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逃離才是福氣
第275章逃離才是福氣
第275章逃離才是福氣
江家事情辦得很隱秘。
不過,寧禎派人去挖開戴義軒父親的墳,又留人在當地窺探,知曉那天夜裡有車輛進出,而後戴家大門緊閉。
親戚登門,敲門也無人應答。
寧家親信回稟此事。
只寧禎和祖母知道,沒告知父母和兄長們。
祖母念了聲佛:「挖人家祖墳,我到底心中不安。此事辦得的確損陰德。」
寧禎:「江南浦和江豐是江太太肚子里出來的,她捨不得害他們,卻又不想他們添子嗣,會不停害他們的女人。
咱們這樣做,揭開了江太太老底,也算是救了無辜的人,是積德。至於戴家,那是活該。」
祖母:「你們年輕人,不信鬼神報應,我卻是信的。心中到底不踏實,我過完年要去慈元寺小住兩個月,吃齋念佛,消除災孽。」
——但願不要禍及兒孫。
寧禎沒有再阻攔。
「不知江家如何處理。」寧禎又說。
祖母:「既然把戴家圍了起來,江家的兩位少爺,沒替母親隱瞞真相。不過,江郴肯定不會殺她。」
殺了她,從此與兒子們生了隔閡。
江太太再如何惡毒,到底是四個兒子的娘。
親人之間,對錯不是第一位的,感情才是。
江郴如果是個明白人,能忍常人不能忍,只會關住江太太,不會殺她。
將來找個機會,將她放到家廟或者莊子上繼續看管起來,與兒子們始終留點餘地。
「……很憋屈。」寧禎說。
祖母:「過日子是小火慢燉,哪裡能處處快意恩仇?禎兒,你往後也要牢記這點。新婚夫妻,行事果決些自然好,時間久了,就要多方考量,忍得住一時長短。」
寧禎道是。
臘月二十七,寧禎把自己的箱籠,都搬去了督軍府,只留下一些換身衣裳。
庫房裡她的陪嫁、盛家給她的聘禮,她也全部搬走了。
老夫人沒阻攔。
甚至沒叫她去問一問。
她之前非要挽留寧禎。而後吃盡了苦頭,恨不能寧禎趕緊走。
盛家老宅所有人都知道,寧禎和盛長裕要搬離老宅了。
「老夫人手裡的家產,會分嗎?按說督軍和夫人去督軍府住,等於分了家,財產也要分的。」
盛家主子、傭人等,上下三百多口人,人人好奇。
盛長殷來了寧禎的院子,打量一番:「大嫂,你好像也沒搬走什麼。」
「傢具是不要的,我只帶走自己的東西。」寧禎說。
摘玉居的一切擺設,除了主卧另外添的那個衣櫃,都是老夫人準備的,寧禎沒動過它。
督軍府什麼都備齊全了。
「過完年我就出發留學了。」盛長殷跟寧禎說,「不知二哥會怎樣。」
寧禎:「這幾日,姆媽應該會找我聊聊,到時候看。」
盛長殷環顧摘玉居,很輕鬆笑了笑:「大嫂,我們終於都要走了。身上重擔,都卸下了。」
寧禎失笑:「我以為你會依依不捨。」
「你要是過我的日子,你絕不會有半分鐘不舍。」盛長殷說。
寧禎輕輕摸她的頭。
她沒覺得盛長殷「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富足的生活,是枷鎖,並不是福氣。
寧禎和老夫人相處這一年多,處處不吃虧,偶爾也會被老夫人氣得肝疼,何況盛長殷。
盛長殷是從不敢反抗母親的。受了氣,也只能默默忍受。
姑嫂倆又閑聊幾句。
摘玉居的東西搬完了,只剩下寧禎和傭人。
老宅除夕要祭祖,寧禎打算和盛長裕留在老宅吃了年夜飯,就去督軍府守歲。
家產,正月再慢慢分。
反正寧禎差不多知曉老夫人手裡有多少東西了。
臘月二十九,盛家老宅的管事房封印,明年初七才理事。
寧禎閑下來,預備去街上逛逛,看看年市上有什麼新鮮東西,京春安卻來拜訪她。
京春安送了些年禮給她。
「……我們家出了點事。姨父到城裡給表妹請醫,沒想到汽車半路摔下山坡。司機摔斷一條腿,姨父磕到了頭,竟是當場斷了氣。」京春安說。
寧禎:「真是可憐。」
兩個人心照不宣,沒往深處說。
「我婆婆娘家人不多,一聽出了這樣的意外,嚇得不輕,病倒了。過年恐怕不能出來走動。」京春安道。
又說,「我今年要代替婆婆出來待客。夫人,到時候您去江家吃春宴,捧個場。」
新舊更替,需要更高權勢的夫人坐鎮。
寧禎如果抬舉京春安,京春安也許可以立起來,操持江家內宅。
原本,寧禎戳破江家的秘密,就是希望江家穩定,別添猜測。她肯定要去江家,幫襯京春安樹立威望。
「我會去的。」寧禎道,「我也會盡量說服老夫人一起去,你放心,只管做好你的事。」
京春安道謝。
她靜靜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天下午,祖母打電話叫寧禎回家一趟。
回去后,祖母告訴寧禎:「剛收到了你大哥電報,江家小兒子去了福州。」
寧禎:「……他不是還在念書?」
「是江郴特意請督軍發電報給你大哥,叫你大哥接納江原,給他安排差事。你大哥派了個班長給他。」祖母說。
寧禎:「看樣子,江家所有的兒子們,沒人站母親那邊。」
「分得清是非,江家這些人本性不壞的。」祖母感嘆,「這很難得,很多人只顧自己,不顧大局。」
寧禎點點頭。
這天傍晚時,寧禎接到了盛長裕電話,他回城了。
「在督軍府。江南浦在我這裡,有話和他說,回家會比較晚。」盛長裕道。
寧禎:「軍務要緊。」
江南浦跟盛長裕說的,可能不是軍務,而是家務事。
畢竟,江原去福州,是盛長裕特批的。盛長裕心知肚明,可江南浦必須裝作他不知道,特意去解釋一番。
寧禎洗了澡躺下。
明明封印了,卻比當差時候還要累。
過完年估計更累。
她要操持督軍府內院的所有事,會格外忙碌。
凌晨,盛長裕才回來。
瞧見卧房留了燈,他疾步上樓。
寧禎卻是已經睡熟了,只留一盞小小夜燈。
盛長裕去洗滌一通,換了乾淨睡衣,這才回到房間。
他摟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