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章希乾:「樂意之至。」
兩人相互依偎,親密無間。
遠遠看去,背影都融成了一個,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們兩個是一體的。
緊密和諧的畫面無法插入多餘的人,不過在場的也沒那麼沒眼力見的,這個時候去找他們搭話。
趙媛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神里產生了一絲嚮往。
她和梁嶼川的交集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幾乎沒什麼交集,她對於夏眠和梁嶼川的相處,以及梁嶼川的行為作風也基本都是從夏眠的嘴裡得知的。
之前她就知道他們的感情極好,可現在見了,才知道他們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無數倍。
即使她自詡感情中的智者,也不得不對這樣的愛情和相處感到艷羨和憧憬。
真好啊。
親眼見到梁嶼川對夏眠這麼的好,她這個做姐妹的也就安心了。
就是工作不行。
趙媛在心裡搖頭,非常不行。
要是換個近一點的、天天能回家的工作,那一百分她可以給梁嶼川打滿分。
可他偏偏做的是那種幾個月才能回一次家的工作,那就只能拿六十分了。
勉強算個及格。
果然啊……
趙媛躺在太陽椅上,雙手交叉,仰望天空。
心想,果然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也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總要有點缺憾。
總要有點不如意。
「你在長吁短嘆些什麼?我從剛剛開始就看到你在那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的,你在想什麼呢?」章希乾把魚放進魚籠里,看向趙媛,問道。
趙媛躺在位置上沒動,道:「思考一些人生哲理罷了。」
章希乾聞言笑了:「人生哲理?什麼人生哲理?說來聽聽呢。」
趙媛緩緩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章希乾有些莫名:「怎麼還念起詩來了?」
趙媛坐起身:「一時有點感慨罷了,不說我了,你呢,釣到幾條魚啦?」
章希乾道:「六條。」
趙媛誇讚道:「厲害啊,才這麼點時間都釣了六條了,你開掛啦?」
章希乾卻是深諳其中緣由,所以他也沒有多高興,聽了趙媛的話只是笑笑,隨口忽悠道:「沒辦法,我就是太優秀了,連釣魚都這麼優秀。」
趙媛又問:「那釣了這麼多魚之後怎麼處理啊?自己吃還是送人?」
章希乾道:「高興的話就帶一兩條走,剩下的放回河裡。不高興的話就全都放回河裡,一條都不要。」
趙媛評價道:「可以,還挺注重可持續發展。」
章希乾笑笑,沒說什麼。
他把魚竿朝趙媛遞過去:「要來試試嗎?一直坐著不無聊?」
趙媛道:「還好,而且釣魚不也是一直坐著不動嗎?我現在躺著豈不是更舒服?再說了——」
趙媛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怨起來,之前看起來還覺得乾淨清澈的眼睛頓時多了幾分柔媚和嬌俏,天生比常人要更上挑一些的眼尾讓這雙眼睛多了幾分狐狸似的狡黠。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時,總覺得心上有小動物的爪子在不停抓撓。
根本無法挪開目光。
章希乾喉嚨吞咽了兩下,聲音有些乾澀道:「再說什麼?」
趙媛慢條斯理道:「我現在一直躺著還不是怪你?」
章希乾挑眉:「怪我?」
趙媛:「嗯哼。」
趙媛說著,曲起一條腿。
本就不怎麼長的裙擺隨著她的這個動作滑倒腰上。
從章希乾的角度,他可以看到那藏在隱秘處的精緻漂亮的紅色蕾絲布料。
這片布還是今天早上他親手給的趙媛穿上的。
就在他暗暗深呼吸壓制心緒的時候,趙媛仍在看著他,似嗔似怪地不停咕噥抱怨著。
「真是看不出來,你看起來白白凈凈的,我還以為你是個溫溫柔柔的小奶狗呢,結果沒想到猛起來跟個頭豹子似的……」
趙媛說著,手指在肩膀上的一處淤青處摸了摸,「下嘴可真狠啊,我起碼得有一個星期不能穿漂亮裙子了,只能跟修女似的從頭包到腳。」
「一想到不能穿那些漂亮的小弔帶小短裙,我就難受。」
「章希乾。」她哀怨地看著他,點他的名字,「都怪你。」
章希乾用力地深吸了口氣。
從小到大他就愛吃這套。
所以朋友們經常說他,這輩子肯定會折在女人手裡。
可哪個男人能拒絕的了嬌滴滴的女人?能拒絕的了她們軟綿綿的身子和香香的嘴唇?
