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發燒
她忍著飢餓,仰著小腦袋看著她說道:「娘親你哪裡不舒服嗎?」
咕咕……
說完她的小肚皮先是叫了起來,發出抗議。
顧挽鳶本來還在想著要怎麼糊弄過去,這下不用找借口了。
她將玄思雅的問題直接忽略,嘴角勾著溫柔的笑意蹲下身來,將路上摘的果子拿給玄思雅。
她溫柔的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道:「餓壞了吧!都是娘親不好,娘親該早些回來的。」
「先吃些水果先墊著。娘親還帶了野味兒回來,等一下烤給你吃。」
「哇還有野味兒?」餓急了的玄思雅聽的口水都要饞下來了。
一提及吃的東西,玄思雅便忘記了自己的擔憂,歡呼著道:「太好了,太好了。」
顧挽鳶笑著摸摸她的臉,然後拉著她的手向山洞走去。
跟她想的一般玄墨司高燒沒退,如果再耽擱些時辰的話,他很有可能惡化,到時候就算是傷口好了,腦子也會被燒成傻子的。
她給玄墨司用藥的空檔,顧玄郎已經將抓來的野味兒拔洗乾淨拿了回來。
那些野味兒全是大狼在回來的路上撲捉的。
顧挽鳶將野味兒架在火上烤,烤著烤著她的一雙眼皮就不自覺的拉攏了下來,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就那般坐著睡著了。
顧玄郎和玄思雅正在低著腦袋吃果子,兩顆小腦袋碰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突然抬頭便看到顧挽鳶腦袋猛然往前一點兒,就要向著火堆倒去。
顧玄郎嚇的臉色都變了,趕緊抬手扶住才讓她免於一頭栽在火裡面。
一邊兒的玄思雅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著顧玄郎將顧挽鳶放平后,玄思雅看著顧挽鳶憔悴的臉,小臉兒上充滿了擔心的說道:「哥哥,娘親沒事兒吧?」
顧玄郎抬手放在唇上,道:「噓,小聲點兒,別打擾到母親。」
玄思雅立刻抬起雙手捂住了嘴巴,點點頭推開了。
顧玄郎怕顧挽鳶著涼,特意弄了些乾草給她蓋上,這才轉身走到了玄思雅身邊,拍拍她的小腦袋說道:「雅兒別擔心,娘親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玄思雅這才放下心來。
顧挽鳶這一覺睡的很沉很長,甚至有那麼一段兒感覺很是難受,整個人火燒火燎的,彷彿被架在火上烤著一般。
她想要醒過來,可眼皮重的竟然怎麼也醒不過來。
睡夢中她隱約的聽到了玄思雅的哭泣聲和顧玄郎的勸慰聲。
然後感覺一陣清涼的液體從喉嚨間滑入,味道苦的她想罵人。
可是她又覺的很是奇怪。她就是做個夢睡個覺而已,怎麼卻做夢自己被人灌藥,而且還是退燒的葯。
後來她感覺那火燒火燎的難受好了很多,然後腦袋就漸漸的迷濛了下去。
等她好不容易醒過來的時候,整個山洞內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顧玄郎和玄思雅不在,就是身受重傷的玄墨司竟然也不見了蹤影。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狠狠的閉上眼睛重新睜開,眼前卻依舊是空蕩蕩的。
只是一瞬間,顧挽鳶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咕嚕一下從地上彈跳起來就向著洞外衝去,同時大聲的喊道:「郎兒、雅兒、玄墨……司。」
喊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顧挽鳶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還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
只因為她衝出去便看到了在山洞外的草地上和兩匹狼追逐嬉戲的顧玄郎和玄思雅。
而玄墨司就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平整的石頭上,一臉慈祥的看著他們。
這幅畫面太過美麗了,以至於顧挽鳶站在那裡愣怔的久久沒辦法回神。
玄墨司聽到聲音轉頭看了過來,然後抬腳向著她走了過來。
直到他走到顧挽鳶面前,顧挽鳶都沒能回過神來。
玄墨司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說道:「還好退燒了。你有沒有感覺到哪兒不舒服?」
顧挽鳶一臉懵逼的看著對方,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可是此刻顧挽鳶竟然覺得自己有些聽不太懂他在說些什麼。
緩和了一下后,她扯開玄墨司的手,抬手按上對方的脈搏,然後又摸摸他的額頭,問道:「你怎麼了?是燒壞腦子了嗎?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玄墨司將她的手拉下來包裹在掌心中,好笑的看著她說道:「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有你在我的那點兒小傷小病的算得了什麼。」
