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敗的面試
初次回國的第一個晚上,段之晴睡得並不安穩……她似乎一直在做夢!夢裡不停地出現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燈光慘淡的手術室,冰冷的器械,還有穿著白大褂,面無表情地醫生。隱約中,似乎是威廉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無能為力?別跟我說這些!你們這些蠢貨!我要救她!救她!」一連幾天,她每天晚上,都會夢見這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場景。一個人孤獨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以一個病人的視角,感受醫生的緊張和戰慄,以及威廉的咆哮。然而這些清晰的,如同身臨其境一樣的畫面,並不是存在於她的記憶中,可以隨手拈來的片段。可是這些畫面,又給了段之晴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開始惶惑,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的記憶?哪些又是夢裡的片段?更糟糕的事情是,突然有一天,酒店的侍者告訴她,她的卡,沒辦法刷了!結果可想而知,不僅僅是這一張卡,段之晴所有的銀行卡、信用卡,統統被凍結了!段之晴自嘲的想:早就該知道的,威廉並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的人!雖然段之晴有先見之明,提早取出了不少的現金以防萬一,但是為了維繫她以後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生活,她必須要找工作了!劍橋大學商學院的高材生,照理說不會找不到工作,況且,段之晴還有三年多在跨國公司工作的經驗。然而現實卻是,他們拒絕了她!!!所有那些她面試過的公司,總會找出一些這樣或那樣的理由,來拒絕她的加入,有的理由甚至聽起來荒謬至極!這一次居然是因為什麼?因為她是水瓶座?!去他媽的星座不合!老娘還不伺候了呢!段之晴趴在過街天橋的護欄上,臉上的神情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沮喪。她何嘗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威廉在搞鬼。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教會段之晴,反抗他的代價!但是,段之晴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就會屈服的人,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向威廉證明,就算沒有他的保護和庇蔭,她依然可以活的很好,很精彩!過街天橋斜對面,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廈。大廈四樓,是一個供有錢的富家子弟玩樂的俱樂部。這裡有撞球廳,撞球室,KTV和夜店酒吧……娛樂的場所和設施,數不勝數。樓層外圍,是一層厚厚的鍍膜玻璃。在大廈裡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天橋上的往來行人,但是外面的人,卻對大廈內部一無所知。此時,大廈四層臨窗的位置,坐著三個身形外貌都相當出眾的男人。靠近落地窗坐著的男人,面容冷峻,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裁剪合體,襯著他的身形修長挺拔。男人側著腦袋望向窗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有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桌面的手指,才能顯示出,坐在這裡的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一尊外形完美的雕塑。似乎發現男人的視線,固定在了窗外的某一個點,他身邊長著一張娃娃臉,面容可愛的大男孩悄悄地湊了上來,眼神探究的問:「少爺,看什麼呢?」說著,大男孩就順著男人的視線,發現了倚在天橋上,神情沮喪的段之晴。「哇塞,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太像十年前的白以晴了!簡直一模一樣!!」大男孩猛地跳了起來。因為吃驚,他的眼睛和嘴巴都張的大大的。兩人對面,一直安靜的喝著咖啡的男人抬起頭。凌亂髮絲掩蓋下,是一張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的面孔。關注媒體雜誌的人都知道,他是被評為「年度最值得期待的黃金單身漢」、醫學界最年輕的首席全能醫師——寧彥。寧彥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一頭霧水的看向停下手上動作的冷峻男人,還有像猴子一樣,跳到單人沙發上的大男孩。「杭雪松,你被踩到尾巴啦?」寧彥不客氣的嘲笑。「不是我!」大男孩擺著手,指著窗外天橋上,神情逐漸變得失落的段之晴說:「快看!快看!是白以晴!居然是白以晴吖!」寧彥當然看到了苦著臉的段之晴,可是他聽不懂杭雪松的話,更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指著段之晴,說是白以晴。雖然兩個人的名字里,都有一個「晴」字。「白以晴是誰?」寧彥挑著眉毛,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杭雪松這才想起來,寧彥不知道白以晴,更不知道她和邵辰越之間的糾葛。他急忙咳了兩聲,坐回沙發上,好整以暇的說:「白以晴,是以苒姐的孿生姐姐,是少爺的……」「杭雪松,你不覺得,自己說太多了嗎?」邵辰越回過頭,眼神冷冷的斜睨了杭雪松一眼。杭雪松冷得打了一個哆嗦,立馬閉上了嘴。邵辰越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咖啡,語氣冰冷的說:「我說過,不許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他不帶感情的眼神掃過杭雪松,「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