術服，扔進了垃圾桶內。齊懷禮和江笙隨後跟進了辦公室內，完全無視了身後人的叫囂。
「凌醫生，多謝。」院長辦公室內，江笙頷首致謝，朝手下示意，江明立即雙手奉上一張支票。「為表達對您的感謝，這上面的金額您可以隨便填，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
凌柒掃了一眼支票，沒作聲。江明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少爺沒發話，他也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齊懷禮見狀，走上前，笑著說道。「江少，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不必這些虛禮，況且這對於凌醫生來說也算不得是太複雜的手術。」
江笙聽到那句算不得太複雜的手術，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看著凌柒淡定自若的在飲水機旁接過一杯溫水，隨即自嘲一笑。
「是我唐突了，凌醫生。這支票我收回，但是這個人情我江笙記下了，日後凌醫生若有需要江家需要幫忙的地方，江笙自當不遺餘力。」
「不必如此，換做誰這個手術我都會接。」話落，女生摘掉口罩，端起水杯，優雅的喝了兩口。五個小時沒有進水，確實渴壞了。
再抬起頭，發現江笙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不過作為世家家族的繼承人，臉上神色還算正常。
「敢問凌醫生今年多大了？」
「快二十了。」凌柒放下水杯，本就白皙的臉經過五個多小時的手術，略顯一些蒼白，面無表情的應了聲，便沖著幾人說道，「江老先生的手術很成功，後續治療全部由齊院指定的人手負責，江少有事找他溝通就行。」
「齊院，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江笙注視著凌柒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和齊懷禮交流了一下後續問題，也離開了。
車內。
「少爺，要不要查一下這個醫生，之前從沒聽過這號人，那年齡也太誇張了，不會有什麼目的吧。」江明臉上還帶著從辦公室出來時的不可思議。
「先不用，不管什麼目的，起碼老爺子沒事了，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更何況還是齊懷禮擔保的人。」江笙手搭在車窗上，人望著遠處，手中的煙一明一滅。
「那張臉，也太漂亮了。如果不做醫生，簽到咱們公司里，那絕對的爆火。」江明還在回想著凌柒那張臉。「少爺，咱們去哪。」
「華大，接人。」
車子啟動，匯入了車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