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不見了
微風輕拂,月華初上,周圍一片寂靜,偶爾有一聲蟲鳴的叫聲,變很快消失。
下午,玄墨司剛教訓了顧玄郎,想著晚上他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而且他在吃晚飯後故意問了顧挽鳶,確定她今晚會在房間。
所以在書房稍微停留了片刻后,他便整理了一下,急匆匆的來到了她的院子。
鑒於前兩次偷偷摸摸不成,這一次玄墨司決定正大光明從正門進去。
站在錦繡苑房門口,玄墨司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抬手摸了一下頭髮。
此刻的他活像一個要見丈夫的,心中忐忑的小媳婦兒一般,收拾了好久后,才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響了房門。
噹噹當……
玄墨司敲了三下后便站在那裡等待這顧挽鳶的聲音。此刻他的心有些激動,等一下就要見到顧挽鳶了,不知道她是會拒絕自己,還是……
想著想著玄墨司突然愣了一下,他都敲門很長時間了,門內卻沒有傳出聲音來。
難道對方沒聽見?
玄墨司如是想著,便再次抬手敲了三下。
過了片刻,還是沒人回應。
玄墨司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再次抬手敲響房門,同時出聲喊道:「鳶兒?」
四周靜悄悄的,讓人不由的感覺有些沉悶。
玄墨司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敲門更加用力:「鳶兒?鳶兒你睡著了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
玄墨司有些擔心,但又不敢貿然的闖進去,但不進去又不放心。
思量再三,他沖著門說道:「鳶兒我有事兒要跟你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房間內還是沒聲音,於是玄墨司便說道:「那我進來了。」
他說著推了一下房門,沒推動。
房門被反插上了。
玄墨司覺的不太對勁兒,也不去管會不會引起顧挽鳶的責罵,直接抬腳用力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后,兩扇門被踹開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玄墨司顧不上門口揚起的灰塵,快速的抬腳走了進去。
他轉過屏風,腳步下意識的放慢了。
房間床幔是垂下來的,門口一陣風吹過來,床幔隨著飄動。
這麼大的響動,顧挽鳶竟然依舊沒有一點兒的響動,玄墨司的心不由的不安起來。
他慢慢的走過去,抬手去掀帘子的時候,手竟然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帘子打開的一瞬間,玄墨司整個人都愣住了。
顧挽鳶不在房間。
這怎麼可能?她不在房間上哪兒去了?
玄墨司過來的時候就害怕會出什麼意外,所以特意轉了個圈兒,去顧玄郎和玄思雅那裡看了看。
顧挽鳶沒有在這兩處,那這麼晚了她會在哪兒?
玄墨司轉身快速的出了房門,到側方去喊平日里照顧顧挽鳶的丫鬟。
那小丫頭睡的很沉,玄墨司喊了她好久她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是玄墨司,她愣怔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問道:「皇上,這麼晚了喊奴婢有什麼吩咐嗎?」
玄墨司道:「你們家主子呢?」
「主子?」小丫頭愣怔了一下,說道:「我們家主子早早的就睡下了啊!不是在房裡嗎?」
「在房裡?你自己去看看!」玄墨司的臉色有些陰沉。
小丫頭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當看到顧挽鳶房間的門倒在地上,她的瞌睡蟲立馬消散了,整個人也精神了起來。
她快速的跑了進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又跑了出來,到玄墨司面前問道:「皇上,我家主子呢?」
「你問誰?」玄墨司彷彿一坨冰塊兒,散發的寒氣足以將對方凍死。
小丫頭渾身一顫,也終於回過神來,慌張的說道:「奴婢這就去找。」
一時間女主子不見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王府,同時也驚動了顧玄郎和玄思雅。
剛開始兩個人還以為是顧挽鳶故意捉弄玄墨司便沒有在意。
可一個時辰后,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彙報說,「少爺,夫人好像是真的丟了。」
顧玄郎猛然站起身來,這才知道事情可能不是他們想的那般。
他匆忙的穿上鞋子來不及提上就衝出了房門。
同一時間玄思雅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從房間內衝出來。
兩人在門口相遇,互相看了一眼對方,一句話沒有快速的向著大廳走去。
此刻玄墨司在大廳內焦急的來回踱步。
看到顧玄郎和玄思雅走了進來,他滿臉陰沉的問道:「你們兩個說,你們娘親上哪兒去了?」
顧玄郎道:「爹,這一次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以為是娘故意捉弄你,可現在看來,娘親可能出事兒了。」
顧挽鳶出事兒了,可玄墨司卻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她的房間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甚至連一個外來人的腳印都沒有找到。
