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咬耳朵
不知什麼時候,窗帘被拉開了。
沒有開燈的房間內,人影錯落。
女人壓抑克制的嗓音就像粘稠甜膩的蜜糖,皎白的月光透過窗戶,映照在女人臉上,襯得那眼角的淚痕清晰反光。
夏眠攥著手,趴在窗沿哼哼唧唧地哭:「梁嶼川,你這哪有一點病患的樣子?」
「病患?」梁嶼川仰著頭,閉著眼,神情沉溺,「一點皮外傷而已,算哪門子的病患?」
夏眠呶呶嘴,沒做聲。
她不吱聲,梁嶼川又睜開眼,伸手過來捏她的耳垂:「在想什麼?」
夏眠道:「在想你不愧是你媽媽嚴選優生生下來的,壯得跟頭牛一樣。」
誰家好人背上一大片脫皮紅腫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劇烈運動啊?
而且一動還動個沒完。
也就梁嶼川了。
夏眠暗暗思忖著,等上班了要不去找個男科的同事問問,問問梁嶼川這情況到底正不正常。
按照她學過的來說,他是絕對不正常的。
遠遠遠遠超人均水平。
真的太超過了。
梁嶼川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笑:「那你喜不喜歡?」
夏眠扭頭看他:「你們男的怎麼都愛在這種時候說這句話?」
梁嶼川整個人一僵。
他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抓著夏眠的胳膊問:「你還聽哪個男的說過這句話?」
夏眠眨眨眼:「剛剛林子里那個男的。」
梁嶼川表情一頓,嗤地輕笑了聲。
他沒說話,只是張開大手揉了揉夏眠的腦袋,然後才道:「夏小眠,你不專心,在我懷裡還顧得上偷聽別的男人說話。」
夏眠拍掉他的手,理直氣壯:「我沒偷聽,是他們聲音太大了。」
是真的聲音大。
夜晚的森林本來就很寂靜,動靜很小的魚蟲水聲都能聽清。
更別提人說話了,而且他們還完全不壓聲音。
全程都用正常或者正常偏大的音量,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見。
夏眠回憶著道:「那個男的好像還想跟你比。」
梁嶼川「嗯」了聲。
夏眠回頭:「你也聽到了?」
梁嶼川點了下頭。
夏眠道:「我就說我沒聽錯,那個男的果然是想跟你比。」
那時夏眠整個人渾渾噩噩,那倆人說的話她根本不往腦子裡去。
但最後的時候,那個男生實在話太多,且一直在重複。
他不停地說「他們怎麼還沒完」、「他們到底什麼時候來的」、「那男的吃藥了?」……
就這麼幾句反反覆復地說了兩三遍。
甚至後來他好像還想過來看看他們,但是被女生拉住了。
那時夏眠只覺得這男的膽子又大,人又變態。
現在得了點空隙,腦子終於有空思考其他事了,她才反應過來那男的估計是一開始就在暗地裡跟梁嶼川較勁。
結果沒想到梁嶼川這麼厲害,所以說話才這麼酸溜溜,還說梁嶼川吃藥。
「你怎麼想?」夏眠問。
梁嶼川撫了撫著夏眠背後凸起的蝴蝶骨,揩掉汗水,手指沿著骨頭的紋路輕輕勾畫。
聞言,道:「什麼怎麼想?」
夏眠:「那個男的說的話啊。」
梁嶼川挑起嘴角,按在蝴蝶骨上的手往下落,熨帖地喟嘆了一聲后,道:「什麼都沒想。」
又道,「我可不像你,這種時候腦子裡還想別人。」
「我只想你。」
說著他俯身,吻在剛才觸摸過的蝴蝶骨上。
「夏眠。」
夏眠緊抿著唇,似是有些難耐。
她從齒縫中漏出一聲:「嗯?」
「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
夏眠生怕他說出什麼不正經的昏話,忙回答道:「就吃正常的飯菜啊。」
梁嶼川:「不信,就吃正常飯菜怎麼能長得這麼合我心意?我喜歡什麼樣,你就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是你按著我的心長,還是我的心按著你長。」
夏眠忍不住笑了出來。
梁嶼川對她說過無數情話,尤其是這種時候,梁嶼川的嘴巴會比平時更甜。
情話不要錢地往外說,什麼肉麻說什麼。
但她偏偏就非常吃他這套。
她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聽覺動物沒錯了。
梁嶼川很低地「咦」了一聲,隨後整個人貼著她的背,嘴唇也附到她耳邊。
他的體溫隨著呼吸吹進她的耳蝸。
夏眠縮了縮脖子,感覺耳朵熱熱的,痒痒的。
她忍不住推了推梁嶼川,結果梁嶼川不但不退開,還在她耳垂上很輕地咬了一口。
然後壓著聲,故意對著她的耳蝸吹氣,說:「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不好意思?」
夏眠又在他胸口推了把,有些莫名:「我哪兒不好意思了?」
梁嶼川道:「每次說不了幾句你心跳就會加快,整個人也跟著變緊繃……」
他貼著她,跟她咬耳朵,「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聽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