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扇他一巴掌
柳雲湘走過去,在矮塌另一邊坐下,「放著元姑娘這麼一個大美人,你在這兒喝什麼閑酒?」
嚴暮一笑:「天天擺一張臭臉,一碰她就要死要活的,弄得我逼良為娼似的。」
「你不就喜歡這種性子烈的?」
「確實比你有味道。」
柳雲湘笑了笑,「那恭喜嚴大人了。」
嚴暮倒了一杯酒推給柳雲湘,「上好的葡萄釀。」
「我不喝酒。」
「我讓你喝呢?」
柳雲湘抄起酒杯,將裡面的酒潑了出去。
「有脾氣了。」
「從來都有,只是懶得對你發而已。」
嚴暮笑笑,仰頭灌了滿滿一大口。
這時,一個婢女急慌慌的進來稟報:「大人,不好了,元姑娘鬧著要上吊。」
嚴暮眯眼,「隨她高興。」
那婢女見嚴暮沒有親自過去阻止的意思,也只好退下了。
「你看,這元姑娘可比你有氣節。」
柳雲湘笑思量了一下,「要不要打個賭?」
嚴暮看向柳雲湘,覺得她今日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樣。但要說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怎麼賭?」
柳雲湘起身走到閣樓的窗子前,夜風吹過,亂了她鬢角的發。
「我賭元姑娘不會上吊。」
嚴暮搖頭失笑,「今日她父母皆死在獄中了,我已經把這個噩耗告訴她了。」
柳雲湘微微蹙眉,「你這麼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她問,我便說了,莫不還要我編謊話騙她?」
是啊,這個人最是薄情了。
「我賭她不捨得死
。」
「賭注是什麼?」
柳雲湘走回去,思量片刻,道:「一萬兩,可敢?」
嚴暮無所謂的點頭,「可以。」
柳雲湘正打算坐一旁等結果,可剛一動,便被嚴暮拉到了懷裡。她要掙扎,卻被他困住手腳,同時低頭吻住她。
那熟悉的溫熱,讓心,猛地一顫。
獨屬於他的氣息,如高山雪顛一般冷冽,冷的她紅了眼。
這時,一口葡萄酒灌進嘴裡。
她氣得錘他,他翻身把她壓到矮塌上,狠狠的,幾乎要將她揉碎了一般。
「嚴暮!」
「呵,你也敢跟我耍脾氣!」
柳雲湘一咬牙,抬手甩過去一巴掌。
啪的一聲。
嚴暮先是愣了,接著怒火騰的一下衝上來,再看柳雲湘,卻見她哭了,無聲的,強忍著淚水,可還是止不住順著眼角往外流。
那雙杏眼裡有恨,也有懼。
他扯了一下嘴角,翻身坐到一旁,覺得下頜骨那兒涼颼颼的疼。他伸手摸了一下,摸出三道血痕,手上也沾著血跡。
「靠,你讓老子怎麼出門?」
柳雲湘爬坐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懷孕了。」
「什麼?」嚴暮吃了一驚。
「我懷孕了,但不關你的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柳雲湘道。
上一世,她傻乎乎的為侯府奉獻一生,無兒無女,結果謝子安卻享受著天倫之樂。
這一世,她要留下這個孩子,不關嚴暮,只因為這是她的骨血。
嚴暮盯著柳雲湘的肚子,愣了好久,然後他猛灌了
一口酒。
「每次都讓你喝了避子湯。」
「有一次沒有。」
「哪次?」
「小金妃晉妃位那晚。」
嚴暮怔了一怔,而後看向不遠處的畫像,再仔細一回想。那晚,皇上擺了宮宴,他喝多了,回來狠狠折騰了柳雲湘許久。
後來劉嬤嬤送來了避子湯,被他不小心打翻了,當時心煩意亂的,也就沒有顧得上再添一碗。
「那……」
「我已經說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告訴你一聲,只因為身子不方便了,以後不能由著你胡來。」柳雲湘說著已有些不耐煩。
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不敢瞞著他,畢竟這是個瘋子,她不想承擔惹瘋他的後果。
嚴暮聽了這話,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結果還嗆著了。
「你要留下?」
「留不留,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那你把老子當什麼?」
柳雲湘聳肩,「第一個睡過的男人。」
「呵,意思是往後你可能還會有其他男人?」
「不關你的事。」
嚴暮臉色一沉,「惹惱我,你不怕我動謝二爺,甚至是靖安侯府其他人?」
柳雲湘看向嚴暮,一字一句道:「你愛殺誰便殺誰,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