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殘忍
「敖炎?這是你的父親?」一名侍衛失聲驚呼,「這怎麼可能,你父親癱瘓多年,已經瀕臨死亡。」
另一名侍衛急忙小聲提醒,「噓,謹言慎行,他可是炎王,如今他雖然失勢,但畢竟是王爵!」
短暫的驚愕之後,那人嗤笑一聲,「什麼狗屁炎王,還不是要給廣王下跪。」
「混賬!」敖東升一聲怒喝,體內氣息激蕩,一巴掌拍向說話那人。
造化第二境後期的氣息轟然爆發,雖然癱瘓多年,但卻沒有絲毫生疏之感。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一聲凄厲的慘叫,方才譏諷敖炎的那名侍衛口噴鮮血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後方的牆壁之上,渾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作為父親,豈能眼睜睜地看見兒子被人羞辱,這比敖東升自己被人羞辱還要讓他氣憤。
所以即便敖東升的脾氣很好,依舊忍不住的出手了,不過他顯然有所保留,只是讓那人受了重傷而已。
另一名侍衛見此一幕,心中又驚又怒,但更多的卻是慶幸,好在他性格沉穩,平日里行事低調謹慎,這才逃過一劫。
當即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惶恐地看向敖炎:「炎王恕罪,屬下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代族長命令過,不許任何人踏足祖殿,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所謂代族長,指的自然便是敖東平。
敖炎也懶得跟一名侍衛計較,於是擺擺手說道:「下去吧。」
侍衛面露猶豫之色,不過當他看見同僚凄慘的模樣之後,便急忙說道:「遵命!」
話罷,他飛快轉身離去,都顧不上去扶同伴一把。
敖東升見狀,看了身後陳南等人一眼,「我們快進去吧,絕不能讓敖東平拿走真龍精血。」
陳南知道情況緊急,點了點頭並未多說。
一行人急匆匆地朝著祖殿走去。
祖殿很大,大大小小的院落足有十幾個,不過敖東升顯然對這裡很熟悉,徑直朝著中心的主殿走去。
他們的目標是先找到病重的族長,但卻沒人知道族長具體身在何處。
敖炎只知道族長被囚禁在祖殿之中,平時敖東平以族長病重為由,不許任何人探望。
幾人分頭在中心主殿搜尋,偌大的宮殿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分頭行動的幾人,很快便再次在大殿中匯合,眾人面面相覷,各自搖頭,顯然是沒有絲毫收穫。
敖東升的臉色極為陰沉,心中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忽地他一拍大腿,似是想起了什麼,「我居然把那個地方忘記了!」
「父親,你想起了什麼?」敖炎急忙追問。
「祖殿下方,有一處地下暗室,這暗室除了族長之外,只有我跟敖東平知道,昏迷了二十多年,我竟然把那個地方給忘了,族長一定被敖東平藏在了那個地方。」敖東升語速極快的說著,腳下步伐不停。
「你們跟我來。」
說著,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殿後方,陳南敖炎等人快速跟上。
在祖殿的後方,有一處面積極大的書房,書房裝飾古色古香,處處都透著歲月沉澱的氣息。
在南側牆壁之上,有一整面牆的書架,上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大多書籍都是殘本,亦或是封面泛黃的古籍。
只見敖東升在書架前擺弄著什麼,幾個呼吸之後,「咔」的一聲響起,似乎是某個機關被觸動。
緊接著,整面牆的書架,自中心朝著左右兩側移動。
很快,僅供一人通過的狹窄逼仄的通道出現。
「這就是地下暗室出口了,只有祖龍族嫡系,滴入自身精血,才可以觸動機關,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打不開這條通道,即便是有人強行推平了祖殿,也無法發現這條通道。」敖東升語速極快的解釋,整個人已經側著身進入了狹窄的通道之中。
不得不說,以嫡系精血才能開啟的機關通道,的確很隱蔽,顯然這地下暗室對祖龍族來說應當非常重要。
陳南進入通道之後,便看見一條陡峭的台階,筆直通往地下,兩側的牆壁似乎是某種金屬材料,極為堅硬。
一行人順著陡峭的台階快速朝地下走去,陳南與敖炎等人,試圖用神識查探,可驚訝地發現,在此地他們的神識最多只能籠罩方圓一丈的距離,甚至不如眼睛看得遠,就連修為最強的敖東升也不例外。
「不要強行使用神識,此地的材料極為特殊,可以壓制神識的擴散,如果長時間強行釋放神識,識海會遭受創傷的。」敖東升提醒道。
陳南等人心中驚訝,旋即急忙收回了神識。
在敖東升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密室前,此時密室厚重的大門虛掩著,隱約可以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敖東升將厚重的金屬大門推開,隨著「嘎吱」一聲,大門完全敞開。
密室內光線昏暗,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對於他們這種境界的修士來說,目力幾乎已經達到了極致,視線也沒怎麼受影響,當然與正常情況下,還是有些差距的,所能看見的最遠距離,在黑暗之中會大打折扣,不過好在密室不大,所以他們一眼便看清楚了密室中的狀況。
五條手臂粗細的鐵鏈,分別從密室前後左右以及上面垂下。
鐵鏈的盡頭處,各自拴著手腕,腳腕,以及脖頸。
一名骨瘦嶙峋的老者,被鐵鏈無情地栓著,此時鐵鏈呈緊繃狀態,老者的四肢與脖子被拉得極長,整個人幾乎是懸空的狀態。
老者渾身血肉模糊,除了臉部之外,全身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烏黑的鮮血滴滴答答落下,血腥之味撲面而來。
「啊……」敖靈兒尖叫一聲,臉色煞白地縮在陳南的身後,一雙小手緊緊掐著後者腰間的軟肉。
她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似乎是躲在陳南的身後,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陳南倒吸一口涼氣,痛得齜牙咧嘴,這女人好歹是一名修為不俗的修士,用力掐著一小撮肉,饒是他有金身,也有些撐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