「到是你,怎麼那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將自己累到生病。你知道你燒的有多嚇人嗎?」
「要不是郎兒耳濡目染的懂的些草藥的性質,此刻你恐怕還醒不過來。你知道嗎?你都睡了三天兩夜了。」
顧挽鳶一驚,心道:原來她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夢,而是真的被燒的很難受,眼皮都睜不開。
要不是他行動不便,他第一時間就帶著她下山找大夫醫治了。
這兩天,玄墨司的傷口也慢慢的結痂了。他還在想,若是顧挽鳶今日還不醒的話,那麼他就帶著她下山。
此刻看著她除了清瘦點兒,別的都很正常,玄墨司這幾日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玄墨司他們又在山上待了兩日洛塵便找了過來。
看到他,顧挽鳶便知道涼凰國那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之後,洛塵就帶著他們下山了。
在山下的城內休養了小半個月,玄墨司身上的傷基本沒有大礙了。
於是便決定啟程回玄國京城。
這一次他們沒有在耽擱,直接抄最近的路向著京城奔去。
玄墨司用雷霆的手段,以勢如破竹之勢兩年之內將蒼明和涼凰兩個大國吞併,其勢可謂是勢不可擋。
周邊的小國望而生畏不敢與之較量,紛紛自動投誠,甘願俯首稱臣。
從此整片大陸在千年後再一次化零為整,成為了一個統一的國家。
玄墨司將這個統一的大國成為九州。
九州國建立,玄墨司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便準備去攻克另外一塊大石頭。
而那塊大石頭便是封顧挽鳶為後,讓顧玄郎正式認祖歸宗,封為九州國的太子。
雖然早在三年前玄國的眾朝臣已經知道顧玄郎是太子了,但是顧玄郎的名字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這一次他要正式昭告天下,同時顧玄郎將正式改名為玄朗。
「我不同意。」顧玄郎聽說要他改姓立刻炸毛了。
而這也是三年前為何沒改姓的主要原因,因為他不同意。
玄墨司皺眉,走到顧挽鳶身邊,說道:「你說句話啊!」
顧挽鳶眨巴這眼睛說道:「說話?說什麼?他都已經九歲了,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見,他想幹嘛幹嘛啊!」
「可是他是要做太子的人。」玄墨司道。
顧挽鳶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哦,對啊!太子怎麼能姓顧。這回讓滿朝文武不滿的。」
玄墨司看她終於想到這一點兒了,很欣慰的點頭。
然後就聽到顧玄郎冷冷的說道:「不能姓顧那就不要封我為太子啊!反正我也不喜歡當什麼太子。你大可以讓別人去當。」
「那,你看。」顧挽鳶什麼都不用說了,直接讓玄墨司自己去聽。
玄墨司也不生氣,嘴角一勾湊到了顧挽鳶的面前。
顧挽鳶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身體都下意識的往後縮去,試圖跟玄墨司拉開距離。
可玄墨司緊緊的貼著她上前,然後開口笑意盈盈的說道:「既然郎兒不願意做太子,那我們就努力一下再生個兒子吧!」
顧挽鳶嘴角一抽,感情他在這兒等她那,怪不得聽到顧玄郎說不做太子一點兒都不生氣不說,反而一臉的笑容。
「你想的美。」顧挽鳶轉頭就要離開。
玄墨司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說道:「女兒也行啊!」
顧挽鳶甩手道:「去找別人生去。我又不是你的妃子。」玄墨司多次要封她為後,可是到如今她都還沒答應。
甚至她和顧玄郎還有玄思雅三人都沒有住在宮中。而是暫時住在玄墨司做王爺時候的府邸上。
玄墨司這些日子皇宮也不住了,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
這會兒,玄墨司活像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顧挽鳶走到哪兒他粘到哪兒,追著顧挽鳶讓她答應跟自己生孩子。
顧挽鳶被逼急了,轉頭怒瞪著他道:「你若是再跟著我,今天晚上就不要留在這裡了。」
玄墨司雖然身為皇上,可以不聽朝中百官的勸阻一定要住在這裡。
但是卻不敢不聽顧挽鳶的話。
顧挽鳶若是不同意他住在這裡,那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住在這裡。
只是一句話玄墨司立刻閉上了嘴巴轉身便離開了顧挽鳶的視線。
看著玄墨司離開的背影,顧挽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玄墨司一臉失敗的回到大廳內,顧玄郎和玄思雅正在斗蛐蛐玩兒,看到玄墨司那頹廢的樣子,他們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走到了玄墨司身邊。
玄墨司抬眸,那雙黑曜石的眸子一瞬間冰冷了下來,從顧玄郎身上狠狠的刮過去,說道:「你這個臭小子,越大翅膀越硬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