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沒收對牌
丫鬟小廝們一聽,登時奔著小紫跑去,竟是沒有一個人去抓顧挽鳶!
顧挽鳶雖是個瘋子,卻極為難纏,身子靈活,他們那麼多人都沒能打到她,還反被訓了一頓,還是先抓小紫的比較好。
小紫畢竟是常年服侍人的丫鬟,跑的不如小廝們快,只能憑藉靈活,在院中不停的上下跑著,卻終究體力有限,被幾個身高體壯的小廝們抓住了。
顧挽鳶見狀,狠狠的皺起眉頭,看著小紫通紅的小臉上滴著汗,眼中滿是倔強和不甘,不知怎的,心頭一突,一股憐惜在心中升起。
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顧主母和一句躺在屋中的顧曦念,還有站在她身旁的小青,心下已然有了計較。
眼睛提溜一轉,趁著顧主母不注意,狠狠的踩了她一腳,還用了些許內力,這一腳,能讓她消停十天半個月。
「啊!」一聲凄慘的叫聲響起,丫鬟小廝們紛紛看去,只見他們的顧主母痛苦的坐在地上,抱著腳大叫,連忙跑了過去,希望能在這個時候在主母面前露露臉。
而小廝們也嚇了一跳,原本抓住小紫的手一松,頓時讓她溜了。
顧挽鳶見狀,運起輕功,在一瞬間便到了小紫身邊,拉著她撒腿就跑,不出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已經遠遠的甩開了念星閣。
「小姐,你,你怎麼跑的這麼快?」小紫狐疑的問道,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你看,奴婢,都忘了,你已經瘋了。」
原本聽小紫問起,顧挽鳶還心中一驚,以為她知道自己沒瘋,誰知道,原來是誤會。
顧挽鳶看著大喘氣的小紫嘻嘻笑著,站在她旁邊,輕鬆到連口氣都不用喘。
剛回了挽月樓,老太君和林嬤嬤就迎了上來,眼中滿是關切,視線在觸及到小紫凌亂的髮絲和通紅的臉蛋時,眼中閃過狐疑。
「怎麼了?累成這樣?」
「老太君你不知道!」小紫一聽老太君問起,心下不忿,將她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老太君越聽越生氣,眼中的怒意怎麼也止不住。
「我就知道這個主母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是不聽!」
這個他,大概指的是顧尚書,她內個便宜老爹吧,這麼想著顧挽鳶配合的一撇嘴,一皺眉,小嘴一張。
「姐姐!別打我!我錯了……嗚嗚……挽鳶知錯了……」
「顧曦念!」老太君眼中滿是厲色,「當真以為先皇所封的一品夫人是吃素的么!去!把她叫過來!我倒是要親眼看看,她是怎麼不把我放在眼裡,還動手打鳶兒的!」
她手中舉著的鳳頭拐杖狠狠的一敲地,發出「咚」的一聲,渾身氣勢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攝的顧挽鳶心頭一顫,升起一抹敬意。
這個老太君,她的祖母,當年一定是個女中豪傑!
顧主母很快就到了,她眼睛紅腫,一張臉上滿是淚痕,整個身子都被她的丫鬟攙扶著,一見到顧老太君就直接跪倒在地。
「兒媳有錯!」
「哦?錯在何處?」老太君嘴角含著冷笑,坐在主位上睨著她。
「兒媳錯在管教無方,照顧不周,竟讓挽鳶得了失心瘋!對大小姐動手!」
呵……
還真是撒謊不打草稿……
乖乖的站在老太君身邊低著頭不說話的顧挽鳶,心中冷笑,好一招以退為進!不光把鍋從她身上摘了,還給自己按了個罪名!
當真是好手段!
「哦?」老太君冷笑,也沒有想到顧主母竟然會這麼說,「那你說說,鳶兒是怎麼對大小姐動手的?」
顧主母的雙手在袖中驀地攥緊,鳶兒和大小姐,光稱呼就差了這麼多!念念哪裡比不上那個瘋女人!
顧主母心中風起雲湧,面上卻不用聲色,好像絲毫不在意一樣,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這才說道。
「我本是在照顧念念的,誰挽鳶直接跑了過去,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拿起掃帚就往念念身上打,她現在身上全是青紫,不信您去看!」
老太君眉頭驀地擰緊,掃帚這件事是小紫去了之前的事,她不知道,自然也沒有說,不過顧挽鳶卻是知道真相的。
「挽鳶,你大姐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日此對她啊!」顧主母哭著喊道,雙手還指了指自己的腳,「就連我的腳,也被你踩到骨折,大夫說要安心靜養一個月,挽鳶,你可知道,整個尚書府的大小事務全都由我負責,我靜養一個月,尚書府怎麼辦?怎麼辦!」
顧主母凄厲的哭喊,聽的人不禁潸然淚下。
見顧主母一雙哭紅的眼睛閃過恨意,顧挽鳶心下冷笑,還知道拿整個尚書府說事,老太君一向顧大局,最在乎的就是整個顧府,看來這個主母還不算太笨。
老太君眉頭依舊緊皺,視線轉向顧挽鳶,卻見顧挽鳶看著顧主母的眼中滿是懼意,整個人顫抖著,身子不停的往後縮,最後一個不穩倒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住頭。
「我錯了!挽鳶錯了!母親姐姐不要打挽鳶好不好?挽鳶錯了,挽鳶真的錯了……嗚嗚……」
「蓮氏!」老太君滿是怒意的聲音響起,一雙眼睛陰沉的盯著顧主母。
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自女子成婚的那一刻起,就要隨著夫家的姓氏,老太君連姓氏都叫了出來,可見已經氣到極點了!
顧主母身子一顫,癱倒在地上,看著老太君的目光滿是恐懼,慌亂和無措,雙手在袖中緊緊的攥成拳頭,恨不得把顧挽鳶當場掐死!
心中雖然這般想著,面上卻依舊擺出一副哭泣的樣子。
「老太君,兒媳真的沒有打她啊!」
「來人!蓮氏欺上瞞下,壓迫府內千金,不顧倫常,破壞顧府的和諧!罰三個月內不許出蓮院!扣一年月供!沒收掌管顧府的對牌交由三姨娘掌管!」
老太君氣的胸口不停的顫抖,鳳頭拐杖一敲地面,「還不給我帶下去!」
「老太君!兒媳真的沒有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