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羽扇，你終於回來了！
第2章羽扇，你終於回來了！
第2章羽扇，你終於回來了！
迎羽湖面上此刻一片狼藉，湖裡原本生長著的魚蝦類死傷慘重，一個個血肉模糊翻著肚皮橫屍湖面。
不過煜盛尊者卻絲毫也不在意，只揮揮手，就將它們統統收到一個空的儲物戒里，以保持湖水清澈。
然後他傳音道：「三號，出來見本尊！」
下一秒，與他容貌相似但氣質卻大相徑庭的男子自湖底一躍而上，對著他躬身行禮：「三號拜見主人！」
來人正是被羽扇取名為煜成功的三號分身，以往聽本體喊他三號已經習以為常，但是這一次他聽著卻感覺格外刺耳。
明明他也是有意識的獨立的生命體，為什麼在本體眼中，他就只是個連名字都不配有的工具人？
可是在本體面前，他就連這樣的想法都不敢有，因為距離不超過百米時，主體可以隨時感知他的思想，甚至於他的喜怒哀樂。
只不過主體此刻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所以才會忽略了他那一瞬間的心裡不舒服。
「她……你安全帶回來了嗎？」煜盛尊者問出這句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
煜成功此刻算是徹底相信了羽扇的話，她只要見到主體，一定可以說服他，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早知如此，便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她的魂魄拘禁在那傀儡身體中。
思及此，他飛快地回答道：「主人，我已經把她帶回來了。但是考慮到傳送陣抵達縹緲天境的一瞬間，天道有可能會察覺到她的魂魄歸來，所以我提前做了一些防範。」
「噢？你做了什麼防範？」煜盛尊者道。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將三號的意識完全融合，但那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而他此時卻是急不可耐，所以才會耐著性子問他。
「我在流光星系等待的時間，製作了一具精密的傀儡，當我終於等來了聖女轉世身時，我將她的魂魄抽出身體，藏匿在了傀儡身的空間陣法中。
同時還找了一個抹去了神識的魂體，暫時安放在她的身體中，確保她的身體不會失去生機。
如此就能徹底遮蔽此界天道的感知，安全將聖女的魂魄帶回來。」煜成功道。
雖說他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但說白了他的想法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本體的想法。
畢竟他是本體製造出來的分身，他只要稍稍給主體一些暗示，就會讓主體順著他的思路，永久地將羽扇的魂魄困在傀儡的身體中。
果然，煜盛尊者聞言滿意點頭，絲毫也沒有怪罪他自作主張抽取聖女魂魄的意思。
「行了，這一次辛苦你了，你去三號密室休息吧，回頭我會論功行賞，今後修鍊的資源不會少你的。」煜盛尊者揮手打發三號離開。
煜成功走出百米開外后，面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殺了主體，取而代之的。
只可惜，他沒這個本事，並且為了防止主體日後抽空融合他的記憶，他必須趕在這之前，把所有背叛的思想記憶全部清除。
這是他從主體的記憶中學習到的，作為他的分身，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可以繼承主體的記憶，修鍊起來毫無屏障，一日千里。
三號離去后，煜盛尊者深呼吸幾次之後，終於平復了心緒，一步踏入了湖底。
羽扇之墓是他親手建造，當初建造時究竟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他如今都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是驟然得知他心心念念要與之站在同一高度，可以面對面平等交談的人死了。
那種萬念俱灰與怒髮衝冠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說不清是失望、憤怒還是傷痛，總之一顆心就像是被凌遲那樣，痛到了麻木。
如今，她終於平安歸來，當初經歷過的所有的情緒，似乎都歸於平靜，卻又像是海底火山，醞釀著再一次的爆發。
「羽扇，羽扇，羽扇，你終於回來了！」煜盛尊者輕聲道。
傀儡空間中，羽扇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變態三？」她嘟噥著，但只盯著他看了一秒，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他不是變態三！
「明明是同一張臉，為什麼氣質卻迥然不同？」羽扇咕噥道。
她這會兒整個人都還處在暈陶陶的狀態中，說話也像是半夢半醒之間的那種味道，軟糯糯的，有著少女的嬌憨，還有著成熟少婦的嬌媚。
煜盛尊者從不曾聽過她這樣的強調，當年在他的故土——仰光大陸的湖面畫舫上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像他夢中的仙女，從天而降，將他從一群低賤污濁的妓子們的手中救出。
那時候的她說話時語氣清脆爽朗，頗有幾分江湖俠女的風範。
後來離開時，聲音清潤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冷意，那種疏離彷彿與他隔山隔水，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抵達的彼岸。
但是此刻的她，就像是鄰家妹妹賴床不起時撒嬌的味道，又帶著一絲那些貼身侍女企圖勾引他時的媚氣。
只不過她的媚氣源自天然，並沒有絲毫的刻意和做作，這樣的媚氣足以打動他一顆堅定的道心。
煜盛尊者想，如果他剛踏上修行之途時，她就時時在他身旁，估計他根本沒辦法渡過一次次的心魔劫，達到如今的高度。
想來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上蒼讓他在身為凡人時遇到她，讓他因為想要追隨她，堅定不移踏上修行之路。
而當他終於披荊斬棘達到如今的高度時，又把她送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煜盛尊者平生頭一次如此的感激，感激上蒼讓他們相遇，感激上蒼讓他們分離，感激上蒼讓他們再次相逢。
「你是……變態三的本體——煜盛尊者？」羽扇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晚生本名東方煜，表字盛天，感謝聖女救我於水火之中！
當年您離開得太過匆忙，這份感謝我欠了整整五百年了！」煜盛尊者沖著她躬身長揖。
「東方煜，東方盛天？你這名字起得倒是很大氣，可你本人卻實在太小氣了！」羽扇不滿道。
「這座陵墓的確是我一時激憤之下建造的，理當向聖女賠罪，可我絕對沒有要冒犯您的意思。
至於三號自作主張將您的魂魄抽離身體，藏匿於傀儡空間里，也是出於安全考慮。
雖然您離開了五百年，但也不敢肯定縹緲天境的天道會不會還記得當年您的逆天之舉。
而且我方才已經查看過了，您的本體修為實在太低，如果想用這具身體在此界立足怕是很難。
不如先委屈您呆在這具傀儡身體里，等我為您找到合適的身體，再行……」煜盛尊者小心翼翼道。
「再行奪舍？呵呵！多謝你的美意，請恕我無法接受！
我們聖巫族，上，聯通天意，下，腳踩大地，靈魂與身體要合而為一，才能夠修鍊我族的術法。
奪舍，意味著我將拋棄自己的血脈，成為異族。
這樣的重生，對我來說不如死去，至少還可以魂歸族地。」
羽扇毫不客氣拒絕了他的提議，煜盛尊者雖然有些失望，但卻並不意外。
以他對她曾經的行事風格的了解，自然知道她是個善良而正直的人。
即便她轉世投胎，只要帶著記憶，就不可能變成另外一種人。
「如果閣下還念著當初相救之誼，就請將我魂魄送回本體，否則生魂離體一旦超過七日，怕是很難再與本體相融了。」羽扇懶得跟他客套，直截了當道。
「好，我這就助你魂魄重歸本體。」煜盛尊者答應的十分痛快。
只要她還需要遮蔽天機，那就離不開他的飛羽宮，他相信他今後有的是時間與她相處。
至於與她相處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他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到。
或許……他就只是為了圓當初的執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