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蜀中鬼宮

第723章 蜀中鬼宮

「唉,要麼說是一群蠢人,只能被別人當刀子使,還是一次性的那種。」

看著滿地的屍體,蘇木搖了搖頭:「柳博彥與嚴巡,若是論底子,可能是你們這些人裡面最乾淨的兩位了。」

「若不是助紂為虐,顛倒黑白,我也不想用『五惡之說』來誅殺他們。」

「可笑你們這群傢伙,竟然以為我會用對待他們的標準來對待你們。」

柳博彥和嚴巡,就是柳舉人和胖舉人的名字。

這卻是他從另外一本冊子圖冊上得到的訊息,也正是這本圖冊,蘇木才能夠將在場這些舉人全都與他們的姓名、生平對照上。

與柳博彥相比,真正讓蘇木有些刮目相看的,是嚴巡這個胖子。

這傢伙長了一張沒心沒肺的臉,可做起事來,卻是謹小慎微。

他的資料甚至比柳博彥還要乾淨。

柳博彥充其量只是個窮酸書生,考中了舉人生活才有所改善,但其同村之人對其的評價往往只有一個字——傲。

才學上的高人一等,讓柳博彥這個人也自命不凡了起來。

認為自己前半生寒窗苦讀,都是上天為了託付他重任之前需要經受的考驗。

因此,他一開始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來發展自己的社交圈子。

同村人的幫扶,他輕易不會接受。

成為舉人之後,他也不屑去仗勢欺人。

這是資料上對柳博彥的描述。

可輪到嚴巡,就是另外一番情況了。

此人出生於大戶人家,雖不是繼承家業的長子,可得到的愛,卻一點不比其他幾個兄弟姐妹要少。

然而他卻是不想依仗家裡的關係,而是選擇刻苦讀書,最終自己考取了舉人功名。

而無論是考中功名之前,還是考中功名之後,此人在鄉里的口碑從來都只有一個字——好。

嚴家出了善人了——這是同鄉人提到嚴巡的時候,說過最多的一句話。

嚴家的其他幾個公子小姐,稍加調查一番,還能找出些欺男霸女的罪狀,可在嚴巡這一件也找不出來。

甚至,嚴巡以前在沒考中功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為了百姓們的利益,而與家裡的兄弟姐妹作對。

成為舉人之後,更是約束起了幾位兄弟的行事作風。

以至於百姓們對嚴家的評價都高了不少。

不過在蘇木看來,此人與其說是天性純良,不如說他很聰明,懂得民為水君為舟的道理。

對於皇上來說,百姓為水,可載舟覆舟。

對於鄉里的豪紳地主而言,又何嘗不是?

而相比於籠絡當地的官府,想要博取一些善名毫無疑問要便宜許多。

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現象。

好人做了一輩子的善事,只要有一件事做得稍稍出格,便會有人來戳他的脊梁骨,說他是偽善。

而壞人做了一輩子的壞事,只需要行一件善舉,就會有人說他良心未泯,繼而勸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相較於好人壞人,無論做了什麼事情都是一個個體。

嚴巡想要『洗白』無疑要輕鬆許多。

因為本質上來講,惡名是嚴家的,他只不過是嚴家的一個膏粱子弟,只是在享受前人惡果帶來的好處,並未實際參與到惡行當中。

正因如此,嚴巡可以同時享受到壞人良心未泯的待遇,又能做個底子乾淨的好人,不被人戳脊梁骨。

最終讓百姓相信了,嚴家在嚴巡的帶領下,同樣能夠痛改前非。

之後只需要演戲就好了。

讓家族的兄弟姐妹行兇作惡,再由嚴巡出面為他們主持公道,最終在佯裝懲處那些人一番。

之後再讓他們去做幾件好事。

最終整個嚴家在鄉鎮裡面的口碑就徹底扭轉了。

......

......

