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他承認他是小舟
伍拾走到厲霆前面，滿臉無畏看著對面。
「伍拾，你到後面去。」
厲霆握住伍拾手腕，後者卻巍然不動，依然擋在他面前。
何有明繞到他們身前，伍拾卻又走到他面前。
「霆，好久不見。」
那人終於開口。
厲霆臉色凝重，沒出聲，直盯著對面，腦海里努力想要忘記的畫面此時猶如循環播放般，在他腦海播放不止。
「霆，殺了她，殺了她你就能活了，聽到了嗎？」
「霆，殺死她，只要你殺死她，你我都可以活著出去。」
「霆，殺死她啊！」
親眼看著自己母親死在眼前的畫面，厲霆這輩子都忘不了。
「霆，怎麼不說話？」對面的人走近，伍拾也迎上去。
厲霆在何有明之前阻止伍拾。
他強硬拽著他往自己身後，獨自站在前面阻攔。
他恨透了眼前人，在夢裡曾無數次想要將他碎屍萬段。
「霆，你結婚了。」男人淺笑，笑容里滿是悲涼，他滿是失望的眼底直望著厲霆，再次說道：「你結婚了，你曾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
「是你帶走的霜霜？」厲霆咬牙問。
停頓許久，他終於喊出他名字。
「程鳳！」
程鳳笑聲由低轉高，隨即又轉為低低的笑。
笑聲過後，他終於正眼再次看著厲霆，不屑承認，「是我帶走的程霜又如何？」
「人在哪？」厲霆緊跟著詢問。
話里的擔心讓程鳳眉頭緊皺，不悅神色浮於臉上，仿若吃醋的表情望著厲
霆，「霆，這不是你。你不該對那個女人產生感情的，你也不能喜歡上任何人的。」
「我問你霜霜在哪！」厲霆暴怒。
他快步過去，站定程鳳面前，單手扼住他脖頸，怒意滿眸，快要溢出來的憤怒仿若要把程鳳燒成灰燼。
「再問你一遍，霜霜在哪！」
程鳳全然不怕，手臂抬起，手掌輕輕握住厲霆手腕，深情款款眼眸里是無盡愛意。
「霆，你答應過我的。」
程鳳額頭青筋暴起，依然無畏道：「你做不到，所以我又替你把她殺了。」
厲霆怔住，震驚和愕然浮於面容。
「你……」
「我說我把她殺了！」
程鳳突然吼叫。
他推開厲霆，退後幾步站在原地仰天長嘯，不停重複著「把她殺了」的話語。
伍拾陳何有明不注意衝上去，推開程鳳后，張開雙手護住厲霆。
忽而，周圍有人衝出來。
是程霜和受傷的李楠。
「霜霜姐。」
伍拾立即衝過去，可他們也在下一秒被人包圍。
失而復得的厲霆把程霜護在懷裡，怒視著周圍的人。
「小舟在他們手裡。」程霜語氣微喘。
厲霆側身，視線相對瞬間又快速移開，「放心。」
「我來。」何有明從程霜手裡接過快要暈過去的李楠。
那會兒顧著逃跑程霜沒感覺，眼下沒再支撐李楠，她才發現自己腹部的傷口。
「霆，既然你選擇這個女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程鳳剛說完，一架直升機突然在上空盤旋。
對
方並沒有喊話。
很快，程鳳身邊的人走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三爺，是那個人。」
「他？」程鳳有些不相信，「他來做什麼。」
就在程鳳說完之後，他手機響起。
原是不相信的程鳳看到來電后，極不情願的離開。
幾乎是同一瞬間，程霜衝出去。
「霜霜！」厲霆跟過去，攔住程霜。
「小舟在裡面，小舟還在裡面。」程霜不停重複，而後推開厲霆沖向他們此前逃出來的地方。
厲霆不放心，也不能讓她一個人。
「我陪你去。」厲霆拉住程霜，隨即走到她面前。
二者往程霜他們逃出來蘆葦地。
可抵達蘆葦地，哪裡根本沒有小舟身影。
「小舟！」程霜喊道，「小舟！」
程霜喊到聲音嘶啞，厲霆不忍，可阻止不了她。
「霜霜，可能他逃出這裡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等回去之後，我幫你找他。」
程霜忍著淚環視四周，可那個相見的人卻不見蹤影。
就在他們要放棄之際，蘆葦地傳來低聲呼聲。
程霜想要過去，卻被厲霆阻攔。
聲音主人爬出蘆葦地，看到人那刻，程霜立即衝過去。
「小舟！」
「霜霜姐。」小舟終於喊人。
話音剛落，小舟暈了過去。
當晚，小舟被送往京北醫院，程霜寸步不離守在手術室外。
「霜霜，去處理下傷口好嗎？」厲霆勸她。
程霜搖搖頭，眼神望著亮著燈的手術室，「我得看著小舟。」
她很怕離開之後再回來小舟會
不見。
就跟商珩一樣。
厲霆知道她不願意離開，故而沒再勸說，叫了醫生來，先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
手術持續五個小時，小舟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小舟！」程霜輕喚。
可麻醉中的小舟意識不清，也聽不到程霜喚他。
人到病房安頓，厲霆派了何有明看著，可程霜依然不放心，知道亞然和伍拾來。
「霜，我在這，你先去處理傷口，好嗎？」
亞然輕拍程霜肩膀，對視時又說：「我在這，我替你守著小舟。」
程霜無助望著亞然，「小舟會不見嗎？」
「不會的。」
厲霆站在程霜身側，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明明他們之間才是最親密的關係，可霜霜信任的卻不是他。
這一刻，他羨慕且嫉妒了眼前的亞然。
厲霆帶著程霜去往VIP病房，包紮完手臂上傷口，他蹲在程霜面前，「霜霜，我們再做個檢查好不好？」
「我要去見小舟。」程霜幾乎沒有猶豫。
程霜作勢要往外走，厲霆起身把她抱進懷裡，「霜霜，小舟沒事，他在病房養病。等你做完檢查我就帶你見小舟，你聽話做檢查好不好？」
「我要見小舟！」程霜反抗。
厲霆不讓。
程霜氣急，「要是小舟不見了怎麼辦？要是小舟跟阿珩一樣突然不見了怎麼辦？！」
厲霆無話在阻攔，抱著程霜的手突然鬆開。
他怔愣原地，看著程霜摔門而去。
衝到病房，親眼
確認小舟還在的程霜終於放下心來。
亞然剛想開口，瞥見門口的厲霆。
言語全都吞回去。
「霜，沒事的。」他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