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靳承川不是她心上少年
第95章靳承川不是她心上少年
男人那張臉,逐漸與記憶里那個如天使般的小少年重合。
她獃滯的盯著靳玉執遞來的手,心亂如麻。
那個被她記到心坎里的小少年阿執,是靳玉執,不是……靳承川?
怎麼可能,當年靳家女傭明明跟她說,是靳家最尊貴的少爺靳承川,她因此記了這個名字十五年,甚至為了追逐靳承川的腳步,考北戲,當演員,還把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他了……
原來是她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
她實在難以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認知,試探性的問:「十五年前,靳家老宅的那棵……槐樹?」
靳玉執嘴角的笑意,溫柔繾綣,「終於想起來了?那我還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喊你阿柔嗎?」
虞柔長睫顫得厲害,眼圈有點熱,仍然處於震驚中。
這幾年,她無數次叫靳承川阿執,為什麼靳承川會不高興,甚至生氣。
為什麼重逢時,靳承川看她的眼神那樣陌生。
原來他是真的不認識她。
——「跟你說過,我討厭聽到這個名字,非要弄哭你,才肯聽話?」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以後,不準再喊。」
還有某次激情后,靳承川站在落地窗前呷煙,半帶調侃的問她:「這個阿執,你很愛他?」
他一貫傲嬌,她當時以為他是故意逗她,跟她打啞謎,趁機表明心跡:「是啊,很愛很愛。」
他舌尖頂腮,沉默了半晌,才溢出一聲冷笑,「看來他不愛你,否則當年你走投無路,不會哭著跪著來求我。」
她從未懷疑過靳承川不是她的阿執,甚至以為靳承川是故意裝不懂,拒絕她的愛意。
那次的示愛,被奚落嘲諷了,她又氣又傷心,因此七八天都沒理靳承川。
靳承川更狠,第二天就飛去國外出差,一去就是一個多月,直到得知她犯了急性腸胃炎,半夜痛到昏迷進了醫院,才慢悠悠的飛回國。
…
「在想什麼?」
靳玉執伸手,在虞柔眼前晃了晃,「怎麼哭了?」
虞柔回神,才發覺臉上一片濕意,慌亂的吸了吸鼻尖水汽,胡亂擦掉眼淚。
「抱歉,可能……可能是被走廊的穿堂風冷到了吧。」
靳玉執取出紙巾遞給她,動作紳士,「雖然已經開春,但京都還是冷,進辦公室坐會?」
「謝謝。」
她接過紙巾,起身,跟靳玉執一前一後進入辦公室。
靳玉執打開空調暖風,又找出一個新茶杯,回頭問:「喝茶還是咖啡?」
「一杯白開水就行。」
靳玉執的視線,緩緩落在她微微攏起的小腹上,初春,京都仍在下雪,儘管虞柔的穿著以保暖為主,孕肚並不明顯,但作為醫生,靳玉執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彎腰接水時,他的鳳眸略微黯淡。
「多年沒見,你都結婚了?」
「沒。」
虞柔撫摸小腹,順口胡謅,「這是在國家精子庫挑的,生父不詳。」
靳玉執忍俊不禁,眸底的黯淡褪去,將接滿溫水的杯子遞給她,「今天是專門過來找我的嗎?」
「是,我聽說靳醫生是心臟科的專家……」
虞柔將虞琴的病情說給靳玉執聽。
但很可惜,春節一過,靳玉執就要回國內邊境的陸地醫院,那邊是罕見病的研究院,邊境離京都很遠,輕易回不來,虞琴的病,他管不了。
但虞柔加了他的微信好友,之後可以把虞琴的檢查單子遠程發給他看。
從靳玉執那兒出來,虞柔心不在焉的。
整片心口都空蕩蕩的,好似缺了點什麼,卻又說不上來到底缺了什麼。
靳承川,靳玉執……
她這十多年來的情感寄託,居然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電話響了,顧苒苒打來的。
顧苒苒約她晚上去野炊,去綠林山上放煙花,人已經到醫院來親自接她了。
她先是回病房,把晚上不回醫院的事告訴媽媽,而後去了醫院停車場。
「小柔子你從住院部那個電梯下來了沒?那你直走五十米,往右邊看,車牌號是京A……」
虞柔邊打電話邊找過去,看到是一輛銀色的賓士大G,仲嘉澤親自開車,顧苒苒坐在後排沖她招手。
她莫名其妙:「三個人的野炊,三個人放煙花?」
「是啊。」顧苒苒笑得理所當然,指著駕駛位的仲嘉澤戲謔:「這位是本宮的御用司機,你也可以把他當成一千二百瓦的電燈泡,阿柔老婆,快到本宮懷裡來啊~」
虞柔噗呲一下,沒憋住笑。
每次心情不太好的時候,顧苒苒總能讓她沒空去想那些糟心事。
她跟著落座後排,顧苒苒立刻彎腰,耳朵貼近她的小腹,認真聽寶寶的胎心,故作成熟的勸告:
「你已經是五個月大、很成熟的小寶寶了,要學會心疼媽媽,乖乖的,不能踢媽媽哦,否則等你出生,你的苒苒媽媽要把你的小PP揍開花!」
虞柔憋笑:「你就別嚇唬他了,他最近很乖的,而且我孕吐反應也沒那麼強烈了。」
仲嘉澤開著車,時不時插上兩句嘴。
他春節忙著上各大衛視的晚會,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時間,就跑過來了。
在得到顧苒苒的幫助,他今晚有一個很特別的驚喜,要送給虞柔。
三人行的郊遊,氣氛格外和諧。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幾人在六點天黑前,抵達了綠林山露營地。
賓士大G一路開上山頂,選中了一塊風景位置極佳的野地。
但沒想到他們剛停車,另一輛花花綠綠、騷氣十足的越野車,就停在他們屁股後面,也挑中了這塊地。
越野車裡的男人率先跳下車,敲了敲仲嘉澤的車窗。
大G車窗搖下,一疊約莫千元的鈔票,夾在男人指尖,屌屌的遞進來。
「這地兒小爺看上了,你們換個位置。」
男人的語氣又痞又拽。
顧苒苒那火爆脾氣當場就著了,搖下車窗罵:「你他媽眼瞎啊,沒看見是姑奶奶們先來的?幾千塊誰沒有似的,你打發叫花子呢!」
男人不耐煩的摸出錢夾,「嫌少?五萬,趕緊給小爺滾蛋!」
虞柔坐在車裡,莫名覺得男人這聲線有點熟悉,扒拉著顧苒苒探出頭瞧了瞧。
「金三公子?怎麼是你?」
金越回頭,頓時一改不耐煩,笑呵呵的。
「喲,這不是嫂子嘛~」
當著仲嘉澤和顧苒苒的面,被這樣稱呼,虞柔有些尷尬:「上次就跟金三公子說過了,我不是你嫂子,我不姓尹,我姓虞。」
金越笑:「行,姓虞,虞嫂子。」
虞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