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瘋人院
穆繹之自己駕了一輛馬車,一路狂奔到了金立的醫館,拉著金立直接扔到馬上往回趕,甚至都沒有解釋。
一路顛簸著趕到了穆府,金立差點骨頭散架了,跟著穆繹之一路走進穆府,這才發問:「穆副督統,有什麼事嗎?」
「救人,跟我來。」
金立雖然沒見過穆繹之幾次,但這絕對是穆繹之最嚴肅的一次,也意識到了事態的重要性。
房間里有兩個軍醫打扮的老頭,他們也是處理外傷的高手了,但此刻面上都露著難色。
「副督統,二少爺這槍傷有點兒嚴重,我們怕是……」
穆繹之直接將後頭的金立扯到了前面,「金立,拜託了,救救穆洛。」
「穆洛?」金立一聽這名字,急忙推開圍在床邊的那些人,走到床邊查看穆洛的情況。一番把脈之後,金立才呼出一口氣道:「還有生命特徵,馬上帶去我的醫館!」
金立忙裡忙外整整持續了一天,中間穆繹之也一直守在門口沒離開。
穆繹之被金立用針管抽了不少血,他從來沒聽過還有這種方式的,但是能救穆洛,就在所不惜。
金立終於在傍晚從裡屋出來了,看樣子他也累得不行,一邊擦汗一邊靠在牆上休息。
「到底怎麼回事?」金立把手攤開,裡面躺著剛取出來的子彈,軍方特製。
穆繹之這才將穆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金立,金立對於穆家家事也不好發言,便也是搖頭嘆氣。
「差不多就這樣了吧,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幫我照顧好穆洛。」
金立拱拱手道:「穆洛是我的朋友,我會照顧好他,只是你這剛抽了這麼多血,還是休息休息為好。」
「嗯。」
等穆繹之走遠了,金立才站起來嘆了口氣,「君瑤啊,你瞧你這一走,穆府就發生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金立突然有些同情穆繹之,楚君瑤走後,諾大的穆府也亂了,穆繹之一個人支撐著華城這麼下去,遲早得崩。
許箏瘋了。
沒隔幾天,這件事情就在華城傳的人盡皆知,都說是穆繹之傷了穆洛還奪走穆府才將許箏逼瘋的。
穆繹之並不在意外界怎麼風言風語的評論此事,這事甚至是這段時間以來穆繹之聽過最好的消息。
一方面是穆繹之雖然答應了穆洛,不對許箏下手,但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兒意難平。另一方面是因為許箏的瘋癲給她解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至少不用花時間去考慮怎麼安置許箏。
楊如畫接到穆繹之的消息后,也到了看守許箏的醫院,到了門口,只看見許箏正抱著一個枕頭當孩子,嘴裡還不聽的喊著穆洛的名字。
「我們阿洛以後長大了,必然是總督統,可不能讓那賤人的孩子搶了去,督統夫人那個位置是我的,穆府也是我的!哈哈!」
而此時穆繹之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許箏。
「楊姨,你把她帶走吧,我答應過穆洛,不取她性命。」
「你不殺她,我可以嗎?」
「如果你能保證做得萬無一失,我不會管。」穆繹之的言下之意,放過她。
而楊如畫在得到了答案便已經瞭然於心,不殺她不代表不會折磨她,否則這麼多年來的怨恨,讓她如何釋然。
楊如畫直接拖著許箏往外走,「我把她送到瘋人院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華城的瘋人院,關著的也不乏華城上流圈子的人,有的是真瘋,有的是假瘋,被關進那裡面去,必然少不了吃一番苦頭。
只是楊如畫在裡面見到唯一一個熟人,竟然是楚婉。
不過也是,楚奎利死了,楚家的那幾個女兒一個比一個沒腦子,又有什麼好下場呢。
楚婉這個下場也算是能意料,同時楊乳畫也想到了沒必要殺了許箏。
這座瘋人院關著的人無論真瘋還是假瘋,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根本不用她動手。
「誰打我!剛剛誰打我!」楚婉衝過來對著剛進來的許箏就是一頓打,楊如畫閃躲不及,差點兒傷著。
「楚婉?」楊如畫退到了一邊,問著身邊的院長,「她經常這樣?」
「經常,我現在就找人把她關起來,您別擔心。」
「行,把我今兒帶過來的許夫人也弄進去一起吧,我看著挺合適的。」
對著這位帶著穆督統命令來特地交代要特殊照顧的人,院長連連稱是。
走到門口的楊如畫突然又想起什麼,開口說道;「替我好好照顧許夫人,穆督統可是要來看的。」
言下之意,可以做點兒手腳,給點兒苦頭,但是不能要了人命,而穆繹之也默認了這一點。
穆洛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剛能下地的那日,華城外又起了不小的叛亂,穆繹之親自帶人平亂歸來,剛好聽到管家來告訴自己,穆洛恢復的差不多了。
穆繹之還沒來得及歇下,立刻又趕回穆府。
他從當上督統以來,回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最近佔了一大半,往日里穆洛昏迷著還好,反正無論穆繹之做了什麼,穆洛也看不到。
這會兒穆洛醒了,穆繹之反而有點兒手足無措,畢竟穆洛受傷,他也有責任。
「來了?」穆洛背靠在床上,目光一直盯著穆繹之,反倒比穆繹之坦然些。
「嗯。你恢復得怎麼樣?」
穆繹之站在原地沒動,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管家很識趣得退了出去,將空間全部留給了兩個人。
氣氛突然尷尬到極致,兩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開口,而穆洛找到的唯一得入手點則是許箏。
「我阿媽……還好嗎?」
穆繹之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留著她,自然不會食言,只不過她現在情況有些特殊。」
「她怎麼了?」穆洛緊張兮兮的問著,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她在瘋人院,那天看見你受傷后,就有些失常了,最近愈發嚴重所以只能這樣了。」穆繹之只是淡淡的描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