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妖孽
來人是一個年輕男人,一身灰色西裝包裹著結實身材,他面露微笑,微彎的眼睛像是一隻老狐狸。
打官司無一敗績的律師,年紀輕輕就被聘為郁氏集團的法務總監,在政界有一定地位的藺家的小兒子,藺安程。
在場人沒人會不認識他。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不成藺家也摻和進來了?」
「怎麼可能,藺家從不過問商界的事情。」
「那就是代表郁家來的?郁家啊,明昌集團可攀不上這棵大樹。」
「不會是董事長請來吧?」
眾人更激動了。
可下一刻來人的話讓他們面如死灰。
「打擾一下,本人受郁總委託,來給明徵小姐送一份禮物。」
他拿出一份文件。
那明晃晃的股權轉讓書差點閃瞎在場所有人的眼。
「郁總說這明昌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留著沒用,不如送明徵小姐討一個歡心,希望明徵小姐不要嫌棄。」
留著沒用?
討歡心?
那可是價值上億的東西。
滿堂嘩然。
齊刷刷的視線落在明徵身上。
有懷疑,有羨慕。
明徵怎麼攀上郁家的?
怪不得這個女人一開始就這麼淡定,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們!
藺安程把股權轉讓書遞給她,還給了明徵一個wink。
「明小姐,藺某這個出場怎麼樣?」
他彎下身子,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這樣的距離和態度讓明徵不適,她不著痕迹地往後移了一下。
「多謝。」
「都是自己人別客氣,不知道藺某能否求一個跟明小姐共進午餐的機會。」
登徒子。
輕浮。
明徵給他貼上這種標籤,語氣也冷了下來。
「郁少陵知道你這樣對他的新婚妻子嗎?」
藺安程先是一愣,隨後彎著腰笑了起來。
「你真有趣,怪不得少陵放著這麼多世家小姐不要呢。」
明徵用文件推開他快湊過來的肩膀。
「適可而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藺安程笑著起身。
在看向在場股東時,他收斂了臉上所以表情,那雙狐狸眼瞬間顯得有點冷。
「我們郁總還說了,不止今日,以後他都會無條件支持明小姐,如果有人敢跟明小姐作對那就是在給郁總找不痛快,望周知。」
會議室一片寂靜。
陸正民心裡不甘,大著膽子問:「不知道藺總說的是哪一位郁總?」
「當然是郁氏集團總裁,郁少陵啊。」
陸正民臉色一凜。
竟然是郁少陵!
如果有人小看那個命不久矣的殘疾那就太傻了。
那可是坐輪椅之後僅僅用了三年就坐上總裁位置的男人。
且不說有郁少陵撐腰他們不能跟明徵斗。
就說明徵現在手中已經有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絕對控股,有完全話語權。
他們這群人還玩個球!
「呵,你還真有手段,拼股份我們贏不過你,今天你想罷免董事長,明天是不是就輪到我們了?」
陸正民怒道。
「還真有這個打算。」
「你!你怎麼敢,我們兢兢業業為公司工作這麼多年有多少功勞,你個黃毛丫頭……」
「功勞?是利用職務之便方便家人的功勞,還是借著公司名義在外面發展業務的功勞?」
這人一口氣哽在嗓子里。
「行,我們都辭職不幹了,你不是有郁總撐腰挺厲害嗎?你自己干吧,不知所謂!」
陸正民帶頭離開,其他人也陸續離開。
藺安程挑眉看著明徵,眼底又爬上那種輕浮的笑意。
「我現在是不是要喊一聲明總了?」
「你還有事?」
「當然有,請你吃飯。」
「我讓保鏢請你出去?」
「沒開玩笑,請你吃飯,少陵交給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說著他拿出手機晃了晃。
「剛剛那群老東西一走,你不急需人手?」
讓明徵管理一個大家族還好說。
可如今公司管理方式明徵一竅不通。
她確實需要人手。
可她不想跟這個登徒子用餐。
「王助理,給郁少陵打電話。」
她倒要問問,協議中還有應付這種人的要求?
王助理都已經拿出手機,藺安程趕忙按住了他的手。
「行了,給你就是了怎麼還打小報告,先加我微信。」
這個要求明徵到沒拒絕。
昨晚上她重新註冊了一個微信號,第一個好友是王助理,現在藺安程是第二個。
藺安程發給她一個名單,關於明昌集團能用的人才。
「我叫藺安程,藺家的那個藺……」
「多謝,王助理,送客。」
「嘖,無情,我回公司可跟少陵告狀啊。」
明徵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藺安程頭一次吃這樣的癟。
在華城還真沒有人這樣一而再地拒絕他的請求。
郁少陵從哪裡找了這麼一個奇葩?
真想看她低頭順服是什麼樣子。
明徵並不知道她挑起來了這個男人的征服欲。
她現在正研究這份名單。
明徵成功奪回公司股份這件事不多時間就傳到了周家。
「我說她怎麼鬧出退婚這一出,原來是有人給她撐腰了。」
周夫人滿臉不屑。
「郁家老二怎麼回事,他是不是看上了明徵?有他在的話我們想把明昌集團弄到手有點難啊。」
周先生性格懦弱,向來拿不定主意。
「難什麼難,咱兒子這麼帥還健健康康,傻子才放著咱兒子不喜歡喜歡那個殘廢呢。」
「明徵喜歡咱兒子這麼多年,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放棄,等著看,只要咱兒子勾勾手,明徵絕對搖著尾巴就過來。」
越想周夫人越發胸有成竹。
「等兒子回來好好跟他說說,現在忍一忍,等把明昌弄到手之後隨他怎麼玩。」
周家內鬥不止,如果周靖能拿到明昌,對於他們一家在周家的地位提升有很大的幫助。
得抓緊說服周靖同意結婚。
在她眼中,兩人的婚事成不成全然在周靖同不同意,已然忘了今天明徵退婚時果斷處事態度。
周先生卻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真的要打明徵的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