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與軍方合作

午後，烈日炎炎，微風裹挾著燥熱，

「這天真幾把熱。」一個黑臉寸頭男擼了一把自己的頭髮，煩躁地厲害：「老大，你真覺得那什麼拳有用？」

寸頭男對那什麼拳可不報希望。

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名字的拳法，老陸還說是什麼古藍星曾經有過的拳法。

那什麼拳真能比情緒穩定劑還強？

寸頭男身旁，是一個讓人不容忽視的男人。

男人黑色的瞳仁在陽光下好似透明的黑色琉璃，漂亮中帶著幾分涼薄冰冷。

他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寸頭男。

「老三說他來，結果你還親自來了，難不成……老大，你可不能以身犯險啊！」

寸頭男陡然一震，「周醫生說了，你的精神力還不能——」

冷淡的瞳仁掃過，寸頭男閉上了嘴巴。

「閉嘴。」

是嫌棄吧？是嫌棄吧！

寸頭男心裡吐槽老大，腦袋點的倒是乾脆，閉緊嘴巴用手一拉。

老大，我乖不！

不過顯然，寸頭男沒有忍太久。

「嘖嘖，可真荒涼啊，我聽說這裡居然能長出繁花似錦的花海來，要不是訓練那批小崽子太忙，我早來看看是真是假了。」

寸頭男一個人自言自語，旁邊沒有附和，他很顯然很習慣了，並不求回應，只是自己說個不停。

等走進前院，眼前便是繁花似錦的景象時，他這才服了。

手一拍，感慨道：「真有啊！」

「這麼荒涼的地兒怎麼長出這麼美的稀世珍寶啊……這要是讓老何看見，不得寶貝似的供著啊。」

「不過那老闆人呢？不會真是騙子，不敢來了吧？」

說著，寸頭男眼睛一亮，拍了拍民宿內金髮美女的肩膀。

「嗨美女，你是這裡的客人嗎？你知道這家民宿的老闆在哪兒嗎？沒跑吧？」

寸頭男邪魅一笑，花柚微微一笑：「沒跑，就在這兒呢。」

寸頭男：「……」

寸頭男：「？」

廚房內。

花柚搬來幾張凳子，拍拍手道：「坐吧，實在是擠不出別的地方了，這裡安靜，是現在說還是吃點西瓜再說？」

「不必，謝謝。」

陸岳坐下，重新做了個自我介紹。

他的坐姿板正挺直，眼珠很黑，盯著人的時候，像是雄獅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不允許離開分毫。

花柚的指尖下意識搓了搓耳朵，一種複雜的情緒涌了上來，通話時的那種不爽好像煙消雲散了，她下意識錯開目光：「他還進不進來？」

指的是一屁股坐在門口，正自閉抓耳朵的寸頭男。

陸岳點點頭，似乎是察覺到眼前人的不自在，薄薄的眼皮蓋住黑瞳：「沒關係，就這樣說吧。」

有點像裝作大貓的巨虎。

花柚莫名覺得。

陸岳的指尖在腿上輕輕點了點，開口：「如果你願意傳授太極拳的秘籍，我向你保證，軍方是永遠你的後盾，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也會護著青寒山…和你。」

「當然，前提是，真的有效果的話。」

話落，眼皮掀起，露出深不見底的黑瞳，好似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花柚和寸頭男齊齊一愣。

？

老大在說話嗎？

真的是老大嗎？

是不是老大的替身在說話啊？

老大原來能一次性說那麼多話啊！

還那麼溫柔！

如果此刻花柚轉頭看去，一定能看到寸頭男臉上寫著「震驚我全家」。

花柚難掩驚訝，鳳眸微微睜大，一向清冷的面容居然顯得有很多分的可愛。

「謝謝您，陸上校我非常願意。」

花柚握緊拳，但依舊難掩內心的澎湃激動。

她原本只是想將太極拳的秘籍交出去的。

她並沒有希望於帝國軍方能夠給她許諾什麼的。

「你好像很激動。」

花柚粲然一笑：「的確，您的承諾太重了。」

因為陸上校代表的是帝國最強戰神顧將軍的部隊。

這句承諾，幾乎就代表著，她和青寒山，以後就是顧將軍罩著的了。

這還不令人驚訝嗎？！

要不是陸上校還在呢，她能開心地跳起來。

現在的她就只能握拳捶腿發泄一下激動的情緒這樣子：「老實說，我之前沒想過這些。」

她只是想為軍方、為顧將軍做點什麼。

太極拳的功效她再清楚不過，但除了擺在明面上的，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功效——平心靜氣。

