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顧氏暮挽

她又看向小妙，下意識咬緊了一下牙關，很快又恢復如常，「小妙，你總得學會有幾分擔當，這種事情我不會再替你擔第二次。」

說完之後，梁霜轉身就要走，趙媽媽一個大步子跨過去直接懟在她面前，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那嬤嬤正要呵斥，趙媽媽已經厲聲發話。

「侯爺不計較這些，夫人還是要管的！這后宅畢竟是夫人做主，老奴按照她的吩咐和梁夫人說一聲，別以為不承認就能躲得過罰！自行在這裡跪上半個時辰吧！」

梁霜轉身就要求助顧風晚，卻見他已經拉著小妙的手往院子里走，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又不得已看向嬤嬤，但趙媽媽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她一個眼神瞪過去，「幹什麼！既然是宮裡面出來的老嬤嬤，應該最懂得規矩！說到底你梁氏就是妾，好聽點叫個側夫人而已，正室的大娘子難道還不能罰你了！」

梁霜怒瞪趙媽媽一眼，撩起裙擺一揚直接跪了下去，冷著眸子瞧著正前方的花草樹木，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個字。

「滾。」

趙媽媽高高興興的滾了，回了侯夫人院子里，唇角的笑快要咧到耳後根，連侯夫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方向。

「至於嗎？」

趙媽媽感慨著，「當然至於，后宅不就這點事，夫人不喜歡和她打交道，也不喜歡和她計較，都叫她尾巴翹上天了！都是侯府的妾了，幾年都沒能近侯爺的身，還真當

自己是昔日縣主呢。」

侯夫人搖頭失笑，自顧自的點著茶，不疾不徐，心情甚是不錯。

「再過一刻鐘，你去喚小妙來我這裡一趟，也該算一算得罪縣主的事情了。」

趙媽媽疑惑，「您才剛幫過她，這就又要敲打？」

「恩威並施，不能讓她以為今日贏了梁氏，明日便能爬到我頭上來了。」

……

小妙被領著去了顧風晚的書房，他直接進了裡面，沒了旁人的身影，她就站在一側整理衣裝，拍著衣服上沾的雨後新泥，眨著剛剛哭過的眼睛，高興的都快唱小曲了，謝淵藏就是這時候忽然闖進來的。

陌生面孔就在那杵著，還是個柔弱清麗的小娘子，只是太過於瘦弱了些，他尬笑一下，轉身就走，生怕和將軍好不容易得到的小娘子產生了什麼誤會。

顧風晚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本摺子般的東西遞給小妙，察覺外面動靜，讓謝淵藏先等著，復而看向小妙。

「既然沒有名字，以後就叫暮挽吧。」

小妙呆住，愣愣的有點沒緩過神來，「啊？慕晚？」

不會是慕他顧風晚吧……

顧風晚臉色平淡如常往外走，在院子站定的時候回眸看她，遞著一個東西，「過來，打開。」

語調不容置喙，小妙乖乖走過去打開那摺子，看著墨跡已乾的兩個字，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驚詫難以掩蓋，這才知道是哪兩個字。

「……暮挽。」她沒忍住輕聲念叨。

顧風晚解釋著

。

「朝朝暮暮的暮，挽留的挽，你不知親生父母的姓氏我也不便給你取，如果日後有人問起，你就說你姓顧。」

暮挽，顧氏暮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