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三章巴巴利亞海盜（1）

海龜島（tortuga）的巴巴利亞海盜最初是獵人或者熏肉製品的販賣者，後來又有逃跑的奴隸、有前科的罪犯、被遺棄的水手加入了他們的行列。這些海盜讓新大陸與西班牙往返的珍寶船聞風喪膽。

當1605年西班牙居民被迫從伊斯帕尼奧拉島東北海岸撤離時，他們留下了許多牲口，很快，這些豬和家畜就繁殖成群，在這裡到處遊盪。獵人由此而來。一些當地的阿拉瓦（arawak）印第安人教他們如何在木頭架子上熏肉，這種熏肉用的木架子用法語表達就是boucan，熏出來的肉就叫做viandeboucanée。獵人們用這些肉和在北班達（bandadelnorte）港口停泊的船隊換取一些朗姆酒、白蘭地、衣服、香煙、槍支，槍支最好是法國南特（nantes）或者波爾多（bordeaux）的長筒槍，或是其他的一點兒供給。這樣，商人們就把這些獵人稱為boucanier，因此相應的英語詞buccaneers就成了海盜的另一個名詞，又稱巴巴利亞海盜。有趣的是，這個詞語在英文中保留了下來，而法語中海盜用的是flibustiers，或者是filibusters。

他們也賣些牛肉和豬肉乾、獸皮、牛羊油——從肉中提取出的塗抹在船體上以免蛀船蟲侵蝕船身的油。由於罪犯、契約工人被大量運往殖民地，但其中相當一部分因為營養不良而被更能適應熱帶氣候的非洲奴隸所取代，這些人與逃脫的奴隸加入了海盜，致使海盜數量急劇上升。這些逃亡的非洲奴隸也被稱為放逐者（maroons）——這是個西班牙單詞。白人逃亡者也被稱為放逐者，他們被遺棄在一些孤島或者其他人跡罕至的地方，隨身只有一把火槍、一些子彈，還有一罐水。巴巴利亞海盜也被稱為放逐者。由於他們靠捕殺野生動物來生存，因此個個都是好槍手；他們也擅長使用短劍，用來切開捕殺的動物。

這些海盜們一般6～8人一組，約定好所有的獵物都一起分享。有些人是同性戀，就被稱為水手同伴（matelotage），這個詞是由水手的法語詞而來。兩個同性戀男人會把他們的財產作為共同財產來對待。當女性加入到海龜島的巴巴利亞海盜的行列時，男同性戀依舊存在，不過如果其中一個男人結婚，他的妻子將同樣被他和他的同伴分享。不過，在17世紀中葉，當法國國王企圖佔領這塊領地時，總督引入數百名妓女，喚起他們異性戀的**，讓他們在這裡安定下來。

這些早期的巴巴利亞海盜在尋歡的時候，他們的性伴侶可沒有什麼香味，因為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水來洗掉身上的惡臭和油膩。他們用牛羊油塗抹臉部以驅逐昆蟲，身上穿的自織的亞麻襯衫可能還粘著已經干硬的血跡。他們的褲子、皮帶、鞋子還有無邊的圓帽，都是用未曬過的獸皮製成的。他們住在棕櫚樹葉做頂的小屋，睡在煙熏的火堆旁，以免蚊蟲叮咬。每人都帶著6英寸的火繩槍，皮帶間插著一兩把短劍，腰上還掛著火藥袋、子彈袋還有盤繞成團的夜晚外宿用的蚊帳。

▲畫家霍華德·派爾作品中所畫的典型的巴巴利亞海盜船長，身配火槍一支，燧槍一把，還有偷來的珍寶，看起來很威風。但實際上現實中遠遠沒有這麼富有魅力。

他們常吃從剛殺死的動物身上取下的骨頭裡的骨髓，吃在嘴裡還帶著動物的體溫。他們最喜歡的娛樂就是賭博或者喝酒，他們喝的是朗姆酒和火藥混合在一起的一種烈酒，這種酒成為後來的海盜們日常喝的一種。巴巴利亞海盜們在這裡都用昵稱，拋開了過去的生活和名字，也不希望被問起他們以前的故事。

在雨季，打獵收穫不大，他們就開始海盜掠奪。他們一般在晚上出動，因為在晚上，風吹向大西洋，珍寶船駛往位於古巴島和海地島之間的向風海峽。白天船反向而行，不過他們對來的船可沒什麼興趣——只有從美洲駛向歐洲的船隊才有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