「撲通——」

倖存下來的人,看著眼前血流如注的一幕,幾乎全都站不住腳,一個個跌坐在了地上。

「你們很幸運,在百姓那裡的口碑暫且不說,至少從律法的角度,你們還罪不至死。」

「回去以後,記得做個好人,否則......看到他們了么?」

蘇木微微一笑,見到這些人神情依舊有些恍惚,抬起手來,又憑空勾勒出十餘道符籙。

符籙成型后,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貓,自己就找到了這些跌坐在地的舉人們,鑽到了他們的體內。

「什麼東西?!」

「好像沒事?」

正當他們疑惑的時候,便聽一道聲音從旁響起:「這些符籙是用來督促你們的,從今往後,若是你們多行善舉,這道符籙自然不會生效,可若是你們危害一方,這些符籙便會化作獬豸,用頭上的角將你們抵死。」

「不過放心......」

說到這裡,蘇木看著這些心驚膽戰的人們,微微一笑,豎起兩根手指:「你們有兩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頭兩次只要不是做得特別過分,獬豸僅僅只是會現身警醒一番,半日後便會化作煙雲消散,可若是獬豸第三次出現......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不,不用。」

「我等自當痛改前非,往後絕不仗著手中權勢橫行鄉里。」

「對,除了痛改前非,我還要做善事,資助那些孩童讀書明理......」

「要做什麼用不著跟我說,我也管不著。」蘇木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待到聲音平息下來,才繼續道:「蘇某還要去下一站,爾等便各自回鄉吧。」

聞言,這些人先是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貿然離去,可蘇木已經轉過了身,躺回到了椅子上,其他人也沒有要管他們的意思。

這些人這才鬆了口氣,想要說些什麼放鬆的話,卻又想起鑽入體內的那一道符籙,紛紛閉上了嘴巴。

各自回了馬車,又沿著原路返回。

「蘇千戶,您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那將領跟在蘇木身後,有些疑惑開口。

按說不應該斬草除根嗎?

但這個念頭才剛起,將領也想到了那一道符籙,頓時恍然大悟:「也是,有哪些符籙在,這群人也翻不了天......」

「符籙?」蘇木躺在了椅子上,雙眸自然閉上,長吸一口氣又全部吐了出去,這才繼續道:「我騙他們的。」

將領:「啥?」

「別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符籙雖然玄妙,可也僅僅只是你無法理解的一種手段罷了,既是人為,就無法做到盡善盡美。」

「察覺人性善惡,然後出面驚醒,甚至將其抵死?」

「若是我親自出手,或許還能達到類似的效果,單憑一道符籙太難太難。」

將領聞言,飛快眨了眨眼睛,而後有些好奇問道:「那那一道符籙是幹什麼用的?」

「檢測心率,如果被種了符籙的人嚴重心虛,就會顯化圖形出來嚇他一跳,除此之外,一點攻擊性都沒有,甚至這一道符籙也會隨著被激發的次數,而逐漸失去效力。」

「充其量也就蹦出來嚇被種符者兩次而已。」

「兩次之後,符籙自然而然就消散了。」

「原來如此!」將領恍然大悟:「所以您才留下了這些人,又特地點明了兩次犯錯的機會!」

這些人除了罪孽較輕以外,還有一個連他也能看出來的特點,那就是膽子小。

膽子小的人,若是知道自己一旦犯錯就會死,就會憂心忡忡,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將符籙激活。

而若是知道自己還有兩次機會。

他們首先不會太過緊張,因為自己還能犯兩次錯誤,但同時他們又不敢浪費這兩次機會。

所以平日里就會謹小慎微,卻又不會太過擔心。

而兩次之後,符籙自然消散,這些人雖然會更加擔心,但符籙已經消散,沒有了誤觸發的可能,這些人也就看不出破綻。

「這只是原因之一。」

蘇木睜開了眼睛,看著一旁被搬走的柳博彥屍體,悠悠道:「柳博彥的故事雖然用在霹靂堂的身上不太合適,可用在這些舉人身上卻沒有太大問題,容小過者,以一長酬;釋大仇者,以死力報。」

「我不指望他們會如何回報我,仔細想想若是殺了他們,我充其量不過是掃了一堆別人本來就不要的垃圾,還要落得一身騷。可只要他們活著回去,指使他們前來的人,可就要抉擇一番了。」