而府內的的守衛也沒人看到顧挽鳶出府。
顧挽鳶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讓玄墨司不知該從何處下手找她。
顧挽鳶感覺自己這一覺睡的好長好長,長的她感覺頭有些疼。
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的床竟然有些陌生,好似並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想要起來,可是身體卻像是被人給按著一般怎麼也起不來。
顧挽鳶知道,自己沒有中迷藥,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她張了張嘴巴,想要喊人,卻發不出聲音來。
不一會兒,她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人影子,可只是一眼,然後那影子便不見了。
顧挽鳶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此刻應該已經不再府上了。她是被人給綁架了嗎?可是她怎麼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府上戒備森嚴,那個綁架她的人又是怎麼進的府,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那個原來的影子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顧挽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卻能夠知道那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將她扶起來,然後端了什麼東西給她喝。
顧挽鳶想要拒絕,她不能確定她不能動是不是跟那東西有關。
她心裡翻江倒海,想要劇烈的掙扎,但是她卻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女人將不知名的東西灌進她的嘴裡。
一股冰涼入口,然後快速的滑過她的喉嚨。
顧挽鳶甚至能夠感覺到那股冰涼通過食道進入胃裡,然後胃裡也跟著便冷。
繼而那股冰冷傳遍了全身。
顧挽鳶忍不住冷的哆嗦了一下,然後下一刻她便發現她竟然能動了。同時意識也在慢慢的回籠。
不一會兒她的眼前也清明了。
「你醒了。」那女人開口問道。
顧挽鳶抬頭看向聲音的主人,只是一眼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一下子翻身下了床。
對方嘴角微微勾著一抹笑意,慈祥而溫柔的對她說道:「你剛好別亂動。」
顧挽鳶一雙眼睛發直的看著對方那張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愣怔的坐了下去。
她坐下后,忍不住疑惑的問道:「你是誰?為什麼……」
「噓。」女人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出口的問題,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也知道你此刻的好奇。」
「我都會告訴你的。但是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好好的睡一覺,休息一下。等你徹底的恢復了,我都告訴你行嗎?」
「不。」顧挽鳶道:「請你現在告訴我,不然我睡不著。」
女人皺了一下眉頭,本想要勸她的,但是看到她那堅定的眸子,最後嘆息了一聲,說道:「那好吧,我現在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激動。」
顧挽鳶點頭道:「好,我答應你。」說完她認真的看著對方,等待她的答案。
女人沉默了片刻后,說道:「那我該從何處說起呢?這樣吧,你先聽我講個故事吧!」
「很早以前,有一個女孩兒,她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往何處。」
「女孩兒從她有記憶開始,就住在一座建在山頂的富麗堂皇的宮殿內。宮殿內就只有她一個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唯一認識的人就是師兄,她的師兄卻並不和她住在一起。師兄每隔一段時間會來給她送些吃的東西。」
「女孩兒站在山頂俯視著山下眾生。而山下的人卻是看不到她的。」
「她多希望能夠跟人們交流,可是卻做不到。那些人看不到她,或者說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女孩兒一個人在山上很是無聊。於是她學會了雕刻,用木頭仿照每日看到的人的模樣刻成人形,放在房間內玩兒。」
「而她沒想到的是,那些木頭人兒在她放在自己房間一段兒時間后,竟然在一天傍晚的時候,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那些人的時候,她是高興的。終於有人可以跟她玩兒了。可是師兄卻告訴她,不可以留這些人在山上。」
「那些人被師兄帶下了山去。她再次成為了一個人。後來有一天,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直接劈中了她栽在宮殿前面的一棵樹。大樹瞬間燃燒起來,她害怕的躲進宮殿不敢出來。」
「直到第二天天晴了,她才想著要去看看。而她剛出門便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