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第12章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我努力的想往下去,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知道要拚命地回到自己身體里,也想趕快醒過來,最大的想法就是我才16歲不能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我還沒娶媳婦,我還沒吃過的東西太多……
我能感受到心跳越來越快,好像喘不過來氣了,我努力讓自己變平靜,可是根本做不到,越是想呼吸越是感覺空氣很稀薄,根本吸不進去,真的感受到了每一秒都很難熬的感受。想要喊,卻根本發不出動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想堅持不下去了,眼前一黑,就再也看不見了。逐漸的也聽不見了。
嘀嘀,嘀嘀,嘀嘀,耳邊不知道什麼機器在響,我只覺得身體很沉,很累,但是我知道是我暈了,剛才的事兒彷彿過去了一兩個小時。看我睜眼還要往起坐,突然一個白大褂戴口罩的大夫趕快給我按了下去,
「趕快躺好!別總動。」大夫聲色嚴厲,轉身又去看心電監控。
看了下四周我才知道我在救護車裡。我爸看到我睜眼,趕快給我奶撥電話,告訴我奶別太著急,我醒了。我媽問我現在感覺哪兒不舒服。我支支吾吾。
「現在也沒啥感覺,就是感覺很累,感覺身子很沉。大夫,我這暈過去多久了啊」我邊說又下意識的要起來。
「啥大夫啊,這不是你小郭姑姑么!你仔細看看不認識了啊。」我媽邊說便讓我躺下別動彈。
小郭姑姑摘下口罩「你這可給我們都嚇壞了,你爸打完120就給我打電話,我就跟車過來了。」小郭姑姑看我醒了過來,也喘了口氣,但是手卻沒停下,抓起我胳膊又開始量血壓。
小郭姑姑是我發小郭琦的親姑姑,聽我媽說當時生我的時候還是小郭姑姑做的接生。在我小時候玩兒的最好的女孩就是郭琦,因為我爸和她爸也是發小,這一輩一輩的都是保持著最好的關係。
因為我從小身體都還算好,很少跑醫院,所以只有過年我爸媽帶著我去給郭琦的爺爺奶奶拜年的時候才能見到一次,印象不是特別深,但是人都是這樣,得病的時候一聽到有熟人,心裡就會踏實不少。去年過年的時候還聽說小郭姑姑升成主任醫師了。想來應該醫院的人也都能給他個面子,能給我好好看。
到了醫院,小郭姑姑把車上的單子交給同行的一個大夫,便跑前跑后,從急診轉到神經內科。ct核磁,血常規,挨個化驗,最後結果除了有點低血糖什麼事兒都沒有,拿著一堆化驗單。小郭姑姑畢竟是婦產科的主任,對我這個病專業還是不對口。拉著我來到了神經內科主任辦公室。
我媽把我剛才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和神經內科的主任說了一遍,神經內科的大夫拿著化驗單子挨個看,邊看邊搖頭。
我爸趕快問「這情況是不是不好啊?」
「這好像也沒啥事兒啊?但是聽了你們說的不排除癲癇。但是癲癇的確認沒有那麼快,需要做24小時腦電。這樣你先帶著孩子去把頭剃了。」
「啊?還要剃頭啊?」我一聽就賴嘰了,誰不希望自己稍微帥一點啊。這剃個禿腦亮回畫室不得讓他們笑話死啊。
「當然了,要不腦電圖也沒法貼呀。對了你現在還有沒有不舒服?或者剛才發病的時候有啥癥狀么?」
「現在倒是沒啥感覺了,也沒有剛才那麼累,感覺現在緩過來了。就是剛才暈倒的時候,我感覺好像在天上,俯瞰著大家,應該是鳥瞰的視角」你們說我多能裝大尾巴狼,沒詞兒甩了整個鳥瞰的視角。
這一下都給大家整樂了。
「我說不上來那個感覺,按我們畫畫來講就是鳥瞰么。」我嘀嘀咕咕的埋怨,感覺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們還在笑。
「這樣你們先去剃個頭,回來直接去做個24小時腦電。等結果出來咱們再看。」
小郭姑姑把我們送出了醫院,說一會回來再找他。結果就在醫院的門口把腦袋剃了,本來到眉毛的劉海被一剪梅了。準確的說是用推子推的。一下就干到底了。就這樣我頂著個光頭,開始做腦電,最開始以為都要住院,結果小郭姑姑說根本用不上,滿腦袋貼了一圈小鐵片,讓我背了個像錄音機一樣的機器就回家,第二天同一個時間再送回醫院就行。
回到家,爺爺奶奶各種噓寒問暖,轉眼到了睡覺的時候,翻著家裡的漫畫,看阿拉蕾是如何被博士造出來的,感覺自己就是個機器人,沒準腦袋上貼了這麼多貼片能感受到外星人發來的腦電波。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在夢裡,我感覺我又離開了身體,飄向屋頂,我剛要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和中午的情形一樣。只不過這次我飄得越來越快。穿過房頂,快速地到了頂層天台,眼前的畫面就是想電影一樣,只有虛影。
我快速的往上飛,開始往前飛,我緊張到握著拳都感覺到有冷汗滲出來。風吹的頭髮有點擋眼睛,我努力的甩了甩頭,等等……頭髮?!
我下午不是剛剃完頭么……這回怎麼有頭髮,我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果然頭髮還在,這時候我似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雖然還是在不斷的飛,現在我開始逐漸享受了,反正現實中也遇不到這樣的事兒,在夢裡就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我越放鬆飛得越快。飛過了小區,逐漸飛的越來越遠。眼下的畫面也從小區變成了蘆葦盪,飛起來的風吹過臉,感覺還挺舒服的。
我仰起頭,看到了今晚的月亮,真圓啊,對哦,今天是七月十五,十五的月亮十六……
我靠!今天是鬼節。
我一想到這兒,不僅打了個寒戰。我不會真的死了吧,不能,肯定是做夢,我不斷的安慰自己。
逐漸我飛的越來越慢,在看不到頭的蘆葦盪中間,有一個圓形用竹子搭的檯子,在圓台邊上用竹竿挑起了一盞昏黃的燈籠,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背立而站,我看到了這個人之後便飛得越來越慢,越來越低,一會兒的功夫,我也落在了這圓台之上。看到這人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這一路完全沒到任何人影,正常七月十五的晚上應該滿街都是燒紙的人才對啊。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人開口了。
「你終於來了。"