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植物人王爺醒了
第8章植物人王爺醒了
陳虎說完就將手裡的藥丸吃了下去,瞬間他就感覺自己身上蝕骨的疼痛消失了。
再扯開用紗布包裹的傷口一看,血也止住了,傷口還有隱隱癒合的趨勢。
陳虎心中大喜,真是神了。
殊不知,他吃的藥丸是紀雲棠加了靈泉水做的,療傷效果是外面賣的好幾倍。
陳虎心中喜悅的同時也不由的開始幻想,不知道紀雲棠這個沖喜王妃,是否真的能將夜王殿下給沖活過來?
要是真能讓夜王爺好起來,他以後就算跟著她,似乎也不是那麼吃虧。
紀雲棠不知道對方心裡所想,她走到院子中央打來一盆水,洗乾淨了手。
「陳虎,本王妃現在就有一件事情,要讓你去做。」
「驚鴻苑王爺所住的寒冰石床,本王妃要你原封不動的送到辰王府,親自交到辰王殿下的手上,並帶給他一句話。」
「就說,這張床造價不菲,辰王殿下要是喜歡,那本王妃就做主送給他了,他可要每天晚上睡在上面,才不枉費本王妃對他的一片期待。」
紀雲棠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昨夜她既然說了要將這個床送到辰王府,就一定會找人給駱斯年送去。
不管他對駱君鶴是存在何等目的,紀雲棠不希望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著為駱君鶴好的幌子,來做一些傷害他的事情。
人,她是一定會救的。
但若是有人阻止她,她也一定不會放過。
「是,王妃娘娘,屬下這就去給辰王爺送床。」
陳虎說完就去了驚鴻苑,紀雲棠還想著要從哪去給他找兩個幫手過來幫忙。
畢竟,那張寒冰石床是用北極冰川下埋藏千年的石頭做的,是實打實的冷,也是實打實的重,少說也有一千多斤左右,普通人根本搬不起。
但隨著院外一聲響動傳來,紀雲棠看清楚后瞳孔一縮,整個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她不是在做夢吧?
陳虎一個人,竟然將那張寒冰石床給搬了起來,還扛在了肩上。
紀雲棠:「!!!!!」
好傢夥,她這是給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下屬?
妥妥的大力士啊這!
陳虎路過西苑,憨憨的一笑,算是給紀雲棠打了招呼。
「王妃,那屬下就去給辰王殿下送床了。」
「嗯,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跟駱斯年要一點運輸費,他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想必應該不會不給你。」紀雲棠隨口提醒了一句。
陳虎點頭應下,但是卻並沒有多想,他一個下人,哪裡敢張口跟駱斯年這個王爺要錢?
因為紀雲棠特意交代過床上那些屎尿血的痕迹不必清理,因此陳虎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將那些東西給剮蹭掉,辰王就享受不到了。
紀雲棠推門走進了房間,床上駱君鶴聽到了開門聲,整個身子都微微一僵。
是她嗎?
他的小王妃?
今天早上駱君鶴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上身下都一片清爽,沒有了之前黏膩的不適感,他也沒有置身在冰水裡,就連鼻尖腥臭的氣味都蕩然無存。
要不是這種前所未有舒適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駱君鶴都要以為自己昨晚是在做夢了。
「王爺,你醒了嗎?」
紀雲棠瞅見駱君鶴腦袋動了一下,她以為自己眼花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嘴唇翕動,從喉嚨里艱難的吐出來了三個字。
「你……是……誰?」
駱君鶴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些許沉重,紀雲棠聞言轉身去了桌邊,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是你昨日剛過門的王妃,我叫紀雲棠。」
「紀……」他神情帶著一絲茫然,似在思考,片刻后詢問出聲,「是永寧侯府的小姐嗎?」
整個東辰國,他能想到的,就只有永寧侯府冠以紀姓了。
紀雲棠也不賣關子,實話實說,「正是,不過我是他們遺落在外面的血脈,從出生起就被人換了身份,養在了鄉下的小村莊里,沒有做過一天的永寧侯府小姐。」
「這次皇上賜婚給王爺你的對象,本應該是我的妹妹紀箐箐,她不願意嫁你,永寧侯府的人就將我找回來替嫁。」
紀雲棠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不過王爺放心,在出嫁之前,我就已經跟永寧侯府的人斷絕了關係,從此之後沒有什麼永寧侯府的小姐,有的只是夜王妃。」
駱君鶴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紀雲棠之所以這麼說,是想告訴他,自己嫁給他沒有任何圖謀,也不可能為永寧侯府襲爵一事添磚加瓦。
他嘆了一口氣,這女子的心思是何等的通透,不過就他目前的情況來說,娶妻也不過是連累了別人。
「嫁給本王這個廢人,委屈你了。」
「等本王死後,本王會給你一紙和離書,以後無論是重新嫁人,還是另立門戶,你都可以重新選擇,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紀雲棠走近了一些,坐在了他的床邊,「有我在,你不會死。」
兩人離的近了,她這才注意到,駱君鶴的瞳孔沒有焦距。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標準的桃花眼,眼睫如鴉羽根根分明,但此刻卻空洞無神,就像一片波瀾不驚的湖,盪不起一點漣漪。
紀雲棠不禁惋惜,這麼好看的一雙眼睛,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想到她前世也用中醫的針灸術醫治過一些有眼疾的患者,紀雲棠詢問出聲。
「王爺,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嗎,說不定我有辦法可以治好。」
駱君鶴的臉上波瀾不驚,他微微側過臉去,眼底卻是死灰一樣的情緒。
「多謝紀姑娘,不過不用麻煩了,本王本就是將死之人,你能為我做這麼多,讓我能有一份正常人的體面,本王的心裡已經很感激了,之後的事情就聽天由命吧,本王什麼都不願奢求了。」
話音落下,他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死氣沉沉,沒有一點求生的慾望。
就連遞到唇邊的水,他也不願意喝,彷彿連呼吸都成了負擔。
紀雲棠微微擰眉,病,她可以治。
但若是一個人一心求死,那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