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三人行,必有修羅場
第97章三人行,必有修羅場
仲嘉澤扭頭,狐疑的盯著靳承川:「靳總這會不是應該在跟未婚妻看煙花秀嗎,還有空過來攪我的局?」
靳承川望向天邊的煙花,「這不看著呢。」
仲嘉澤:「……」
他的重點明明不是煙花,是攪局。
靳承川手揣大衣口袋,姿態散漫,彷彿只是來看熱鬧。他微微低頭,瞧仲嘉澤掌心托起的鑽戒盒。
「三克拉的定製鑽戒,山頂煙花秀,看來澤少用了不少心思。」
他漫不經心的評價著,骨節分明的手先一步取出盒子里的鑽戒,像是因光線不好,需要細細打量。
鑽戒被搶,仲嘉澤忙喊:「靳總!」
靳承川看都懶得看他,拇指捏著鑽戒,幽冷的視線落在虞柔身上,「他敢背著仲家娶你,你敢當著我嫁嗎?」
虞柔原本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求婚,是抗拒的,但靳承川這話,像是算準了她不敢,搞得她心裡莫名升騰起一絲勝負欲。
她滿臉硬氣,「有靳總來當見證人,是我的福氣,我有什麼不敢嫁的。」
靳承川冷眸輕斂,滿是陰鬱戾氣的盯著她,下頜線繃緊成線。
反觀仲嘉澤是驚喜的,「小柔,你的意思,是願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他剛說完,靳承川食指輕輕一撥,捏在手上的鑽戒被呈拋物線,直直扔了出去。
仲嘉澤慌忙起身,但人已經站在山頂邊,只能眼睜睜看著鑽戒掉進黑暗無際的山溝溝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靳承川!」
後者眉目懶散,無視他的怒意,略帶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手滑了一下,澤少可以拿發票去靳氏財團財務部,報我的名字,全額賠償。」
虞柔原本坐著,看兩人對視時火花四濺,像兩隻雄赳赳的公雞,下一秒彷彿就要干架。
她趕緊起身,站到仲嘉澤身前,質問靳承川:「靳總明明應該在跟未婚妻約會,卻跑來綠林山,還故意攪局使壞,難道是因為喜歡我?心裡有我?」
靳承川一噎,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仲嘉澤,袖口下指骨捏緊。
她把後背交給仲嘉澤,說明她對那個男人百分百放心。
她選擇了仲嘉澤,從而敵對他。
胸腔苦澀憋悶,昏暗的光線下,他半張俊美的臉龐都彷彿處在陰影中,陰惻惻的諷。
「不過是看不慣你這種拜金女,通過欺詐算計的手段,嫁進豪門,仲家,你配不上。」
虞柔毫不意外他會這樣說,點頭認同,「在靳總眼裡,我這種拜金女,只是你不要的玩物,所以也不準別人對我好嗎?」
聞言,他的眼圈猩紅狠厲,「虞柔,包養協議,是你主動要求解約的。」
明明是她,先不要他的。
虞柔嘆了聲氣,懶得對牛彈琴了,「算了,之前的事全都過去了,既然是錯誤程序,就該全部刪掉,重新開始。」
兩個男人全都盯著她,除了最後四個字聽懂了,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繼續:「靳承川,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對不起,現在我後悔了,我要怎麼做,你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既然錯了,就該一錯到底。」
靳承川的語氣,低沉執拗,「你也知道是你先招惹我,現在招惹完,又想全身而退,哪能事事盡如你意。」
虞柔咬著唇,壓下自尊心問:「那靳總到底要我怎麼做?要我跪著求嗎?」
「……」
靳承川俊美的臉龐,一寸寸微白,沉默。
仲嘉澤聽著就替虞柔委屈,忍不住插話:「靳總這樣咄咄逼人,欺負一個孕婦,是大丈夫所為嗎?」
靳承川也火大,細聲磨牙:「我有說要讓她跪?難道不是她自己提的?」
「因為你這樣欺負過她一次,所以她才會提起,不是嗎?」
「……」
仲嘉澤攥住虞柔的胳膊,將她往自己身後帶,嚴肅看著對面臉色陰沉的男人,「你從未尊重過她,你才是配不上她。」
「……」
暗處,林宇蹲在樹后,偷偷瞄不遠處三人的情況,頭頂的煙花嘭嘭炸響,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麼,但看幾人的臉色和站位,他家靳爺明顯落了下風。
怎麼回事呢,他家靳爺怎麼老是懟不贏虞小姐和澤少的一唱一和?
林宇看得著急,卻也只能幹著急。
嘭嚓——
最後一支煙花放完,帳篷前的幾人陷入長時間的沉默,氣氛僵持。
直到,被顧苒苒拉去噓噓的金越和姜艷艷回來了。
「喲,承川哥,就這麼惦記兄弟我,來得這麼快,油門都踩冒煙了吧?」
金越叼著煙,戲謔著。
顧苒苒的臉色卻不太好,「靳承川,你剛剛是不是搗亂了?我家阿柔是前世欠了你的債吧,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
眼看她要開罵了,金越連忙拉住她,「哎喲,多大點事,來都來了,那就大家一起玩嘛,我找露營地的管理員要一副紙牌,咱們炸金花玩玩?」
紙牌很快就拿來了,但幾人明顯興緻缺缺。
虞柔起身,走到靳承川身側,「靳總,借一步說話?」
見她要跟靳承川單獨離開一會,顧苒苒和仲嘉澤都很擔心,顧苒苒更是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她朝兩人會心一笑,「最多十分鐘,有些事,總得有個了結。」
雪地濕滑,山路偏僻難行。
草叢間到處都是白色小燈,美得像滿天星。
虞柔走在前面,走得很慢,靳承川手揣衣兜,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無意間踩到有青苔的石頭,虞柔失去重心,滑了一跤——
「啊!」
靳承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皺著眉低罵:「走個路都能摔,你是小孩子?需要人牽著?」
真摔一跤可不得了,虞柔心有餘悸,默默安撫小胸口,沒跟他懟。
「你想說什麼,在這兒說。」
他像是累了,不想走了,指骨依然緊緊攥著虞柔的胳膊,沒鬆手。
虞柔回身跟他對視,正色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仲家的門楣,我不會答應澤少的求婚,靳總儘管放心。」
靳承川面無表情:「你就想說這個?」
虞柔點頭,「我目前只想安心備孕,治好母親的病,欠你那五個億,我會把每個月的收入攢下來,有空就打款一次,慢慢還。」
她掌心輕撫小腹,憧憬著幾個月後能迎接新生命,連帶著目光都泛起柔和。
「這個寶寶,是除了媽媽以外,我在世上最後的骨血親情,我想平平安安的生下他,求靳總放過我和寶寶吧。」
她說著,緩緩彎了膝蓋,正要跪下去,靳承川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