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終焉
心緒不安的跟著蕭伏夜進了宮,在踏進御書房之時,當他看到站在一旁的蕭玉澤以及許中逸沈柒月之後,蕭玉玄瞬間瞳孔緊縮,一旁的蕭玉策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臉色瞬間慘白。
「皇兄,你讓我做的事我可都做到了,接下來應當沒我什麼事情了吧?」蕭伏夜開口說道,毫不見外的在一旁坐了下來。
皇上點了點頭,咳嗽了好一會兒之後稍稍平復了下來,不動聲色的咽下了喉嚨的血腥,他的目光落到了蕭玉玄的身上。
「老三,朕讓你查的事情,你可都查清楚了?這問題朕只問你這一次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皇上的聲音格外的平靜,似乎當真只是喚蕭玉玄入宮回答問題。
可蕭玉玄也不是真正的蠢人,到了這一刻,之前的那些疑點幾乎是瞬間變在心裡串成了一條線。
不,應當說他從前其實也並非沒有察覺到這些,只是那時他早就被自己的野心給沖昏了頭腦。
咬了咬牙,蕭玉玄抬頭對上了皇上的目光:「父皇,兒臣……兒臣查的究竟如何,只怕父皇你今日也並不關心,父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著手的?或者說今日這一切都是沈柒月和太子的主意?」
很明顯蕭玉玄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之前做好的準備,到現如今應當也派上用場了,就算皇上這邊發現了又能如何?最多不過是留下些把柄,讓人詬病罷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
最終的贏家是他,該如何書寫還不是他說了算?
想到這裡,蕭玉玄這才讓自己稍稍的冷靜下來。
見著蕭玉玄這番反應,皇上的呼吸急促了幾分,拿起一旁的東西便丟了過去:「混賬!朕怎麼會養了你這麼個混賬東西!」
東西重重的砸在了蕭玉玄的額角,有鮮血順著流了下來,而這似乎也刺激到了蕭玉玄。
他直接便站了起來看,向皇上的眼神之中寫滿了不甘和怨恨:「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若不是父皇你逼我,我又何至於將事情做到這一步!分明只需要像從前那般,父皇你和我之間都能夠得到一個好的結局,可父皇你,卻偏偏要將這一切都毀掉!」
說著蕭玉玄轉頭看向了蕭玉澤,眼中的恨意更深幾分:「我想不明白你究竟何處比我更強?論家世,論能力,我都是皇子中最甚的一個,你卻偏偏要橫插一腳!」
眼看著蕭玉玄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將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他人身上,皇上對他也是徹底的死了心。
而蕭玉玄卻並沒有發現這一點,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將心中壓抑著的不甘通通傾瀉而出,蕭玉玄隨後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眼中流露出了幾分的得意之色。
「父皇,你我父子之間原本還算是能有個體面,可你非要逼我,那便休怪我也不顧情面了!」
站在一旁聽了好片刻的沈柒月上前了一步,面上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
看向的蕭玉玄:「前些日子見到三殿下,倒是有一樁事情,忘記跟三殿下你說了,陛下身體里的毒我已然找到了解藥,現如今早就已經解了,只需好好調養,陛下的身體絕不會再有其他的問題。」
「什麼?!那可是青國王室的密葯,他人絕不可能拿到解藥,你是如何拿到的?!青律安是絕不可能同你們合作的!」蕭玉玄大驚失色。
聽到這話之後,沈柒月面上的笑意更深幾分:「三殿下倒還真是篤定,不過三殿下這些時日只怕是都沒有和青國使團聯繫吧?青律安可已經死了,若不是青律安懸崖勒馬,只怕整個青國,如今都已經不保,你便沒有想過夜王爺突然離京是為了做什麼嗎?」
蕭玉玄驟然看向了一旁的蕭伏夜,到了這一刻才是徹底的慌亂下來。
之前皇上在和沈柒月他們商議這些事情的時候,便早早的給蕭伏夜下了命令,讓他帶軍去青國壓陣,一旦青國使團的人冥頑不明,面對整個青國發動整攻。
對上其他人的目光,蕭玉玄癱軟到了地上,心中清楚再無翻身之日的人如今已經變成了自己。
身為臣子卻勾結敵國,身為皇子卻對皇上下毒,更不論其他那些罪名,這些加在一起,蕭玉玄最終被皇上賜了一杯毒酒。
挖出蘿蔔帶出泥,秦家自然也未曾倖免,朝堂之上更是大換血。
而在這樣動蕩的情況之下,皇上的身體也已經成了
強弩之末,偏偏沈柒月又忙著處理各種事情一時疏忽大意了,皇上又有意隱瞞,當事情發生之時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餘地。
從皇上倒下到去世,不過只是短短的一夜,在離去之時,皇上寫下詔書傳位於五殿下蕭玉澤,從前事情真相已然昭告天下,蕭玉澤登基更是眾望所歸。
看著虛弱到了極點的皇上,沈柒月又自責又悲痛,皇上的目光落在虛空之中,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一般,面上露出了淺笑。
「阿姐……」
低喃了一聲,皇上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臨朝一百三十七年,先皇蕭伏羲去世,其第五子蕭玉澤繼位,繼位后同青國簽訂了休戰和約,兩國從此化干戈於為玉帛。
因為蕭玉玄的緣故,朝中進行了大換血之後急需要補充新鮮的人才,因此來年的科舉提前舉行,並且破天荒地將三次考試的時間大大縮短。
府中家宴。
許雲澤即將跟著蕭伏夜去往邊境,許雲辰也將投身於科舉之中,許中逸如今已經高居首輔之位,許雲姣也提出了想要跟著姬三民出去遊歷增長見識,沈柒月看著圍在自己身邊坐著的家人,與許中逸相牽的手扣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