以前他只見過一個這樣的男人。
那就是他的表哥,梁嶼川。
明明他不管硬體還是軟體都條件好到爆炸,可就是一點不近女色,女孩子一哭他立馬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身上的冷氣也不要命地散發。
在夏眠出現之前,跟他關係最近的女人也就是他媽媽和他奶奶。
聞喬都沒法排上號,只能算是關係還可以的領居。
那時候他是真崇拜他這個表哥,覺得他簡直是男人中的男人,強者中的強者,同時也是冰山中的大冰山。
一心追求高境界,不被世俗慾念所侵擾。
結果哪成想到,他不過是還沒碰到自己的真命天女罷了。
一碰到,立馬化身戀愛腦。
幾百平的房子不住,幾千萬的車子不開。
就顛顛兒地跟著老婆一塊兒蝸居在幾十平的老小區里,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老婆身上。
嘖!
女人,果然是男人永遠邁不過的坎。
他表哥都邁不過,就更別說他了。
既然邁不過,那就乾脆不邁了唄。
章希乾神色柔和,目光深情的彷彿在看與自己相戀已久的愛人:「好,怪我,那你想我怎麼給你賠罪?」
趙媛伸出蔥白似的纖細手指,指甲上殷紅的指甲與雪白的皮膚相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勾人。
她說:「我想要你……」
章希乾微抬下巴:「要我什麼?包包?還是首飾?你可以儘管說。」
趙媛搖搖頭:「都不是。」
章希乾挑眉:「那你想要什麼?」
趙媛放平那條曲起的腿,把掀到腰上的裙擺拉下,嚴嚴實實地蓋住下半身。
她看向遠方,忽然回憶起了往事:「小時候我媽媽跟我說過,有些小傷口,比如非常細小的擦傷,還有蚊子包之類的,不需要看醫生,也不需要塗藥膏,只要舔一舔,抹上一點口水就好了。」
聽到這話,章希乾目光一動,落在趙媛綴著點點淤青的肩膀上。
大腦不受控制地回憶起這些痕迹產生的過程。
章希乾喉結滾了滾,眼神微暗,呼吸也變得重了一點,但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直直地看著趙媛。
趙媛回過頭,看著章希乾,繼續說道:「我也不要你做別的,我就要你把我身上所有因為你而產生的小傷口,全部舔一遍。」
章希乾呼吸一窒。
他看著趙媛那雙烏沉沉的,像是藏著能把人吸進去的漩渦的眼睛,聲音低沉而沙啞地問道:「全部?」
趙媛沖他勾唇一笑:「對,全部。」
纖細柔軟的手指把被風吹得略有些凌亂的頭髮捋到耳後,隨後,手指順著髮絲一路下滑,劃過胸前,劃過細腰,不停往下。
直到落到身下太陽椅的椅面上,才終於停止。
見自己已經停下手了,章希乾的目光還直勾勾地落在自己手上,趙媛不禁有些得意地勾了勾唇。
她就喜歡看男人為自己著迷,被自己勾走魂魄的模樣。
「你得對我身上的這些傷口負責。」
她笑眯眯地看著章希乾,「所以你不能拒絕我。」
章希乾目光一動,重新看向趙媛的臉,他道:「我有什麼理由要拒絕?又為什麼要拒絕?」
頓了頓,笑道,「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