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針芒相對
第287章針芒相對
思緒只在一瞬之間,沈青姝很快收斂好神情。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過兩日咱們都要去縣裡報道,到時候忙起來人多眼雜的也不方便,咱今天乾脆一起提前慶祝了。」
吳庸也覺得這話在理,嚷嚷著要去買條魚加餐。
沈青姝沒攔著他,反正後院幾人,沒一個差錢的主,既然要辦,就辦得熱鬧些,菜色也盡量往豐盛了準備。
雖說吳庸這小子沒點亮廚藝這項技能,但打下手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切砍片肉的手藝已經直逼滿級了。
趁著戳臘肉的功夫,偷瞄了眼兩位大姐的背影,眼睛一轉,一溜煙兒跑到隔壁。
「搞快點搞快點,就差你了。」眼瞅著自家鬱鬱寡歡的大兄弟,吳庸伸著他那沾滿鍋灰的黑手,攥著人就走。
沒成想,這一拉還沒拉得動,吳庸恨鐵不成鋼的扭頭,「愣著幹啥,趕緊過來幫忙啊!」
季宴禮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雖沒有說話,可眼神已經暴露了他的想法。
田宓現在和他鬧得這麼僵,他去不太合適,還是別在人前晃悠討人嫌了。
吳庸恨鐵不成鋼地直搖頭,該裝傻的時候不裝傻,現在犯起軸來了。
要不是看在他倆從小竹馬竹馬的關係,擔心自家大兄弟從此孤寡一生,他何至於這麼操心。
「你是不是傻,今兒個我姐慶生,田宓咋說也要給我姐面子,格局打開點,咱好歹也是男人,臉皮厚點服個軟,伸手也不能打笑臉人不是?」
話是這麼個理,可季宴禮還是猶豫。
吳庸一把將臘肉扔他懷裡,改拉為推,「讓你去就去,咱是勞工,別墨跡。」
他可為了這個家做太多了!
沈青姝瞥到吳庸的動靜,就知道他要幹啥,但畢竟是慶功宴,季宴禮也是其中的一員,也不好攔著人不讓去。
於是看到溜出去一人,回來拖家帶口的吳庸,沈青姝悄悄瞪了他一眼,姐妹第一!
吳庸心虛,一進門便拉著人繼續幹活,打著馬哈,「姐,多個人幹活兒快。」
說完,一手肘示意大兄弟趕緊動起來。
田宓看到季宴禮來,直接翻了個白眼,擺明了不待見,要不是看在她家青姝的面子,她才不想和這人有眼神交流。
季宴禮掩下心底不容忽視的失落感,鬆了口氣,只是手下的動作變快,沉默不語地做起活兒來。
田宓見狀輕哼了聲,拉著小姐妹嘀咕,「別管他,他愛做就做,反正咱也不吃虧。」
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自從她徹底想明白之後,田宓現在看男人的眼光那是直線上升。
特別是有了自家姐妹對象珠玉在前,田宓看男人這件事那是愈發挑剔,甚至懷疑起自己當初是怎麼就看準了季宴禮這樣的男人。
嘴不甜還成天擺著個冰棍臉,跟誰欠他五百塊錢一樣,下廚也不會,這種男人要來有何用?
她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要能力有能力,一個人就能把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追她的人能從大隊排到縣城,犯不著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
說到著,田宓忍不住讚歎還是她姐妹眼光好,找的對象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文能武,還能提供情緒價值。
這麼一對比,季宴禮直接被秒成了渣渣。
時逾白還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又在媳婦兒閨蜜這兒刷了一波好感度,拎著勺子不斷將鍋里的熱油淋在凹好造型的魚身上。
還不忘提醒沈青姝兩個小姐妹離遠一點,小心熱油飛濺。
掛滿麵糊的鯉魚刀口下垂,被捲成飛躍的弧度,一勺熱油淋下吱吱作響,油香四溢。
田宓嘖了一聲,瞧瞧別人的對象多麼貼心!
這人啊,放沒放在心上,從相處之中的細枝末節之處就能發現。
真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麼可能讓對方受到傷害和委屈。
就拿這道菜來說,青姝和她都愛吃甜口的東西,時逾白不需要提示就知道她們的想法做糖醋魚,這就是放在心上。
時逾白自是拿出了十八般手藝,將席面做得色香味俱全,饞得李紅紅直流口水,對著時逾白就是大豎拇指。
難得這樣喜慶,按沈青姝的意思自是要喝點酒意思意思。
可時逾白還記得上回她的醉相,要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還好,這麼多人要是再喝醉了動手動腳,他倒是不介意,可小姑娘恐怕事後想起會氣得咬他,於是不贊同地看著她。
沈青姝也記起上回自己喝醉耍流氓的豐功偉績,眨巴眨巴大眼,一點也沒不好意思。
算了,小白臉皮薄,她不能這麼欺負人家,可氣氛都到這兒了,不讓她小酌一下,總感覺差點什麼,沈青姝不禁懊惱起來。
時逾白失笑,捏了捏她手指問她,「真想喝點兒?」
那是當然!美食、美人、美酒一個也不能少。
沈青姝眼睛一亮,渴望的小眼神根本藏不住。
「行吧。」說著,他轉身去了隔壁,沒一會兒就拎著一個陶瓷罐子回來,「喝這個。」
陶瓷罐上被包得嚴嚴實實,沈青姝剛一揭開封蓋,一股馥郁的酒香撲面而來,夾雜著桃子香甜,香到不行。
「黃桃酒!」沈青姝驚訝,「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時逾白倒了一小杯遞給她,「上次見你愛喝兩口,這果酒度數不高,你嘗嘗還合口味不?」
澄黃色的酒液在白瓷的杯中清亮透徹,沈青姝迫不及待淺酌了一口,剛一入口,頓時瞪大了雙眼,「好喝!」
她家白白好貼心!
有酒又有菜,沈青姝吃得小臉兒紅撲撲的,正準備讓時逾白再給她倒一杯呢,就聽到外頭傳來敲門聲。
不禁有些納悶兒,大晚上的誰上門啊。
時逾白先一步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宋瑾瑜站在門外,頓時蹙了蹙眉。
他對象閨蜜和姓宋的不對付就是和他對象不對付,等同於和他不對付。
厭屋及烏,看到宋熙媛的親哥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
「宋同志大晚上光臨寒舍有什麼事嗎?」時逾白板著臉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