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乖,張開
第1章乖,張開
「吻我。」
昏暗寬敞的卧室里,男人暗啞低沉的嗓音,在虞柔耳邊惹火。
嗅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虞柔咬著嫣紅的唇,推拒他的肩,「阿執,今晚能不能放過我,我懷……」
唇被靳承川狠狠堵住。
鋪天蓋地的吻,無聲宣洩著慍怒。
靳承川的指骨纏繞她妖精一般的淡粉色捲髮,另一隻手掐起她的下巴,聲線低冷。
「跟你說過,我討厭聽到這個名字。非要弄哭你,才肯聽話?」
虞柔不明白他為什麼討厭她叫他阿執,但她知道,眼下安撫這個會像野獸一樣折磨她的男人,才是最要緊的。
她的細腕勾住靳承川的脖子,紅唇主動湊過去吻吻他,含著水光的狐狸眼無辜的望著他。
「我…我前兩天胃病犯了,人不太舒服,能不能……」
靳承川的眸逐漸泛起柔和,「我知道分寸,乖,張開。」
翌日,清晨。
虞柔是被刺眼的陽光弄醒的,靳承川還在熟睡,胸膛抵著她的後背,將她抱得很緊。
她下意識撫上小腹,沒有什麼不適感,才鬆了口氣。
就在前天,她兩個月沒來大姨媽,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懷孕六周。
——「虞小姐,你這幾年因為服用過多避孕藥,已經傷到本源,本就難以受孕,如果不保這一胎,對你的傷害更大,可能面臨終身不孕。」
——「我還是建議你將這件事告訴你的另一半,他該為你和寶寶負責。」
醫生的話猶言在耳,虞柔卻陷入糾結。
她跟靳承川並不是男女朋友,三年前,外公家破產,母親又生了重病需要手術,父親那邊只想跟她撇清關係,她走投無路,只能拋下尊嚴,求靳承川拿錢買她一晚。
在那之後,靳承川跟她簽了時限三年的包養協議。
在外,她是不溫不火的十八線小糊咖。
在內,她是靳承川養在別墅的金絲雀。
金絲雀而已,她沒名沒份,更沒有資格給他生寶寶,所以每次做完就吃避孕藥,成為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規矩。
可上次的葯過期了,竟然一發入魂,中招了。
如今,她該怎麼辦才好?
正想著,耳垂處突然傳來一陣濕意。
是靳承川吻住了她的耳垂。
「醒了就發獃,該罰。」
男人廝磨她的耳珠,暗啞磁性的嗓音又欲又蠱,撩人至極,勾得她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
不等她提出拒絕和反抗,修長的指骨已經探進她的真絲睡裙——
她很慌,「阿執,阿執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似是聽到極其不喜的稱呼,靳承川蹙起眉,扳正她的下巴,吻住她嬌艷欲滴的唇,「等會再說,先辦正事。」
「……」
不多時,浴室響起水聲。
虞柔跪坐在床上,認真清理床單上的痕迹。
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靳承川總是想要,好像怎麼都喂不飽似的。
鈴——
床頭柜上傳來消息提示音,是靳承川的手機響了。
虞柔瞟了一眼,剛好看清那條消息:【小川,未婚妻是你自己選的,既然要成家了,那過兩天就帶上你的未婚妻……】
後面的文字因為篇幅太長,只剩省略號,但未婚妻三個字,已經清晰的映入虞柔眼裡。
靳承川訂婚了?
那她算什麼?見不得光的情人?
浴室的水聲停了。
靳承川單手擦著濕發,就這麼光著、坦蕩蕩的走出來。
濕漉漉的水珠,順著他性感的喉結,滑過胸肌、腹肌,一路滑落至冷白的腳踝。他寬肩窄臀,腰腹精瘦,每一寸肌膚線條都極致完美。
縱使已經看過無數遍,虞柔還是不自覺紅了臉。
這男人,怎麼就……能這麼坦然?
靳承川還站在浴室門前,深諳的鳳眸掃過她,見她還呆坐在床上,有些不悅的眯了眯眸。
「愣什麼?」他不愛穿浴袍,一向都是虞柔替他擦身的。
「哦哦。」虞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翻身下床,取了浴巾替他擦拭身體,又進衣帽間替他找來搭配好的成套西裝,細心的伺候他穿上。
系襯衫紐扣時,她纖白細嫩的小手被靳承川捉住,靳承川盯著她,深諳的琥珀鳳眸有些欲。
「一早上發獃兩次,是覺得不滿足,還在回味?」
不正經的話,惹得虞柔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避開跟靳承川對視,細聲細氣的問:「剛才,我看到靳伯母給你發的消息,你……訂婚了?」
靳承川笑容頓消,俊美的臉龐逐漸嚴峻,「你偷看我手機。」
不是疑問,是肯定。
虞柔小臉一白,沒有辯解。
靳承川接過她手中的皮帶,自己繫上,語氣平靜:「既然你已經知道,就不用我再通知你一遍,兩個月後,包養協議自動到期,但從明天起,我不會再來這裡。」
虞柔僵在原地,渾身血液彷彿逆流,連手指都是冰涼的。
昨晚和今早的溫存還歷歷在目,原來那只是他遞過來的溫柔刀,能扎得她痛不欲生。
「用不著再等兩個月,靳總,我要求從今天起,協議結束!」
她絕對、絕對不當任何女人的小三!哪怕只有最後兩個月!
在靳承川面前,她的性子一直如名字那般溫柔,在床上更是軟得像水做的,還是頭一次這麼硬氣。
靳承川擰著眉,捏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由你提出毀約,按協議條款,你一毛錢都拿不到。」
她那麼愛錢,怎麼可能主動毀約?
虞柔跟他對視,狐狸眸格外堅定,「我認真的,靳總都要訂婚了,我沒必要還為靳總守兩個月的身吧,我也想交個男朋友,或者找個新金主。」
靳承川斂眸,神色逐漸染上陰霾,大掌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軟得彷彿用點力就能掐斷。
「好,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需要付點利息。」
話落,危險氣息傾瀉而下——
「……」
完事了,虞柔疲累的睜開眼,骨頭快散了。
從昨晚到今早,靳承川要了三次,但她還好,真的還好,不如之前某次的特別狠,小腹暫時沒什麼不適。
靳承川就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替自己系扣。
他的表情是冷的,「葯,記得吃。」
「嗯。」
她知道,他對她沒有愛,只有性,而且這個性,必須得省事,不能給他添任何累贅,比如意外懷上。
矜然的穿上西裝外套,靳承川忽地想起什麼,「剛才你說有事想跟我說,什麼事?」
虞柔支起身子坐起來,扯了扯棉被,蓋住鎖骨上的深紅草莓痕。
「沒什麼,胃不太舒服,我前兩天去醫院開了點胃藥。」
靳承川沒有多問,「好,等你吃完葯,我就走。」
這個『葯』,指的不是胃藥。
虞柔心知肚明,將胳膊探到床頭櫃,拿出包里的避孕藥,準備吃給靳承川看,卻不小心帶出了那張孕檢單。
當著靳承川的面,那張孕檢單就這麼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