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兩小無猜是假的
第5章：兩小無猜是假的
只要一想起姜虞和賀蘭卿在一起的那半年，柳兒就嚇得頭皮發緊。
自打一個月前，聽聞賀蘭卿即將凱旋迴京的消息。
姜虞的貼身婢女平兒和柳兒兩人，就一直在心裡祈求老天爺：
千萬別再讓小姐踏進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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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世子賀蘭卿，與她家小姐三歲便相識了。
兩人青梅竹馬玩鬧著長大。
十歲時，小姐和世子偷偷跑出去玩。在回程的半路上差點被馬賊殺了。
是世子機敏果敢，帶著小姐躲過一劫。
十一歲時，世子頻繁來找小姐一同看書、用膳、教小姐功課.....
黑漆漆的眼瞳時常盯著小姐看。
十二歲時，世子開始把昂貴的首飾，一盒一盒地送進小姐閨房。
十三、十四、十五.....
十六歲時，小姐時常命平兒在府里幫忙瞞著，帶著她一起出門找世子。
表面上是逛街、游湖、登山。
但柳兒最清楚，兩人那是在甜甜地約會哩~
有一回，柳兒不當心看見小姐被世子抱在腿上。
被親得粉面羞紅、掙脫不開，直嗚咽求饒呢。
如今才過去兩年時間罷了。
哪裡抵得過兩人十幾年的情誼？
世子和小姐在一起的那半年，雖然是暗中偷偷相好的。
可是世子爺明面上的愛意太明顯了，想必很多人都看出來了。
況且兩人曾經還走過六禮中的二個禮，只是後來退了。
所以今夜她對小姐說的那些個勸慰的話，柳兒連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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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兒的認知里，姜虞和賀蘭卿是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馬。
可姜虞本人並不贊同。
至少童年時期並不是兩小無猜，相親相愛的好朋友。
此刻漆黑的夜裡，男人溫熱的手捧著她的臉。
發狠地親她個沒完沒了，像是要把兩年沒有過的親昵一次性要回來。
騷話更是沒停過。
大約是在軍營里聽多了？
反正比從前更不要臉了！
歸結起來，這一切罪都是姜虞倒霉自找的。
因為有前世記憶，所以姐姐心態的姜虞，從小把長得和洋娃娃一樣漂亮的賀蘭卿當親弟弟看待。
十歲那年，他非要鬧著偷偷去看奇珍異寶大會。
因為兩人買的珍寶多，且只帶了三個護衛。
在回程路上被窮凶極惡想要錢的匪徒盯上。
護衛被殺，他倆被綁。
要不是姜虞使計帶著賀蘭卿半夜逃命，搞不好兩人早就投胎了。
大概是因為經歷了這場生死考驗，賀蘭卿忽然就開始黏她了。
從此以後，賀蘭卿出入太傅府就像進自己家一樣隨便。
表面上是跟著太傅學習，其實背地裡是黏著姜虞吃喝玩樂。
姜虞自覺自己像半個丫鬟。
每天給身份高貴的傲嬌小世子泡茶、喂點心、陪玩、哄睡....
好在賀蘭卿從小就是個大方的。
什麼金銀珠寶首飾，從不吝嗇地送給姜虞。
兩人的關係更像是「狐朋狗友」。
又像是相見恨晚的「紈絝子弟」組合。
姜虞也忘了是哪天開始，她發現賀蘭卿看她的眼神變了。
變得不再故意逗她玩、嚇唬她。更不再隨意使喚她。
姜虞偶爾靠他近了，會有隱隱的、被成年男性盯上的不適感。
年齡再大一些后，傲嬌的少年時常會故意親昵地湊近姜虞。
懶洋洋地、將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她的肩上。
甚至過分些的時候，他不考慮男女大防，會直接枕著姜虞的大腿午睡。
嘴角整日勾著抹不著調的弧度，喜愛牽著她的手不放。
又或者埋首在她肩頸處輕嗅。
直到十六歲那年。
賀蘭卿撞見姜虞眉開眼笑地說起望月樓的當家小生。
那天，身量已經躥得很高的少年，眼神不善地扣住姜虞的手腕。
用了大力將她一路「拖」到陰暗的角落中。
相識十三年，賀蘭卿第一次動作粗魯地把姜虞鎖進懷裡，親昵地抱著。
在她驚訝又慌張地動彈不得時，嘴巴被溫熱堵上。
她被賀蘭卿強吻了。
動作霸道，眉眼間全是戾氣，不容許她有任何拒絕的動作。
姜虞當即傻眼，那是她兩輩子的初吻。
後來兩人到底是順其自然地在一起？還是在賀蘭卿多年的「淫威」之下，她順勢而為？
姜虞說不清，也不想深究。
一開始的姜虞還是雀躍、羞澀的。
賀蘭卿這廝，拋開惡劣、自私、神經的性格不提。
他本人的皮囊確實是極好的。
唇紅齒白的少年，寬肩窄腰大長腿。瓊鼻星目，眸光清冽。
心情好時，一張穠艷的面孔上堆著勾人的笑意。
骨相和皮相都極佳，令人不禁感慨：
不愧是賀蘭家族，不論男女皆姿色昳麗。
美少年有著使不完的熱情和衝動，眼神永遠熾熱地看著你。
他嘴甜，各種意義上的甜。
不僅會哄人，沒臉沒皮地哄，還會含著茉莉糖與她親吻。
黏黏糊糊地撒嬌，說她喜歡的香味，他全都要染上。
當他意氣風發地騎馬射箭時，會扯下姜虞綁發的綢緞，綁住自己的眼睛。
拉滿弓，貫穿紅心。
下一刻扭過頭來，扯開緞帶，對著姜虞粲然一笑。
然後做一個只有姜虞知道的、是她教他的現代的動作。
少年扔下彎弓，將紅緞系在手腕。雙臂抬至頭頂，對著姜虞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這是這個世界上獨屬於兩人的秘密。
看，他總是能這樣輕易蠱惑姜虞。
所以姜虞總是記吃不記打。
每次看見賀蘭卿頂著張漂亮的臉，委屈巴巴又嘴甜地來道歉，她很快就會原諒。
只是沒過多久，這貨又會陰沉著臉威脅她。
很可能只是因為一件姜虞早就忘記的小小小事。
如果姜虞不同他和好，繼續生他氣？
那賀蘭卿就會無止境地「作」下去。
甚至會把主意打到姜虞身邊的人身上。
包括但不限於她的父親、母親、外祖家、老祖家。
甚至丫鬟、車夫也不放過。
一次又一次，姜虞被這個神經病精神折磨到不堪忍受。
終於在兩年前的秋天爆發了。
她第一次對賀蘭卿說了語氣很重的話。
不僅如此。
姜虞還擺出一副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架勢，拿著刀傷害了自己....這才順利分了手。
現在這個情況，兩年以來姜虞猜到過不止一次。
只是沒想到會更加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