「是要殺一儆百,讓其他人斷了苟且偷生的念頭,還是選擇咽下這口氣,避免寒了手下的心......至少我能噁心回去,不是么?」

將領雖然不知道蘇木口中的幕後之人是誰,但道理拆碎了嚼爛了說給他聽,他還是能明白的。

一時間,對蘇木的敬佩更甚了。

大人不愧是大人,想問題的角度都和他這種凡人不同。

蘇木也沒再說些什麼,回到躺椅上后,就繼續用真炁蘊養起了手中的玉符。

不多時,零零髮帶著大部隊從山上走了下來,腰間已然又掛上了兩個噬囊,看其臉上的喜意,儼然是收穫頗豐。

......

......

轉眼間又是數日過去,蜀中鬼宮。

陰冷的大殿內,十二盞宮燈搖曳著火光,大廳中坐著鬼聖、赫青花與烈火老祖。

「天殘老人還沒有到么?」

鬼聖一臉慘白,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滿。

數日前,蘇木於濟南城遇襲的消息,就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了,江湖月報更是特別刊印了一期發行,其上沒有旁的訊息,只是一份名單。

其上羅列了出手之人所屬門派。

其中一些小門小戶,已然被朝廷的神機營在這幾日的時間裡陸續剿滅。

只餘下四派。

分別就是蜀中鬼宮,七煞門,烈火宮,以及天殘派。

鬼宮鬼聖自知劫難難逃,卻也不想讓朝廷中人好過,便給其他三家發去了請帖,請他們到蜀中一敘。

七煞門赫青花和烈火宮的烈火老祖,全都帶著弟子如期前來。

唯獨天殘派,至今還沒有消息傳回。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想來是看不上咱們這群烏合之眾,不屑與咱們為伍。」

赫青花陰陽了一句。

見鬼聖眼中閃過一絲不滿,老烈火哈哈一笑:「不來就不來吧,我可是聽說前不久有人闖入天殘派山門,將絕學寶葯盜竊一空,臨走時又故意驚動那天殘老鬼,三指封住了他的經脈后,於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許是那天殘老鬼將自己氣個半死,這會兒還養傷呢吧。」

鬼聖這才冷哼一聲:「罷了,還是說說該如何處理朝廷的事情吧,五千的神機營,莫說是你我,便是少林武當也要避其鋒芒,我可該如何是好?」

「要我說這根本就是栽贓嫁禍!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和他們拼了!」赫青花美眸含煞。

她是在場三人當中實力最弱的一位,也是最受氣的一位。

前段時間,她在七煞門中正與面首親熱,便有一個黑衣蒙面人闖了進來,一掌打死了她的面首,又幾招令她敗下陣來。

言語羞辱一番過後,卻又沒有要了她的性命。

反倒是奪走了她的寶兵毒龍鞭,可謂是奇恥大辱,之後沒多久,江湖上就傳出了他們七煞門派人前去暗殺蘇木的消息。

她丟失的成名兵器毒龍鞭,赫然成為了證物。

「不妥不妥。」

赫青花的話剛說完,烈火老祖就搖著頭,火紅的髮絲在地中海上飄動,看起來頗為喜感,而後道:「我匯聚在一起的力量雖然不弱,可畢竟是黑道門派,可沒有大宗師在背後幫忙做主撐腰,不宜和朝廷這尊龐然大物硬碰。」

「那你說該如何?」鬼聖也皺起了眉。

他之所以給三家發出請帖,便是要他們率領門下弟子前來支援,可現在聽來,烈火老祖貌似不想與朝廷之人作對?

烈火老祖笑了笑:「算算時間,二十年過去了,諸位難道還不明白朝廷的目的?」

「二十年?」

赫青花皺了皺眉。

她對數字並不敏感,卻也只能想到十六年前的天魔琴事件,以及十年前幾大門派齊聚武當,逼死張五俠夫婦一事。

二十年前......

鬼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明悟:「不敗頑童古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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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大明:開局解鎖八奇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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