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懂事的小孩
啪，杜劉氏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女兒一巴掌，「累的腦子都不能用了？一下午都沒想明白，杜若竹，你什麼時候這麼蠢了？」
杜若竹被打的一愣，哭音效卡住。
「娘，小妹還小，慢慢教就是了，您別打啊！」長子杜景賢嚇了一跳，趕緊勸。
「她小嗎？這裡面比她小的人沒有嗎？別人怎麼不鬧，如今這個時候還能慢慢教嗎，她再犯蠢命都得搭進去。」杜劉氏瞪了自己大兒子一眼。
杜景賢摸摸鼻子，不說話了，自己兄妹課業政務是爹教的，但是性格處事風格還是娘影響的比較大。
「若竹，你好好看看，家裡比你小的，你的侄子侄女不苦嗎，他們鬧了嗎？為什麼？因為鬧了沒用，除了耗費體力，你爹你姐想讓一大家人吃苦嗎？比起被砍頭的錢家孫家，至少我們還都活著，娘以前沒跟你說過嗎？誰也不能一輩子順風順水的，逆風的時候也得活下去，難道鬧一會就能好？杜雨竹又在你耳邊說了什麼？你蠢死了，你看看，她少吃一口了嗎？」杜劉氏戳戳她的額頭，讓她自己看，那杜雨竹已經把窩窩頭吃的乾乾淨淨了。
杜若竹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庶姐，不是她說的嗎？窩窩頭根本咽不進去，應該拿錢出來買點人吃的東西，明明莫雲舒給錢了，為什麼不花？
杜劉氏冷哼一聲，「杜雨竹，收起你的小聰明，原來我懶得理你，由著你折騰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是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力氣玩這些小心思，簡直不知死活，流放路上死個把人一點不稀奇。」
杜雨竹眼睛里迅速聚集起了淚水，哽咽的哭道，「爹，我真的不知道四妹妹為什麼要鬧的，母親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嫡女，就什麼都推給女兒吧？」
杜伯謙有些煩躁，「雨竹，為父並不傻。」
相反，他很聰明，要不也坐不到丞相位置，很多的時候男人其實並不是完全不懂內宅那些彎彎繞，只不過是刻意忽略那些不和諧，一心享受那些爭風吃醋帶來的成就感，這不都是為了爭他嗎！
杜劉氏淡淡的說，「杜雨竹，你姨娘是杜家有身契的奴婢，杜家下人被發賣，她已經自贖自身了，如今她已經不是你爹的寵妾了，你原來學的那些內宅手段如今都沒用了，我知道你羨慕安兒，沒辦法，人家那是命好，有個好娘，你姨娘連三里亭都沒來給你送身衣服，穿著安兒他娘給的衣服還不知道感恩，你的良心呢？」
為了打擊杜家人，有身契的姨娘可以拿回自己屋裡的財物，自贖自身，那內侍每天來一趟，提審杜家人，順便說說杜家的妻妾們都幹了什麼。
本來杜劉氏心存善念，怕杜雨竹傷心，沒打算說的，誰知道她居然還不知死活的挑事。
杜辰安聽不懂大人之間的對話，認真且艱難的啃窩窩頭，因為比較干，吃的一臉一身都是渣子，如今聽祖母提到自己的名字，抬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茫然。
杜劉氏捏著小女兒的下巴，把她的頭轉向杜辰安，「你自己看看，你還不如三歲的孩子。」
杜景笙也吃的很艱難，一邊自己吃一邊照顧兒子喝水。
「爹？」杜辰安覺得大家都在看自己，有些驚慌。
「沒事，你吃你的。」杜景笙給兒子拍拍渣子，輕聲安慰。
「爹，安兒吃不下了。」小糰子有些為難的看著自己啃了三分之二的窩窩頭。
杜景笙有些為難的抿抿唇，咬咬牙，把兒子手裡啃的亂七八糟的窩窩頭拿過來，丟進自己嘴裡，完整的那個放在一邊沒動。
杜景笙嚼了嚼咽了下去，生平第一次吃別人的剩飯，好像也沒那麼為難，嗯，自己兒子，不嫌棄。
小糰子如釋重負的拍拍自己的小手，站起來抖了抖衣服，想了想，蹲下小身子，窩在他爹懷裡，悄悄的在自己小荷包里翻出一小塊糖，小老鼠般含進嘴裡。
杜景笙失笑的抬起胳膊，幫自己兒子擋著。
「娘說，現在要悄悄的吃，以後再給哥哥姐姐和姑姑。」小糰子小小聲跟自己爹說。
雲舒其實知道，這古代的家族的重要性，講究個一損俱損，雖然她不覺的單獨給自己的孩子開個小灶有什麼不對，她又怕給小糰子教歪了，可是這麼小的孩子跟著吃這種苦，雲舒又心疼，只好悄悄的給他一點糖甜甜嘴，
主要是現在剛離開京城，雲舒根本不敢明目張胆的照顧杜家人。
杜景笙思緒萬千的輕輕摟著兒子。半響，杜景笙起身拿著布袋子去找他娘，商量了幾句，叫了大哥二哥去了門口，花了銀子弄了一些熱水。
「來來，都泡泡腳，腳上的血泡都得挑開，上藥，要不明天走不了。」杜景賢招呼眾人。
那家人也湊了過來，杜青竹咬咬唇，看了一眼她的親娘。
杜劉氏掃了一眼，分了兩盆熱水，又把袋子里的葯拿出了一些遞了過去。那老婦不甘心看著杜家這邊比自己多的盆，掀了掀嘴唇，到底沒說話，自顧自的霸佔一盆水，葯也都攏到了自己身邊，給兒孫們分葯，兩個兒媳婦只吝嗇的給了一點。
「爹，沒事的，不要哭，一會兒就不疼了，娘說剛吃完東西不能哭。」杜辰安小糰子看大家挑泡，表示自己有經驗，小大人般的安慰自己爹。
「你怎麼知道？」杜景笙邊忍著疼擠血邊問兒子。
「白天，娘給安兒擠了。」杜辰安小朋友往後挪了挪屁股，捂著鼻子，爹的腳有點臭，應該是屋裡都是臭腳味。
杜景笙好笑的看著自己兒子，「小屁孩，還嫌棄你爹？」
杜辰安小朋友捂著鼻子，「爹，好臭。」
蕭玉兒忍著疼讓她娘給她擠血，她有點反胃，這味道好難聞，蕭玉兒養尊處優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人的腳能這麼臭。
「怎麼了，玉兒？特別疼？」蕭焱看著妹妹臉色蒼白，趕緊問。
「二哥，嗚嗚，我想吐，好熏人啊，我也臭，我想洗澡。」蕭玉兒小聲哽咽。
蕭焱一愣，強忍著傷心安慰妹妹，「玉兒，乖，一會二哥陪你去門口待一會，通通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