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話，宇宙，歷史

雖然通過現在的交談，

李寒窯已經獲取了，關於所謂「神明」的一些信息。

但是，

此時此刻，李寒窯的大腦仍然無比混亂，他無法將這些信息串聯起來。

舒組長看出了少年此刻的混亂，

他嘆了一口氣，打開窗戶，朝外面輕聲擺了擺手，嘴裡自言自語道：

「蟻來——」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舒組長話音剛落，一隻螞蟻便從窗戶外面爬來，聽話的爬上舒組長的指尖。

舒組長將螞蟻放在桌子上，又重新把手掌伸出窗外，喚道：

「蜂來——」

過了一會兒，

神奇的畫面×2，

刺眼的陽光下，一隻小巧的蜜蜂嗡嗡的飛了過來，最後搖搖晃晃的停在了舒組長的指尖。

……

如此「言出法隨」的能力，令床上的李寒窯驚愕不已。

他沉吟片刻，對一旁的忘憂輕聲問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舒組長的超自然能力……應該就是控制世間動物之類的吧？」

這種能力放在現實世界，堪稱恐怖！

如果舒組長能控制更大體積的動物的話，他簡直就是自然界的「神明」！

一旁的忘憂點點頭，

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是，是因為舒組長的手指上，沾了剛才喝剩下的奶茶……」

李寒窯：「……」

……

舒組長將螞蟻和蜜蜂倒扣在杯子里。

一瞬間，

他直起身子，表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同樣莊重：

「2023級，准入學新生李寒窯，接下來我將簡單對你問幾個問題。

只是簡單的詢問，並不是正式的入學考試，對於是否進入我們學校，你可以自由的選擇……」

李寒窯輕輕頷首。

「你認為……什麼是神？」

舒組長眼睛微眯，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李寒窯微微一愣，

他沒想到，舒組長的問題居然如此……奇怪？

這個問題並不是非常的難，但卻讓人感到非常的難以回答，因為答案實在是太籠統了。

什麼是神？

玉皇大帝？元始天尊？

還是西方的宙斯、海波東？

……

李寒窯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后，嘆息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有能力裁決他人生死的就是神吧？」

