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殘酷的真相
「我沒有!」黃曉草終於失控了,歇斯底里地大吼,「姐姐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絕對不會背叛她!」
「如果我做過這樣的事情,安家上上下下這麼多人會看不出來?」
「安緣,你不喜歡我,我可以走,再也不來你們家,但你不能這樣污衊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污衊一個女人的名譽與清白,是非常惡毒的事情。」
安緣不為所動:「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
「你太了解男人了,我爸爸是直男,為人正直,還對我媽媽一心一意,如果你膽敢表現出一點對我爸爸的企圖,一定會被我爸訓斥,甚至是趕走。」
「所以,你做得非常隱晦。」
「怎麼隱晦?」
「沒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也許是不經意間手指上的接觸,也許是當面穿著睡衣晃蕩,也許是當面落下楚楚可憐的眼淚,又或者是一不小心摔倒,撞進對方懷裡,等等。」
「只可惜,在我爸爸眼裡,你就只是一個親戚,他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你不管如何暗示或誘惑,他都感覺不出來。」
「你在我爸爸那裡屢次碰壁,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你是不是在心裡想,為什麼我媽媽會遇到這麼好的男人,而你樣樣不比我媽媽差,為什麼卻碰不到?」
她會這麼想黃曉草,除了她從全家人嘴裡聽說過黃曉妹的種種,也因為,大哥曾經對她說過,全家都喜歡和感激黃曉草,卻只有他例外。
只是大哥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他不喜歡黃曉草,就是覺得黃曉草有些虛假以及……似乎不太正經。
現在想想,她和安小珍出生的時候,大哥已經10歲了,可能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污衊!你就是在赤裸裸地污名化女性長輩!」黃曉草氣得渾身哆嗦,眼睛都紅了,「證據呢?證明呢?」
「污衊?」安緣冷笑,「我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們就在樓下,要不要我把他們叫進來,一個一個地問他們,讓他們仔細回憶。」
「回憶他們有沒有見過你在我爸爸面前穿睡衣、借酒澆愁、偷偷哭泣、摔往他身上等等有些曖昧的細節?」
「你在安家住了那麼多年,只要你做過這樣的舉動,不管掩飾得多好,總會有人看到的,只是家裡孩子多,個個都是老實人,沒有人往那方面想而已。」
黃曉草臉色蒼白,雙唇微顫,似乎想駁斥。
「你敢否定,我立刻叫所有人進來,一一求證。」安緣冷冷道,「如果我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許你住進這個家,住一輩子都行。」
黃曉草很想說「我行得正,坐得直,隨便你怎麼求證」,但她不敢說。
安家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讓他們回憶小時候見到的、她對安衛國做出的一些曖昧舉動,說不定真的會證實安緣的猜測。
安緣見她不敢回嘴,冷笑兩聲:「當然,你對我爸爸談不上愛慕或喜歡,估計就是不服氣我媽媽嫁得好,也想像我媽媽一樣被人關心和愛護。」
「在這種心態下,你看到我媽媽生了一對雙胞胎,生的還是女兒,不僅沒有受到冷落和歧視,母女仨還被當成寶貝一樣,心裡能不難受嗎?」
「我猜,起火之前,你很可能躲在哪裡生悶氣或者發泄,遲遲不歸,導致錯過最佳的救走雙胞胎的時機。」
她直視黃曉草,讓黃曉草無處遁形。
「我甚至懷疑,你因為心中難受,看到起火后還冷眼旁觀,想看我爸媽吃苦頭。」
「我這麼說的依據是,當年的護士回憶,那天凌晨你並沒有入睡,一直在育嬰室那邊轉來轉去,途中消失了一段時間,而大火也是在育嬰室附近起火的,正常來說,你應該能看到。」
黃曉草不敢看安緣。
低著頭,眼神躲躲閃閃。
「我寫的小說,每一個案子都有原型。」安緣道,「所以,我跟警方有合作,我通過這層人脈,調取了那場火災的卷宗。」
「警方調查認定,火災的源頭是育嬰室附近的樓梯口的垃圾桶。」
「垃圾桶為什麼會起火?」
「還是凌晨起的火?」
「我還了解到,你會抽煙,所以,是不是你跑去樓梯口抽煙的時候,把沒有燃盡的香煙丟進垃圾桶里?」
「醫療垃圾中有不少是易燃易爆品,比如醫用酒精、廢棄紗布、各種試劑等,觸到點燃的香煙,完全有可能起火。」
安緣猛然拔高聲音,咄咄逼人:「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就是故意點火的!」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點火,想害死我們?」
「沒有!」黃曉草崩潰了,哭著叫道,「那只是一場意外!」
「我沒有故意縱火,起火的時候我正在樓道里哭,看到火災我慌了,一時跑錯了方向,等我跑回來時,孩子已經不見了一個……」
她抓住安緣的手臂,哭得淚眼婆娑:「小緣,我求你不要告訴你爸爸媽媽。」
「我當年真沒有任何害人的心思,我就是有些意難平而已,一個不慎,釀成大禍,後面我也儘力彌補了。」
「現在你們全家團聚,富貴加身,就原諒我吧,這些陳年舊事就不要再提了……」
「晚了。」安緣閉了閉眼,臉上沒有得意,只有嘆息,「從我踏進書房開始,就打開了全屋視頻系統,我們在書房裡說的一切,媽媽他們在樓下都看到,聽到了。」
非常殘忍的真相。
可是,安家人有權利知道所有的真相。
黃曉草驚喘一聲,放開安緣的手臂,惶恐地左右張望。
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想到了什麼,猛然跑到門口,把房門拉開。
而後她的身體徹底僵住了,臉色煞白地看著門口,無法動彈,無法呼吸,就像見到死神,快要死掉一樣。
安家人……
原本待在樓下的安家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聚集在書房門口,用各種各樣的眼神,看著她。
這一刻,她只希望自己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