精神力出現后，星際戰亂頻發。

早在百年前，就有科研人員已證實——擁有攻擊性方向的精神力者情緒波動大、易怒易暴躁。

可絕大多數考入軍校的學生都是攻擊性方向精神力擁有者。

甚至，他們的精神力水平很高。

越高的精神力，就代表著越容易暴怒。

情緒極其不穩的人，在混亂血腥的戰場上要麼容易被殺，要麼容易亂殺。

軍校中很重要的課程，就是「控制情緒」。

無論哪一年級，每年都上。

可見控制情緒有多重要。

越是能控制情緒的人，才越有可能走上高位。

近些年來，雖然情緒穩定劑已經問世，但這到底不如自己本身能夠控制情緒來的好。

顧將軍就是典型的情緒控制超強的人。

他永遠不會被情緒左右，永遠清醒，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這也是為什麼，即便情緒穩定劑已經問世，軍方依舊沒有放棄研究控制情緒的方法。

只是始終收效甚微。

花柚前世就知道這件事。

也很清楚在她死前，不靠藥劑控制情緒的有效方法依舊沒有研究出來。

那時候，她鬱結於心，病痛帶走了她所有的娛樂和精氣神，唯獨，她喜歡看軍事頻道。

花柚有軍人情節。

兩輩子，她最崇拜的就是帝國戰神顧將軍。

當然，全帝國人民沒有不崇拜他的。

他英勇善戰，無堅不摧，從出戰起，戰無不勝。有人戲說，顧將軍是圍繞在帝國四周的銅牆鐵壁，只要他還在，帝國就永遠安全。

但，他是人。

是同樣被精神力賦予神力，但也被精神力制約著的人。

前世，他死於多項精神力疾病。

其中有一項，就是強制壓抑情緒，使複雜的情緒強行歸結於冰冷，情緒高度壓抑與他攻擊性的精神力相悖，最終成為了他死亡的催化劑。

堵不如疏。

花柚想，顧將軍一定也很清楚，他這樣壓抑情緒，是自毀式的行為。

但他沒辦法。

人生的最後一刻，他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最後一次，保護了他護佑一生的帝國。

花柚收回情緒，語氣極為認真：「陸上校，我知道帝國軍方一直為不藉助外力控制情緒這個研究犯難，我會用事實證明，太極拳是真的有效。」

「幾天？」

「三天。」花柚聳聳肩：「當然，如果對方天賦足夠好，會見效更快的。」

「好，明天上午八點，孫存來接你去集訓基地，可以嗎？」

「訓練全部學生？」

「明天試訓，我會選擇一批學生作為試訓者，我只有一天的時間，能見效嗎？」

真的是陸扒皮啊。

三天壓成一天。

花柚問：「怎麼樣算見效？」

「躁動頻率降低、實戰課程情緒起伏變小……都算。」陸岳道：「以學生隨身攜帶的測試儀為準。」

這樣倒是可以。

花柚一口答應了下來。

談話到此結束。

空氣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陸岳站起身，頃長的身高几乎要觸碰到房頂：「明天見。」

花柚深吸一口氣：「如果真的有效……」

陸岳離開的腳步一頓，他轉過頭。

花柚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如果真的有效，顧將軍會學嗎？」

陸岳漆黑的眸子不錯眼珠地盯著花柚，良久，他問：「為什麼問他？」

「因為，希望將軍能平安。」

希望，將軍不再用自毀的方式，燃燒自己，維持精神力穩定。

寸頭男被老大叫走的時候還懵著呢。

「老大，這就走啦？」

「不是，我還沒跟小老闆道歉呢。」

「小老闆還給了一顆西瓜啊！」

懸浮車內，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忽然道：「孫存。」

寸頭男孫存條件反射坐直：「到！」

「閉嘴。」

孫存委屈：「是。」

良久，孫存沒忍住，「老大，你剛才是不是耳朵紅了？還是我眼花了？」

「……」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