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要攤牌了嗎?
第1章要攤牌了嗎?
江榆知道夫妻之間,應該有點隱私。
可是當陸宴辭的手機屏幕,在她面前亮起來的那一刻,她還是沒忍住點開了。
是一張自拍照。
裡面的女孩穿著比基尼站在海邊,身材高挑玲瓏,柔順的長發隨風飄揚,笑的大方陽光。
江榆看了一會兒,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心底升騰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江棠雪怎麼會給陸宴辭發這種照片?
他們倆該不會.......
想到這裡,江榆的手機鈴聲陡然響了起來。
看著上面陸宴辭助理的名字,她心口一震,顫著手指劃開接聽鍵。
「夫人,陸總的手機落在家裡,您看到了嗎?」
「嗯。」江榆強裝自若的應了一聲。
「那我一會兒去取。」
聽著那邊助理的聲音,江榆咬了咬唇,猶豫一瞬輕聲問:「他回來嗎?」
她想當面問問他。
「陸總今天很忙,現在正在開會,今天還要見好幾個大客戶,暫時可能沒辦法回去。」助理的聲音顯然帶著幾分為難。
江榆眼睫顫了顫,心底劃過一抹落寞,她喉嚨滾了滾,「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江榆獃獃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桂花樹,這是她跟陸宴辭結婚時,她要求種下的。
前些天桂花開的正盛,滿室飄香,可現在不過短短几日,就已枯黃。
就像她對陸宴辭的心。
大學時,陸宴辭長得很帥,喜歡他的人數不勝數。
江榆也是其中一個,不過她認識陸宴辭的時間更早。
那時候,她每天追在他屁股後面,選所有他選過的課,參加所有他感興趣的社團,拚命製造偶遇,將自己硬生生活成了他的影子。
大四快畢業時,她舉辦了生日宴,專門邀請了陸宴辭。
也是在那一次,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他表白了。
陸宴辭許是被她纏煩了,許是顧及她的面子,答應了。
再後來,畢業,她和他順理成章的訂婚結婚。
她知道,陸宴辭並不愛她,可她甘之如飴。
直到有一天,她在陸宴辭禁止任何人進入的書房裡,發現了他的秘密。
她這才明白,原來他真正愛的人,一直是江棠雪。
江榆捂著心口,感受著那裡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陸宴辭的助理王岩效率很高,十幾分鐘就趕到了別墅,江榆將手機遞給他。
助理許是經常待在她身邊的緣故,一眼就看出來她臉色不好,關心問:「夫人,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我跟陸總說一聲?」
江榆強扯出一抹笑,搖了搖頭,隨便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沒事不用打擾他。」
王岩也沒再多說什麼,帶著手機快速離開了。
一整天,江榆躺在卧室里,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每天無所事事,消磨光景。
她已經很久沒出門了。
快到五點鐘的時候,江榆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她連忙坐起身。
是張嫂來了。
因為江榆不喜歡白日里的家裡有人,張嫂每次到飯點才會過來準備三餐。
「夫人,你先休息,我去做飯了。」張嫂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
「好。」江榆應了一聲,又躺了下去。
還有一個多小時,陸宴辭應該就會回來吧?
雖然平時他在公司很忙,但是大多數陸宴辭都會回來跟她一起吃晚餐,然後繼續去書房工作。
如果她問他江棠雪的事,他會給自己解釋嗎?
想到這裡,江榆心口又湧出幾分不安。
六點鐘,張嫂已經做好了晚餐,將所有菜品端上餐桌。
看到下了樓的江榆,她一邊摘掉圍裙,一邊笑著招呼,「太太,飯已經做好了,我回去了。」
江榆笑著點了點頭,「嗯,麻煩你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張嫂客氣了幾句,快速離開了別墅。
江榆坐在餐桌前,看著桌上的菜,大多都是陸宴辭愛吃的。
她記得他所有的喜好,為了讓他每次能回來陪自己吃飯,她給張嫂做了一張完整的菜譜,每天做哪幾樣都會詳細的規劃好。
為了防止他有時候覺得膩味,她還會定期更換新的單子。
江榆等著等著,直到對面牆上的時鐘轉到了七點,桌上的菜都涼了,陸宴辭還沒有回來。
她掏出手機,正猶豫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時,手機鈴聲驀地響了起來。
「喂?」江榆接起電話。
「小榆,今晚是我的生日宴,在江家老宅舉辦,你也過來吧。」那邊,傳來江棠雪明媚的聲音。
江榆怔了怔,江棠雪雖然是她的堂姐,但是兩個人從小到大一直是死對頭關係,生日宴從來不會邀請彼此。
可這次,她居然主動邀請自己,江榆心底驀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想拒絕,「我今晚可能......」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那邊又道:「對了,我還邀請了阿辭,他說晚上會準時來,你也不要遲到哦。」
江榆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一股無名的酸澀在心頭翻滾,壓得她沉悶悶的,險些有些喘不過氣。
原來不回來,是去了江棠雪的生日宴。
要跟她攤牌了是嗎?
「好。」她笑了笑,眼眶卻不自覺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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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宅燈火通明。
大廳正中傳來嘈雜的人聲。
江榆穿著一身黑色長裙,隱匿在人群里。
她四處找著陸宴辭的影子,一抬頭,卻猛地看到站在二樓,靠著扶梯的兩人。
江棠雪穿著一身大紅色修身長裙,裙尾搖曳著一縷薄紗,襯得整個人風情萬種。
她不時傾身向著身旁男人說些什麼,男人笑了笑,兩個似乎聊得很愉快。
江榆心底酸意洶湧,她很少見陸宴辭笑,一直以為他不愛笑。
可是今天看到他跟江棠雪站一起,她才明白,原來不是不愛笑,而是不喜歡對她笑。
她咬了咬唇,沒衝上去打擾兩人,而是靜悄悄往洗手間走去。
樓上的男人掠過那道黑色的身影,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