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撒腿就跑
「老爺，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啊？」小紫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哭道。
見小紫已然哭成了一個淚人，顧挽鳶坐在地上，賣弄著衣服，心中開始糾結後悔，到底要不要告訴她真相，哎，早知道就不順著顧曦念來了，看著小紫為自己哭成了這樣，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顧主母沒有說話，只是視線卻看向顧尚書，後者只是皺緊了眉頭。
「大小姐呢？」
「大小姐……」小紫低頭，看著玩衣服的顧挽鳶，腦海中回想起顧曦念對顧挽鳶動手的樣子，心中憤恨，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小紫抬眸看了眼顧尚書，然後又低下頭，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手中不停的攪著絲帕。
這一幕落在顧尚書的眼中，不由得有些疑惑，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玩衣服的顧挽鳶，心中騰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視線卻看向顧老太君。
「去！把大小姐請來！我看看她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竟然發生了這麼大事還不出來！就算靜心，也該靜夠了吧！」
「慢著！」顧主母眼皮一突，連忙叫住管家，見顧尚書看過來，臉上扯出一絲笑意，強作鎮定。
「其實……念念是去給母親求佛去了。」顧主母說著，攙起老太君的胳膊，眉宇間滿是善意，「本來是想瞞著的，誰知……」
說著，顧主母看著坐在地上的顧挽鳶，無奈搖了搖頭，沒有注意到顧挽鳶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
「胡說！你胡說！」顧挽鳶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髮絲凌亂，遮住了半邊臉，雙眼無神，看起來倒是真的像是痴傻了一般。
「姐姐明明就在院子里！你為什麼騙人？」說著，顧挽鳶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哽咽道：「我明明就聽見你說讓人去給姐姐送葯，你為什麼給她送葯？你為什麼不給我？你是不是一心想著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挽鳶了？」
顧挽鳶邊說邊哭，越哭聲音越大。
「我不管！我也要找大夫！我也要吃藥！」
顧主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看著顧挽鳶的眼中滿是狠厲，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估計顧挽鳶現在已經被凌遲處死了。
小紫見狀，連忙上前安撫，手拍了拍顧挽鳶的後背，「小姐，夫人一直都很喜歡你啊！她只是覺得你沒病，才沒給你找大夫的！」
「真的？」顧挽鳶停下了哭聲，一雙水眸看向小紫，看的小紫一陣心酸，忍下眼中的淚水，強撐著笑意點了點頭。
真聰明！顧挽鳶幾乎要笑出聲來。
大女兒病了，夫人忙前忙后招人照顧。
二女兒病了，夫人當做沒看見。
這要是傳出去，那顧主母也就不用再當主母了。
她現在肯定要被氣死了，她剛說顧曦念不在府內，就被打臉打的啪啪響，恐怕想吃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這麼想著顧挽鳶躲在了小紫的身後看向顧主母，對上她狠厲的目光，連忙又縮了縮身子。
「老太君，老爺，你們別聽這個瘋子瞎說，念念真的不在府內！」顧主母死死的咬牙忍下想要一巴掌打死顧挽鳶的衝動，臉上揚起訕笑解釋道。
只是她現在的解釋，顯得無比的蒼白。
「夠了！」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老太君冷眼睨著她，面容滿是怒意，「身為當家主母，欺上瞞下不說，竟然管自己的女兒叫瘋子！就算不是你親生的，你也不能這麼對她！顧府的二千金出了事，你竟然連大夫也不找，這是一個當家主母能做出來的事嗎！」
老太君越說越氣，手掌一拍桌子，發出「啪」的一聲，震得顧主母渾身一顫，原本端莊的面容也有些綳不住。
「……媳婦知錯。」
老太君見狀，冷哼一聲，掃了眼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顧尚書，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隨即走向躲在小紫身後的顧挽鳶。
「挽鳶，走，祖母帶你去看大夫去。」
「看大夫？是和姐姐一樣看大夫嗎？」顧挽鳶怯怯的看了老太君一眼，見老太君沒有惡意，這才緩緩從小紫的身後走了出來，說出的話讓顧主母的臉又黑了一些。
「是啊。」老太君慈愛的點了點頭，然後在顧尚書的無言，和顧主母的怨恨中離開了。
小紫見狀，連忙對顧尚書和顧主母行禮，然後也跟著離開了。
老太君帶著顧挽鳶回了挽月樓，哄了一會裁縫就到了，給顧挽鳶量了身子，又送來了好多新衣服，美其言曰是給二小姐玩的。
於是現在顧挽鳶看著桌子上的新衣服有些無奈，開始有些後悔，裝瘋的時候不應該說自己喜歡玩衣服。
「喜歡嗎？」老太君坐在一旁慈愛的問道，眼中的心疼看的顧挽鳶心中越發的無奈起來。
「嗯！」顧挽鳶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後嘿嘿笑著，小紫已經給她梳好了髮髻，衣服也重新換了新衣服，終於看起來，有些顧家小姐的風采。
大夫很快就來了，顧挽鳶一臉興奮的看著大夫，面上的喜意怎麼也掩不住。
小紫見狀，看了老太君一眼，二人皆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個大夫也這麼興奮。
顧挽鳶心中卻很是期待，這是她來這裡看的第一個大夫，也不知道京城的人厲不厲害，能不能看出她用了什麼葯。
「哎！二小姐的病，老夫也無能為力。」說著，大夫搖了搖頭。
顧挽鳶，老太君和小紫聞言，眼中齊齊閃過失落。
顧挽鳶失落，是因為這大夫，也沒什麼厲害的地方。
也是，外面的大夫要是能隨隨便便就比上她師傅和她的話，那她師傅神醫和她神醫弟子的稱號也不用要了。
老太君臉色沉了沉，身後的林嬤嬤見狀，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上前塞給大夫。
「出去之後……」
大夫捏了捏錦囊，眼中明顯閃過喜意，「您放心，老夫明白，日後若是有吩咐，儘管去葯館找我。」
「一定。」林嬤嬤笑著點頭，直到大夫離開，才收回笑意，轉身回了老太君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