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父與子

第347章父與子

卡卡西沒有接話。

大蛇丸道：「想到要和四國聯軍戰鬥，會有壓力嗎？卡卡西？你應該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我這種叛忍為伍，和木葉的同伴操戈相向吧？」

卡卡西面無表情：「大蛇丸，你可以不說話，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啞巴。」

「我實在是好奇。」大蛇丸道：「你現在對於朝露是怎麼想的？」

朝露打斷了他：「你是在記錄我這陣風吹過留下的痕迹嗎？」

「沒錯。」

「不如等最後塵埃落定了再問，因為現在一切都還可能會產生變化。」

「不，塵埃落定後有塵埃落定后的看法，而變化中的看法更為微妙曖昧，變化萬千，不也很有趣嗎？」

以朝露對他的理解，她大概沒法讓大蛇丸放棄自己的想法，她嘆了口氣，只是自己加快腳步，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大蛇丸對卡卡西道：「她對你的想法好像不感興趣。」

卡卡西笑了笑：「我倒覺得，朝露也許明白了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樣，依靠別人的評價定義自己了。」

他看向朝露的背影，趕了上去：「說到底，這個年紀不正是討厭被大人評價的階段嗎？」

大蛇丸情緒不明的感慨道：「……這個年紀啊。」

等他們追上來，朝露問道：「你們談完了？」

卡卡西微微一笑：「我可什麼都沒說。」

大蛇丸道：「他說你這個年紀正是討厭被大人評價的階段，哼哼……他看起來不大情願做會被你討厭的事情。」

卡卡西還沒說什麼，朝露已經道：「你肯定又扭曲了別人的意思。」

大蛇丸微微睜大眼睛：「我就這麼不可信任嗎？」

「總覺得很難百分百的信任你。」朝露道：「不過，有時候又的確找不到比你更可信的人。」

她看起來為此感到煩惱，大蛇丸卻微笑起來：「這就是我的價值所在了。」

卡卡西笑道：「變成朝露評價你了。」

「那麼不如再說說卡卡西？朝露？」

「卡卡西……？」朝露不假思索道：「卡卡西……是和你相反的人。他其實沒有那麼厲害，卻總讓人覺得可以百分百的信賴，有些時候，他明明已經不堪重負，卻還要強撐著脆弱去回應別人的託付，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又痛苦不堪，還要裝成沒事人一樣。」

卡卡西：「……」

大蛇丸評價道：「聽起來是個笨蛋。」

朝露笑道：「但英雄，往往不就是這種笨蛋才能勝任嗎？」

「朝露一直都很喜歡英雄呢。」

「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為什麼？」

「英雄往往伴隨著犧牲與淚水，與其讚美逝去的英雄，不如誰也不必犧牲自己。」

大蛇丸就不再問下去了，他轉而問道：「你評論卡卡西的話，比評論我的多很多啊。難道不該是我們的關係更親近一些才對？」

朝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在我剛出生的時候，你說我不過只是個消耗品。我聽見了的。」

大蛇丸：「我居然還說過這麼冷酷的話？不過，那也是事實。但現在朝露你做得很好，已經不是消耗品了哦。」

朝露沒回答。

大蛇丸：「哎呀……被記恨到現在的話，當初看來很受傷啊。這正是朝露你在意我的證明。」

聽見這話，朝露露出一副被蛇咬中了的表情。

大蛇丸大笑起來：「嗯……現在還有這種情緒變化的話，我就放心了。你不會走上佐助那條錯誤的道路，我很清楚。」

大蛇丸是如何判斷的呢？

朝露有些疑惑，是因為她還會對外界的信息做出反應、能夠溝通和交流嗎？

……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波之國時，迪達拉和我愛羅已經回來了。

一看見她，在屋頂上放哨的迪達拉就立刻叫了起來：「太慢了，朝露！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而在他的身邊，蠍已經被從封印中釋放，正一臉不悅的披著曉的外袍，以真實面目坐在屋頂上。

我愛羅站在另一端，與迪達拉一起將蠍夾在中間。

朝露看著這三人小組，覺得迪達拉站在中間比較合適，這樣我愛羅和蠍兩個紅髮就能以他的金髮為中軸對稱了。

她朝著我愛羅露出笑容，我愛羅也回以她一個微笑。

「我回來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一路上很辛苦吧？休息好了嗎？」

迪達拉邀功式的炫耀道：「我們一早就回來了！是最早回來的！」

樓下的院子里，鼬也拉開了紙門，「朝露，我們都準備好了。」

鳴人從鼬的身邊擠出半個身子，使勁朝她揮手，臉上笑容燦爛：「朝露！我們把八尾帶回來了哦！」

「辛苦了，一定很不容易吧？有人受傷嗎？」

「佐助受了點傷，不過香燐超厲害！一下就差不多治好了！」

屋子深處傳出佐助不滿的聲音，「吊車尾……！別說的好像只有我受傷了一樣！你不也是剛被香燐治好的嗎？！」

「喂！」迪達拉不爽的低頭向著樓下喊道：「是我先看見朝露，我先搭話的，誰允許你們打斷了！？」

蠍垂下眼眸，居高臨下的望著站在地面上的少女，在周圍亂鬨哄一片的騷亂中，她是無疑的中心。

朝露道：「好了好了！事不宜遲，準備召喚外道魔像吧。」

迪達拉迅速響應：「哦！！」

鳴人：「來了！」

蠍心想，這真是他見過的所有召喚外道魔像的場面里，氛圍最……活躍的一次。

「不過，其他的村子肯定會有所反應，」當重吾將昏迷不醒的殺人蜂從屋內搬出來時，朝露正在布局：「讓四位火影張開結界吧。」

大蛇丸道：「四代火影也算是半個人柱力，要抽出他體內的九尾，他就不能作為結界的一角。我來代替他的位置。」

朝露道：「維持結界需要耗費大量精力，你還要控制穢土轉生之術，顧得過來嗎？」

大蛇丸輕描淡寫：「你太小看我了，朝露。」

他解開封印著四位火影的捲軸，初代火影、二代火影、三代火影和四代火影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千手扉間壓抑著怒火：「大蛇丸……！」

而朝露走到鳴人的身邊，低聲道：「鳴人，那就是四代火影……」

鳴人在眾人之中，一眼就瞧見了波風水門。

或許是因為同樣的金髮，或許是因為他那出眾的容貌……又或許，是親人間奇妙的血緣感應。

他「嗯」了一聲，但再沒有什麼說些什麼，反而低下了頭。

「鳴人……？」是波風水門先開口搭話了，他的語氣，甚至有些小心翼翼：「是鳴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