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七章海盜船上的生活（7）

雖然費恩逃過了瑞特上校（colonelrhett）的追捕，但他的遭遇也並不好過。他是另一個以殘忍而聞名的海盜，據說他對那些惹怒自己的人都會使用海底拖曳的刑罰。他是少數不尊重海盜法典的海盜之一，他還騙走本應屬於船員合理份額的戰利品。有一次他企圖奪走一艘霍爾福德船長（captainholford）指揮的船，但沒有成功。不久，費恩的船在宏都拉斯灣（bayofhonduras）的巴拉舒島（barachoisland）外被撞毀，他被海水衝到岸上。不幸的是，第一艘路過的船就是霍爾福德的，他認出是費恩，就將他留在原地徑自離開。第二艘路過的船救了他，但這艘船被霍爾福德追上，他用鐐銬將費恩抓到並帶到牙買加（jamaica）。費恩在那裡接受審判並於1720年3月29日被絞死。

除了模擬審判，海盜為了維護秩序還會舉行真實的聽證會。笛福曾記錄過對哈里·葛拉絲比（harryglasby）的審判。他是個沉默冷靜的人，但由於航海技術好，被巴塞洛繆強迫加入海盜，當他們的領航員。他與另外兩人在伊斯帕尼奧拉島跳船企圖逃跑，這在海盜眼裡是奇恥大辱，最後他再次被抓，接受他們不同尋常的正義審判。

▲1917年11月18日阿爾勒斯家庭航海日報（allersfamilj-journal）上的插圖，亞歷山大·賽爾科克在向笛福講述他的經歷，這成為《魯賓孫漂流記》的創作基礎。

「這是一個維持正義的地方，可以說相當於幾個有合法行事許可權的法院。」笛福說，「這裡不需要給議會交錢，他們根本不知道有賄賂目擊者這回事兒；這裡的陪審團沒有包裝；這裡不會為了追根究底而曲解和歪曲法律的意識；這裡不會用無法理解的偽善條款和無用的聲名來干擾模糊真相；這裡的法庭也不會堆滿不可計數的官員——那些強取豪奪的部長們所進行的邪惡交易足以讓法庭上的正義女神阿斯特來亞（astraea）驚愕不已。」

審判在船尾舉行，船上還供應煙管、茶葉和一大碗加了糖、香料、檸檬酸等配置的朗姆酒飲料。他們把葛拉絲比和其他囚犯帶出來，宣讀了對他們的起訴條款。

「他們是根據他們的法令來審問犯人的。」笛福寫道，「每條條款都指向他們，且事實就明白無誤地擺在眼前，正當他們準備作出判決時，其中一位法官提議他們應該再抽一管煙。」

當他們抽完煙，囚犯開始進行感人的辯護，祈求活命。但是法庭並沒有被說服而給予他們寬恕，直到其中一個叫瓦倫丁·阿斯普朗特（valentineashplant）海盜法官站起來，拿下嘴裡的煙斗說要幫其中一個被告辯護。他說得簡短且痛快。

「我向上帝誓，葛拉絲比不應該死，」他說，「如果他應該死，你們詛咒我吧！」

「說完這句很有學問的話，」笛福說，「他就坐回自己的位子，繼續抽煙。」

這個提議得到其他同立場的法官的強烈反對，但是阿斯普朗特態度非常堅定，並作第二次辯護。

「願上帝譴責你們，諸位先生，我和你們當中最好的一樣好，」他說，「我向上帝誓，如果我曾經或者以後會背叛任何人，就詛咒我的靈魂吧。葛拉絲比是個誠實的傢伙，儘管他很不幸，但我還是很愛他。如果我說謊就讓魔鬼詛咒我吧。我希望他能活下來並對自己所做的事懺悔。但是如果他應該死，那就讓我跟他一起死吧！」

於是阿斯普朗特掏出兩把手槍，對準了其他法官。法官們也意識到阿斯普朗特的辯護得到了其他大多數人的支持，因此覺得宣判葛拉絲比無罪是合理的。

其他兩個犯人沒有得到緩刑。他們的求所獲得的特別待遇就是可以選擇成員中某個人來為他們行刑。於是他們被帶出去，綁在船桅上執行了槍決。

當船進港口時，葛拉絲比在得到緩刑后再次企圖逃跑，但這次他迷路了，最後只好回到船上。這回無論他怎麼誓，其他人都不再相信他，不再允許他上岸。1722年2月10日在西非海岸外，羅伯茨被殺，英**艦「燕子號」擊敗「皇家財富號」，葛拉絲比又一次被捕，在海岸角（capecoastcastle）接受審判，而這次是在海事法庭。在法庭上，他說自己是在1720年被抓到塞繆爾船上的，與海盜同行那段時間裡，他曾說服海盜給一艘遭他們掠奪后決定釋放的船上留下足夠船員們回到港口的儲備食物和工具；他從來沒有裝卸過彈藥，也沒有開過槍；在羅伯茨死後，「燕子號」軍艦追上「皇家財富號」時，他還說服海盜們不要炸毀「皇家財富號」。於是法庭宣布葛拉絲比無罪，並同意他為其他人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