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神玄墨司
「兒媳錯了!兒媳知錯了!」
「請老太君看在我為顧府生了千金的份上!網開一面!」
顧主母不停的哭著,上前抱住老太君的大腿求饒,被關禁閉,月供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對牌!
顧挽鳶看著顧主母,心中一片紛雜,如果對牌到了三姨娘的手裡,那她日後幾乎沒有了翻盤的機會!她就不再是主母,夫人的稱號也不過的名存實亡,顧曦念已經到了嫁人的年齡,她若是在這個時候除了意外,那顧曦念的一輩子都毀了。
老太君看著抱著自己大腿哭著的顧主母,深吸了口氣,「帶下去!」
「是!」
顧主母絕望的鬆開了手,被兩名粗使婆子帶了下去,她轉身看了顧挽鳶一眼,後者心頭一驚。
顧挽鳶緊緊的攥著雙手,顧主母離開前看著自己的目光滿是徹骨的恨意,看來,她和顧主母還有顧曦念的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老太君長長的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疲憊,她坐在主位上,拍了拍顧挽鳶的手,嘆息道。
「挽鳶,剛剛你不在的時候,賢王派了人過來,說今日要帶你去一趟賢王府,你可萬事小心才是。」
「小紫。」說著,她看向小紫,小紫見狀,連忙上前,眉宇間儘是恭敬。
「小紫,鳶兒現在已然痴傻,在顧府,有我護著,但是在賢王府,萬萬不可胡鬧,要好生照看著小姐,知道嗎?」
「奴婢省得了。」
「去吧,賢王的人,現在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老太君疲累的擺了擺手,看的讓人心酸。
賢王?顧挽鳶在二人沒有注意的地方,狠狠的皺緊了眉頭,直覺告訴她,此次之行,肯定會有事情發生。
她來到顧府的時候,婆子們怕她闖禍,把京城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了她。
賢王玄墨司,是個傳奇人物,十五歲便上了戰場,一舉勝利,從此以後戰無不勝,被世人稱為「戰神」。
不過後來被人所害,雙腿殘疾,兵權被收,母親被害,今年已經到了弱冠之齡,明明是肆意暢玩的年齡,卻只能每日在府內待著,很多人都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停的給玄墨司的府內塞女人,結果那些女人,不是被趕了出去,就是送去了妓院,沒有一個是有好後果的。
不過……顧挽鳶猛地皺起了眉頭,想的卻不是為什麼玄墨司突然找她,而是明白了,為什麼老太君會這麼嚴厲的懲罰顧主母。
顧挽鳶低頭擺弄著衣服,裝出一副痴傻的樣子,腦海中卻在急速運轉,當時賢王的人就在外面,肯定知道府內的情況,老太君是一個會照顧顧家顏面的人,絕不會在外人面前爆家醜,她這麼做,完全是做戲,做給賢王的人看的。
不管賢王的人管不管這件事,她都必須把戲演好,至於顧主母,完全是點背,非要在這個時候惹事。
坐在轎子上的顧挽鳶心中一沉,心知能讓老太君如此肆憚的,恐怕實力極為強大,而賢王,很有可能,不是面上所看到的這樣。
一陣微風吹來,轎簾翻飛,露出在外面來接他們的男子。
他身著一襲藍色衣袍,一張娃娃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一雙不停的環顧四周,整個人緊繃著,可見其嚴謹,哪怕是來接她這麼一個「瘋女人」也無比的小心。
連手下人都這樣,那個玄墨司,肯定更不好對付。
忽然,身上多了一件披肩,小紫皺著眉頭,將轎簾拉緊,伸手抱住了顧挽鳶,生怕她冷著。
顧挽鳶心下一暖,轉過視線低著頭,默默的沒有說話。
賢王府很快就到了,下車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賢王府」四個鎏金大字,揮毫潑墨,字跡狂傲不羈,估計是玄墨司親自提筆所寫。
圍牆高聳,足有三個人之高,圍牆的高低,體現了一個人的地位,可見當初的玄墨司,是多麼的舉足輕重。
從下了轎子之後,小紫就一直攙扶著自己,但顧挽鳶卻感覺到,她雖然看起來是在扶著自己,但是另一手卻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腕,防止亂跑,手微微顫抖著,可見她的心中,並不像面上這麼平靜。
那個藍衣服的人,帶著二人徑直去了玄墨司的書房,進入書房后,給顧挽鳶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壓抑。
整個房間都用沉香木打造,沒有絲毫的裝飾品,屋中擺放極為簡單,只有一張書桌,和一個佔據了整面牆壁的書櫃。
而玄墨司,正坐在輪椅上,面對著書櫃,正在找什麼東西,只留給顧挽鳶一個背影,落在顧挽鳶眼中,心中卻無比的壓抑,更加謹慎起來。
「請跟我走。」那個藍衣服的人,對著小紫說道,一張娃娃臉蹦的緊緊的。
顧挽鳶敏銳的感覺到小紫攥著她手腕的手猛地一緊,整個身子控不住的往後縮著,心中的恐懼順著手傳到她的心裡,卻依舊硬著頭皮強撐著站住不動。
眼前藍衣服的男子明顯的皺了皺眉頭,整張娃娃臉都皺在一起,為這壓抑的氣氛突然增了一抹喜感。
「讓她留下吧。」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玄墨司不知何時已經轉了過來,落在顧挽鳶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只見他一雙劍眉斜插入鬢,一雙幽深晦暗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眼中的深邃好似宇宙間的黑洞一般,高挺的鼻樑,鬼斧刀削般的臉頰上薄唇微抿,據說,薄唇的人都很薄情。
一襲玄色衣袍襯得他越發的冰冷,即使是坐在輪椅上,也沒有為他的魅力減少半分。
他擰著眉頭,看著顧挽鳶的眼中滿是深寒的冷意,鋪天蓋地的威壓在屋中瀰漫,小紫的手不停的在顫抖。
在顧挽鳶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觀察顧挽鳶,眼前的這個女人,穿著一襲冰藍色的裙子,長發被鬆鬆款款挽了個墜馬暨,小巧的鼻樑,一張小嘴好似櫻桃般可口,大大的杏眼看起來有些無神,沒有焦距,卻不時的閃過流光,隨之整張臉都跟著有生機了起來,但也只是一瞬間,便消失在平淡無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