「嘶——」

不料，舒組長突然倒吸一口涼氣，目露震驚之色。

他似乎對這個答案非常驚訝。

並且，

除了舒組長之外，

屋裡的其他人也是神情震撼，就好像，李寒窯答出了很恐怖的答案一般。

他們皆是不約而同的，

倒吸一口涼氣。

「嘶！」

「嘶！！」

「嘶！！！」

……

似乎還差一聲，

忘憂漠然的拍了拍記悔的手。

坐在一旁的記悔茫然的抬頭，然後他放下手裡一直在玩著的手機，面無表情的吸氣道：

「嘶！！！！」

……

李寒窯：「……」

「我要報警了。」

「別別別！」

舒組長急忙笑嘻嘻的攔住李寒窯，撓著頭訕笑道：

「開個玩笑嘛……這樣多有電影感。」

舒組長乾咳兩聲掩飾尷尬，然後解釋道：

「但是，開玩笑歸開玩笑，其實你的這個回答真的很棒，這就是標準答案！」

啪嗒——

舒組長將倒扣著的杯子拿開，

裡面的螞蟻，已經被蜜蜂撕碎。

至於蜜蜂，正在深情的舔舐著螞蟻身上的奶茶漬。

舒組長面無表情的給出結論：

「有能力裁決他人生死的，就是神！而有能力裁決一個種族生死的，就是神明群體。」

隨後，舒組長將嘴裡的煙頭取下，按在蜜蜂身上捻滅。

嗤——

正在進食的蜜蜂稍微掙扎了一下，便瞬間變成一具焦屍。

這一幕，看得李寒窯有些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他聯想到了昨天的畫面。

男人昨天對蚩尤的反抗，也是這樣嗎？

……

龜仙人在一旁嘿嘿笑了兩聲，有些得意的說道：

「小子，你很幸運，你即將了解到的，是人類真正的……」

「喂，我從剛才就想問，你們啰里八嗦的到底想說什麼？」

李寒窯臉色陰沉的開口，打斷了龜仙人的話。

龜仙人再次瞪大了眼睛，

他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道：

「我丟你老母的……舒組長我受不了了，這臭小子絕對是針對我！

我從開始到現在，總共就說了兩句話。

剛才第一句，這小子懟了我一次，我尋思現在開口說第二句話吧，他又懟我……真特么邪門兒了！

你們和他說話，他就正常和你們交流，我一開口，這小子就和吃槍葯似的……唔唔唔……」

舒組長捂住了龜仙人的嘴，有些無奈的扶額：

「忘憂，帶皈主任去隔壁喝茶……」

李寒窯也是很無語，

不是自己故意懟這王八大爺，主要是他每次說話都不合時宜，總是在自己應激反應的時候說話。

……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

舒組長屈指一彈，整個房間瞬間被銀光籠罩。

嗡嗡——

幾息之間，房間里的一切都變了。

猶如電影特效一般，燈具、沙發、桌子、液晶電視……全部都融化成液體。

這些液體蠕動著凝聚在一起，匯聚成一幅詭異的畫面。

「這、這是……」

李寒窯望著眼前的畫面，震撼不已。

是的，

面前的畫面，

是宇宙星辰，一條璀璨耀眼的銀河橫跨其中。

宇宙中，無數各式各樣的星球，在律動飄浮著。

就像李寒窯在高中物理課上，看到過的宇宙紀錄片。

只是眼前的這一幕明顯更加真實！

李寒窯彷彿置身其中，甚至能感受到隕石從周身而過的危險感。

……

「困擾人類科學至今的一個巨大謎團，就是為什麼茫茫宇宙中，除了地球有生命，其他星球上為什麼沒有發現生命？」

舒組長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悠遠又滄桑，彷彿從四面八方飄來。

「這是現在的冥王星畫面……」

嗡嗡——

隨著舒組長話音落下，宇宙中的一顆棕色星球，瞬間被拉大至李寒窯面前。

彷彿有人在拿畫面中的宇宙，當做平板電腦在把玩一般。

只見，

冥王星這顆矮行星，它的表面，由許多具有明顯不同色調的區域所組成。

不過，總體來說，冥王星大部分是棕色的，其大半黯淡的顏色，則來自於太陽紫外線激發的少量表面甲烷。

整體來看，這顆星球給人一種寂寥、孤獨的死亡感。

「很荒涼吧……」

舒組長笑了笑，李寒窯認同的點點頭。

「可是，你再看十億年前的冥王星！」

嗡嗡——

畫面再次融化，重組，變幻。

然而，這次的冥王星，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它一改剛才的死寂，

此刻的冥王星上，全是銀色的液體，這些銀色的液體彷彿海洋一般，佔據了冥王星幾乎百分之九十的面積。

遠遠看去，冥王星就像一滴巨大的水銀珠子。

畫面再次無限拉大，

在銀色的液體里，有一道巨大的身影遊動，祂似乎對這銀色海洋有絕對的掌控力。

隨著這道身影的遊動，整片銀色的海洋都翻湧起來，海水幻化成這道身影的模樣。

……

舒組長沉默了片刻，

輕聲說道：

「審判者拉什努，波斯神話中，阿胡拉·瑪茲達和阿爾邁提的兒子，掌管天秤，來度量善與惡而決定靈魂的去向……」

畫面再次融化，重組。

冥王星似乎遭遇了不知名的浩劫，

這些銀色的海水迅速蒸發，

整個冥王星也瞬間變得破敗不堪、蕭條孤寂。

而拉什努巨大的身影，也從銀色海水中逃出。

祂孤獨的在宇宙中飄蕩了不知道多久。

而在此期間，

其它星球，也遭遇了和冥王星一樣的詭異噩耗。

……

一顆和海王星大小差不多的行星，突然也開始腐爛破敗。

舒組長幽幽的說道：

「這顆星球叫『HAT-P-2b』，它位於武仙星座內，質量為木星8倍的行星。於2007年，人類用HATNet小型天文望遠鏡勘測到……」

畫面中，

這顆星球腐爛破敗之後，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從上面傳出。

嘶吼中帶著強烈的憤怒和不甘。

而後，一個人面蛇身紅髮的龐大身軀，迅速逃離這顆星球。

看到這身影的那一刻，李寒窯微微一愣。

人面蛇身而紅髮……

這道身影，不就是《山海經》里的水神共工嗎？

這些從各自星球上逃離出來的身影們，在宇宙中孤獨的飄蕩著。

不知道飄蕩了多久之後，祂們逐漸匯聚在一起。

然後，所有身影們，皆是朝著一顆蔚藍色的星球飄浮而去。

……

轟隆——

看到這裡，

李寒窯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雷，他的內心已經泛起驚濤駭浪。

也就是說……

李寒窯的身體微微發抖，這個事實，簡直震碎他的神話觀和歷史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